朦朦胧胧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断断续续地叫我,这么早的天,觉还没睡够,起来就有睡午觉的冲动。于是翻了一个大懒身,抱着心爱的被子,软软地进入梦乡。又是那个若隐若现的声音,“楚若兮、楚若兮……”这下我听清楚了,不是由于昏睡而产生的幻觉。确实是有人在叫我,而且感觉叫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浅意识里拖着六神无主的自己跌跌撞撞地来到窗边,经过漫长的一系列动作之后,才把头无力地向外顶出去。我暗自庆幸脖子是连着头颅的,原来是有这功能。而之所以开窗户漫长,是因为迷糊的我把开关弄反了,再而拉开窗户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其费力的体力活。
也许对于我这个这么晚了才迎接太阳公公的人来说,太阳表示很愤怒,一股劲地往我用手挡住的紧闭的眼里挤,最后我妥协了,半眯着眼无力地喊出,“谁啊?”
“楚若兮你猪啊!叫了这么久才起来。”杜凌少在焦急冲我喊,真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蹦上二楼来。
我定晴一看,不觉一震。“是他,他怎么来了?”在我脑海里迅速闪过有关杜凌少的一切。忽然才想到几天前杜凌少借我笔记,说是拿回家复习,周日早上还我,我还屡屡督促他说早点来来早点,说是我还要复习呢。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指责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再而就是恍然大悟,今天是周日!那周六呢?难道说我昏昏沉沉无所事事度过了周六我还浑然不知,现在留下的只是一片陌生的空白!天啊!我这都干了些什么,这都快要考试了!
我赶紧出房门,跻拉着拖鞋“噼嗒嗒”冲下楼去。早已忘记了我是刚起床的,连脸都没洗,更不用说梳理乱七八糟的头发了。
“这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杜凌少在埋怨。也难怪,让他等那么久。
人只要一急,就会让人失去理智,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我心里想着杜凌少是怎么知道我是趴着睡觉的,不然怎么知道太阳会照上我屁股?不由自主就说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趴着睡觉?还有,我是属猪的?”
即使我说的很少声,但杜凌少还是听到了。他可能是石化了,不然脸上怎么保持着惊愕的表情一动也不动?是的,我想是的,要不然他又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杜凌少才递给我书本,“谢了。”他说。随后他哇了一声,“哇,楚若兮,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居然还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你看你披头散发的样子和海绵宝宝的表情一样夸张耶!还有,哇哈哈,你脚上的拖鞋,怎么会那么丑,还是兔子形的。”说完又是一阵嘲笑。
我一把夺过书,快速低头扫描了一下自己,头发散乱地垂下来,穿着邋里邋遢的睡衣。此时腹部上的海绵宝宝因为被风吹褶的缘故,龇牙咧嘴的表情更显得夸张,再盯着双脚看,一双兔子张口的拖鞋,小脚丫正往里推着挤着,看着的时候,我还特意蠕动了一下脚趾,表示还是充满活力的。
我这才记起我什么都没干,起床就稀里糊涂出来了。我对自己丢脸的行为醍醐灌顶,但是我又好面子,不想让杜凌少笑话。然后故意拉大了声音,理直气壮对他说,“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卡通喜欢小动物,要你管。”说完便灰头灰脸掉头就往家里跑。“诶诶,楚若兮,等等。”杜凌少一把把我喊住。
我疑惑着看向他,“什么事?”我说。
只见杜凌少从背包里不紧不慢地取出一东西,是一个小房子。仔细一看,不是房子,那居然是贝壳和海螺拼凑而成的东西。我乍一看,惊呆了,原来贝壳和海螺也能这么玩?
杜凌少上前,把它放在我手里,“今天我来的目的,还有这个,现在送给你,这个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受宠若惊,还处于那种紧张尴尬的状态,接过小东西,正想走。
杜凌少突然凑上身来,轻轻柔柔地说一句,“你的海绵宝宝和你一样可爱哦!”
听到我脸刷一下觉得很发烫,这下再也不管不顾,惊慌失措跑开了。忘记了连谢谢都没有说。
我不知道杜凌少当时说的那些话是以怎样的心情,但是我心里真的好紧张,而且还很害怕。我紧张他往下再说些什么,害怕与他再多呆一秒。不过杜凌少是笑着离开的,看得出来他有点洋洋得意,然而我又不敢妄加猜测。很奇怪我是为什么看到杜凌少是笑着离开的吧?因为我一直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直到转角边缘的消失。
当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因为发烫而染红的脸颊,红得像刚刚采摘的苹果。我下意识用双手掬着脸,还感觉到点温存。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是怦怦直跳,像个受惊的小鹿,乱撞个不停,一刻也不能停下来,让我堵得慌。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厉害,直到好几天后看到杜凌少还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而且更让我苦恼的是,我怎么总是在杜凌少面前丢脸?
在这几天以来我都不敢直视杜凌少,只是在偷偷地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