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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爷爷去世

从族长家回来,小轩心事重重,小二哥的话勾起他心中的阵阵涟漪。但他知道现在他只能和爷爷相依为命。

小轩来历不明,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都选择了默认,在当时那五族互相排斥的年代,对小轩的包容无疑显示了雪山一族的善良。而且,水深老人的威望,不比族长低,所有人都对他的老来得子很是期待。小轩也很乖巧,隔山差五帮村里人做事,时间一长,大家已经真正把他当做了雪山一族的孩子。

连族长都对这孩子的未来充满信心,打心里喜欢这个孩子,每次小轩拿雪狼皮去和他换东西,他都会特意地多给一些,自己的几个儿子他更是嘱咐要好好对待小轩,因此在小轩眼中,族长家的几位公子就像是他的亲兄弟一样。另一方面,族长很敬重水深,知道他当年的一些事,每次小轩来都会特意地问候水深。

“爷爷,我回来了,你看,族长大人又给了很多东西。”

“小轩啊,村里人待咱不薄,你要想法报答啊!”

“恩,我知道,对了,一涵哥哥还要给我做身皮甲,怕我被雪狼伤着。”

“族长一家人对咱爷俩真好,以后不要老欺负人家三公子。”

“我俩那是闹着玩呢,嘿嘿。”

“小轩,爷爷有件事得和你说。”水深老人突然认真起来,一脸严肃,脸上又带着一丝的无奈。

“爷爷,什么事?”

“小轩,你才15岁,而爷爷已经老了,恐怕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最近爷爷总在做梦,梦见一些不好的东西,也许真的是大限已到,爷爷的日子不长了。所以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也会一辈子守候在您身边的。”

“别傻了,孩子,你每天想什么爷爷难道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是爷爷拖累了你这么长时间。”

小轩一下子哭了出来,十五年来是爷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如今一旦爷爷散手人寰,真的没法想象。

“别哭,孩子,正如你妈妈当时的离开一样,爷爷也注定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

“爷爷,你要去的地方会是墨城么?”小轩眨着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可能在那里会有你要的答案,可能爷爷的归宿也会在那里。”

“那我可以去那里么?我想一直和爷爷在一起,想找到我的父母!”

“现在不行!但万事没有绝对,或许只是我们的天赋不够,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而你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你坚持修炼,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达到那种境界,去墨城找你。”

“好,哈哈!爷爷等着这一天!”

月色静悄悄洒落,这夜小轩一会醒又一会睡,一睡着就会梦到好几次都要捉住妈妈的手,醒来却是空空一片。

第二天早上,水墨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伸伸懒腰来到院子,想告诉爷爷迟起的原因,却发现没有爷爷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妙,赶忙里里外外找,却只发现了一封信:

孩子,爷爷走了,请不必挂念!墨使已经催了好多遍了,爷爷还是舍不得你,爷爷真的要去墨城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你会是什么样,去吧,世界很大,走出去会更精彩,也许没有了爷爷,你会活得更好。

“爷爷!不要走!我舍不得你!”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相信爷爷真地已经走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如刀割一般。

小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想哭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以往的每一天都是围绕着爷爷,而如今他却去了。

“小轩!”小新又来了,叫了几声也没人理他,便推开柴门,刚想嗔怒几句,却发现好朋友有些不对劲,“你爷爷呢?”小新其实也猜到了一些,但他还是不敢多想,便直接问道。小轩没有回答,依旧愣着神,“怎么了?这是!”小新心里嘀咕,忽然看到地上掉着一封信,赶忙过去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哎呀一声转身离开。

仅仅过了一会,一片嘈杂声,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群人朝着小院跑来。原来小新是去给父亲报信,毕竟这也算是村里的一件大事,他这个年纪想帮帮好朋友也帮不了。得知水深老人的噩耗后,族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后面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村民,大家围在小轩周围一个劲安慰。

小轩却哭了,族长上前将小轩的头抱住,然后说:“小轩,你爷爷已经走了,别难过了!以后就到大叔家住吧,你的小二哥我已经放了出来,他答应在水族地盘上不会使用火族法术,以后你们就一起生活吧。”

“谢谢族长叔叔!谢谢大家!”小轩挣开族长的怀抱,在一旁站定,然后恭恭敬敬屈身一躬:“爷爷让我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谢谢了!”

“干什么呢?不用这样的,你帮了大家那么多忙,大家怎么会不帮你呢?”族长一边说,一边示意周围的人,村民们都“是啊!”“是啊!”点头认同。

“你是我们家小新最好的朋友,从小叔就把你当成儿子一样看待,以后大叔也不会慢待你的!”

“谢谢叔叔,只是我已经答应爷爷了,要出去闯闯,而且我想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哦,这样啊!孩子,按说十五你也算是成人了,当外面的世界没有村里这么简单,你有没有阅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大叔没法向你爷爷交代啊!”

“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大叔放心!”

“唉!既然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族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告示。“这是玄武城发来的招兵告示,我刚刚接到,本来我是想让小二带着小三还有村北的柱子去逛一圈就回来,既然你想出去,也好,这个机会就给你吧,你就和小新,小凡一起去吧。”

“谢谢族长叔叔!”小轩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说了多少句谢谢了。

“柱子他爹在不?”

只见一个壮硕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满口应承:“在!在!”

“柱子不去了,好不好?回头去我那领点东西。”

“都听您的!”

族长安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对小轩说:“三天后出发,准备一下,去你小涵哥哥那拿几身像样的装备吧。”

“恩!我这就去。”

收拾好行李,将家里都上了锁,钥匙交代给族长,然后小轩便和小新他们呆在了一起。三天后,一辆马车停在族长家外面,三人告别了族长上了车就要离开,好多人赶来送行,几乎整个村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郁闷的柱子。柱子和一凡一般大,但却没有一凡的天赋,唯一称道的是他那刻苦的精神,当年也是整天缠着一凡比试,多年过去了,柱子也成了村里有名的猎手,现在看着好朋友离去,柱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拼命地挥手,想让他的朋友永远记住这一刻。

马车越走越快,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村里的一丁点东西,刚才的悲伤也随着远离转成了兴奋。三人中,一凡很平静,他长期在外,在玄武城也呆过一段时间。而一新很激动,小时候父亲曾带他去过几回城里,城里的小吃让他口水直流。小轩则很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离家,以后将没有爷爷的照顾和提醒,一切都要靠他自己试试,闯闯。

马车走了整整一天,路上也没怎么停,几个人饿了就吃身上的干粮,渴了就喝上一口葫芦里带着的水,一开始还很有精神,到后来三人就都睡着了。外面的车夫似乎很急,一直催马赶路,终于远远看见一座城矗立在远方,“快到了!”车夫精神一震,一句话把三人从睡梦中叫醒。

一新首先探出了脑袋,用手指着远方的城:“二哥,小轩,快看,是玄武城,我们就要到了。”

一凡揉揉水阳,漫不经心地说:“别一惊一乍的,二哥怎么说也来过,已经不稀罕了。”

一新憨笑着说:“我是叫小轩呢!小轩!快出来看看,咱们以后就要在这住了。”小轩顺着小新手指的方向,果然看了一座城。

车夫这时插话:“列位,国王有令,要来的人先到驿馆安排住下,我就先把你们送那吧。”

一凡:“恩,好的,就听车夫大哥的安排。”

玄武城四水环绕,冰壁辉煌,西门上“玄武”两个大字熠熠发亮。

“我们走的是正门,玄武城只有两道门,东门和西门,西门就是正门,传说女娲娘娘让玄武大神造城,玄武大神一时没有灵感,只好依照自己的身形造城,因他是头西尾东,所以就只留了两个门,西门也就成了正门。哈哈。有意思吧。连女娲娘娘见了这城都忍不住夸赞,后来水族最博学的现在已位列仙班的水莫言大人一时兴起,拿天笔写下这玄武两字。”看到玄武城就在眼前,车夫也忍不住介绍一番。

驿馆就在皇宫的外面,也是玄武大道的最尽头。马车往驿馆门口一站,车夫就要告别:“几位小公子,在下先行告退了,把诸位接过来,我也该回宫里复命了。”

“谢谢大哥一路的照顾!再见了!”

三人下了车站在驿馆的门口,驿馆里人声鼎沸,貌似已经有很多人来到了这里。一位老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二叔!您怎么来了?”一凡赶忙上前。来人正是族长的弟弟,模样也几乎和族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只不过来人更黑一些,更瘦一些。“你爸几天前就派人通知我了,害我这一大早就在这等上了,都快中午了你们才来!这里的房间我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就跟着我来吧。诶,那不是我的小小新么!都长这么高了,二叔一会带你去吃水煮鱼,可好吃了!要不你给二叔当儿子吧,二叔天天带你吃好吃的。”

一新一脸黑线:“二叔啊,能不能有点创意,怎么每次见面都要我做你儿子,我都快十五了,都快成人了,你还不死心啊。”

“你个臭小子,你爹都答应把你过继给我了,还不是你又哭又闹,害你爹不忍心,又把你带回去了。”

“二叔,你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我二哥你怎么看不上?”一新斜着眼瞟了瞟水一凡。

“你以为我没跟你爹要啊,你二哥跟你还不是一个怂样。唉!那个是小轩吧!”他二叔打趣完两个侄子,便把眼睛转向后面的小轩。

“二叔,我也不想当你儿子。”小轩赶忙赔笑道。

“哈哈,臭小子,跟着这两小子学坏了,对了,你爷爷好么?当年还是他带我来玄武城的,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师傅。”

“爷爷刚过世。”一想到爷爷,小轩就忍不住想哭。

“啊!过世了?”

“恩,刚过世几天!”

“大哥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好歹让我回去送送老爷子!要不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唉!小轩,以后经常来二叔家,二叔家就是你家,你就是二叔的亲儿子。”

心情沉痛,还是忍不住想笑,这二叔的热情不比他大哥差,就是太“缺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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