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将军,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我们明日再战如何?”火炫心情沉重,虽说伤的是对方的人,可却是自己妹妹喜欢的人,想想这对苦命的情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生死不明,如何不叫人感伤。
“好!明日本帅将亲自出战!”心很痛,也很乱,想故作镇定,却时时想发作,安慰了别人,却无法安慰自己。只能不断地问,现在到底要什么心情?骄傲么?我堂堂水族人就是这么一种人,敢作就敢当!悲伤么?每天大大小小的战斗都会有人离开,不论是送别还是亲手掩埋都会让自己痛苦。麻木么?自从走上这条路,谁都清楚自己注定要有这么一天。平静么?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摄住心神,下面这么多人又如何能临阵不乱。
可袖手旁观,作壁上观,眼看着自己最亲信的人在战场上爬起又倒下,自己只能无动于衷,还要在结束后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这就是主帅么?想想之前也算是自己强迫小凡在不能面对,不想面对的时候面对并抉择了自己的爱情,如果不是自己对国王对公主有那么点私心,而且料定小凡一定会拒绝火舞的情况下极力安排两人的重逢,又怎会让火舞痛心而归,又怎会让火族人心生误解,同仇敌忾,又怎会让小凡因为愧疚硬接三招,又怎会让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从此前途暗淡。而且临阵不能收妻,如果是几位老将军,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先避免甚至先责罚小凡,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麻烦,是自己的宽容,是自己在情与法的两者间的模棱两可导致了这样的悲剧,这是失职,这是罪过。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要亲手结束这场战斗。只要结束他就向国王请辞,回到自己的天罗村粗茶淡饭,打猎耕田。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小轩疲惫地回来了,给大家带回来小凡的消息,好的一面是水一凡性命无忧,不好的一面是小凡废了一只胳膊,水脉也已经无法修复,从此将成为一个普通人。大家听完之后都沉默不语,只有小新不停地抽泣。
今天就要结束这一切,罗成冷冷地命令大家列队出阵。
战场上,火炫早已恭候多时。扫了一眼对面出阵的人员,发现水墨轩已经回到阵中,立马走出阵来问道:“罗将军!不知小凡伤势如何?”罗成面无表情:“性命无忧!”“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也好向某些人交代。”
“交代?”罗成有些奇怪,“你是说火舞?”
火炫摇摇头,“火舞?也算吧,我要交代的这个人是我的父王。”
“你的父王?火恭?”
“恩,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说,其实就连我也是刚刚听祝融老前辈说的。”
“什么事?与小凡有什么关系?”
“恩,小凡修炼水火双系法术想必你们都知道吧,水系的自不用说,但你知道他火系的法术哪学的?”
“哪学的?难不成是你父王?”
“正是,其实这件事父亲从来没对我讲过,父亲成为国王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我们相认也才仅仅两年多时间,他的事情有很多我是不知道的,可祝融老前辈却很清楚,他们可是老搭档了。”
“火恭是小凡的老师?这怎么可能,小凡不是三年前一直呆在雪山村么?”
“父亲确实有个徒弟,每次看我修炼的时候,他都会说还差点还差点,我曾经问他为什么总要说还差点,父亲直言不讳地说他自己还有个徒弟,是修炼的奇才,但是不是小凡,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昨天我义父和我讲了些事情,加上你们阵中只有小凡会火系法术,我们才确定就是小凡,小凡就是我父王所说的那个徒弟。”
小凡是火恭的徒弟,火恭的女儿又爱上了小凡,这是多大的缘分啊!军中立马炸开了锅,议论声不断。
“到底怎么回事?能给我讲讲么?”
“这事还是义父来讲吧!”火炫扭头看了看祝融。
祝融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当年我被水深老将军封住了火脉闭关苦修,而水深也因为损伤水脉退隐,我一直不放心,害怕水深一旦恢复便对火族不利,所以就叫火恭前去水族打探,火恭一直在研究火族的秘法,同时也对水法很感兴趣,便欣然前往,最后应该是找到了水深老人的踪迹,于是他便在水族逗留了很长时间,偶尔也会回到火族来探望我。有一次他和我谈起,他想收一个小家伙为徒,这个小家伙天赋惊人,火系法术一学便会,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他不想错过。”
“那个小家伙就是小凡?”
“应该是,而且他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水深所在的地方。既然水深是在雪山村,而雪山村只有水一凡一人会火法,那他就一定是火恭所说的那个小家伙。”
这时小新突然走出阵来,大声说:“那个人叫水恭,我和二哥一起去见了他好多次面,还给了我很多好玩的东西。”
“你是?”祝融疑惑地问道。
“水一凡的弟弟水一新!”
“哦,原来如此,水恭?火恭?哈哈,名字都不会变一下。”
“老前辈,事情我们基本已经明了,一切都缘宿命,我等也无法改变,但今日之战势在必行,不知你方将由谁出战!”
“老头子我对你没啥兴趣,倒是你旁边那个骑天马的,嘿嘿,我还真看上眼了。”
罗成往身旁一看,骑天马的不就是小轩么?这可是水族目前最大的宝贝,一旦出了意外没法向国王交代啊!如果今天自己尽力一战,取胜之后就不用在比第三场,小轩也就能毫发无损地回去。
“既然老将军不愿赐教,那你的意思就是让火炫王子出战了?”罗成赶紧将球踢回去。
“不错!但你可别小看他,他的父亲凭着天赋能成为火王,那他的天赋定然也不会差,这些年这小子修炼的速度连老夫都自叹不如,实力不可小觑,今天你两就比试比试。”
“好,那就让我领教一下火族天才的高招。”
罗成将身上的帅袍扯下扔在一边,露出了一身银甲,“抬枪!”后面俩个小兵抬着一杆银龙枪过来,罗成右手操枪,站在地上舞了舞,然后吩咐:“牵我的坐骑水云兽!”没多大功夫,一个全身毛白,头型如虎的怪物被牵出,水云兽是罗家家养的一种怪物,吼声如雷,身材魁梧,也是日行千里,罗成一直没舍得骑,生怕有一点伤害,但这次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含糊,所以便教人牵了来。罗成枪尖超后一甩,然后一拍水云兽,急速地向战场中央赶去。
“笑面金枪罗林,冷面银枪罗成,真乃英雄,多年未见,没想到今天可以让老夫大饱眼福了。”
火炫王子不甘示弱,抽出宝剑,吩咐小校将自己的坐骑烈焰狮牵出,也赶到了战场中央。
互不搭话,两人便战到了一块,罗家以枪法出名,枪中带冰,飞冰如刃,有明有暗,让人防不胜防,其中三十六路天罗,以攻击为主,七十二路地网,以防御为主,罗成这套枪法已经使得出神入化,时攻时守,时进时退,而火炫只是靠着源源不断的火法勉强抵挡,疲于奔命,没多长时间,身上就出现了好几处伤,他心中一想:“这样下去我非败不可,他适合近战,而我适合远攻,只有拉开距离我才能发挥火法的优势。”于是,他一踢火焰狮,转身就走,罗成自然不能放弃,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过了一会,火炫一看拉开了一段距离,便使出一招“火从天降”,一团团火焰呼啸着从天空砸向罗成,罗成一见不妙,立马举枪使出地网枪法第七式“镜”,将自己头顶舞了个密不透风,枪上带着的寒冰还旋成了一面冰镜,恰好当住了火炫的攻击。但是罗成这么一停,就给了火炫机会,他可以自如地使用火法,宝剑往身前一竖,“双龙戏水!”两条火龙相继从剑尖飞出,然后照着罗成便扑过去。
其实火炫的剑大有来头,其名曰龙吟,金之奂(五族最著名的装备师)的父亲所作,共有五把,火炫这把叫火龙吟,也是目前唯一已现世的一把,这把剑本来在火焰山,由火凤守护,可是火凤被祝融降服,这把剑也就成了祝融的囊中之物,火恭被推选成王之时,祝融将此剑献出,最后落在了火炫手里。水龙吟据说藏在水龙宫,曾有人向水龙王提出借剑一观,但水龙王矢口否认。木龙吟被封在天机山,天机老人寸步不离。土龙吟被作为了土族王权的象征,放在白虎城女娲神庙内。而金龙吟则在金之奂飞升成仙的时候被带到了仙界。传说金之奂的父亲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五色灵石,大喜过望,计划开炉炼剑,斋戒三日向女娲大神祈祷,女娲娘娘被感动,特意现身将自己的五滴精血滴入剑炉,当炼至三十三天的时候,炉火不继,金母(火族人)为了成全丈夫的心愿,投入剑炉,以身为火,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将五把剑炼化,金父铸剑成功后也力竭而亡,灵魂久久不愿离去,便附在了金龙吟上。五剑深具灵性,威力无穷,女娲娘娘生怕魔族乘机抢夺,便将剑分五处深藏。时间一长便再没有人知道龙吟剑的事情。火炫也是偶然中才发现龙吟能召唤出火龙,所以他也把双龙戏水作为了自己最强招式之一,其实他并不知道,这火龙吟真正能召唤的火龙有九条,一旦召唤就会疯狂地将周围的火元素全部吸食,甚至施法者本人也不例外。但就算是两条也是十分强悍,罗成左扑右挡,身上还是被烧了好几处,最后没有办法,索性忍着被烧,将枪一横,并往上一拉,使出了地网枪法第十三式“幕”,果然一条水幕挡在了罗成面前,多少让罗成有了喘息机会,罗成心想:“这两条火龙颇具灵性,已然是活物,我何不向它的要害攻击。”于是将水元素凝在枪尖,瞅准两条火龙的咽喉一一刺去,果然,枪一刺中,火龙便狂叫不已,身上的威势也弱了不少,一见有效,罗成大喜,抖擞精神,连着刺出十几枪,好不容易才将这两条火龙消灭。火炫一见自己的火龙被灭,刚要再作动作,罗成已经学乖了,双腿一夹水云兽,飞快地向火炫冲来,手中枪往前往上一甩,使出天罗枪第八式“柱”,一根根冰柱呈一条直线一直伸到火炫身下,将烈焰狮顶了个正着。趁着火炫手忙脚乱的功夫,罗成就到了近前,于是两人又战在一块,真叫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边刚刚有个优势,那边便立马想办法化解了,整整斗了一天,也没见谁被打趴下。
眼见黑夜即将来临,双方还苦斗不休,祝融骑着火凤,升到半空,对着两人中间扔下一个火球,将杀的难分难解的两人炸了开来,“住手吧!火炫,罗将军,这场比试算平局,再比下去也没有意义,你们二人注定分不出胜负。”
罗成擦擦嘴角的血,想了想,双手一拱,颤声说:“果然厉害!我本想靠耐力取胜,没想到都这么长时间了火炫王子还是精力充沛,我们两人各有千秋,难分胜负,既然这样,这场就算平局吧!”
“罗家枪法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我使了九牛之力也定然无法取胜,平局就平局!”
“好!天色渐晚,我们两家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好,收兵,明日我们火族将由我义父火神祝融出战第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