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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留下

戚似锦一笑。

“好啊,锦儿求之不得。”又转过头看向戚航,“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戚航本想拒绝,可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又想到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留姨母妹妹陪她小住些日子,也省得孤单。

“也好。翠儿,给知州夫人和知州千金安排厢房。”

肖柔脸上一白,“将军…知州前不久死于流寇之手,现如今我和雪儿已是孤苦无依了。您…叫我名字就好。”

戚航却未曾理会,见戚似锦面色不佳,关心到,“锦儿怎么了?”

绿意回到:“回将军。小姐见到肖夫人太过高兴,一时间难以承受。稍事歇息即可。”

戚航点点头,“扶小姐回房,好生看着。”又吩咐膳房炖一盅燕窝给戚似锦,转向肖柔道:“丫鬟翠儿就任夫人差遣,我军中还有事,先告辞。”说罢不待肖柔回答,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肖暮雪终于开口:“母亲,这戚将军莫不是不待见我们,怎的如此冷淡?”

肖柔正痴痴的看着戚航的背影,此刻听闻女儿问,笑到,“再冷硬的男人也需要女人,十二年来他未曾让女人近身。今日你我住进将军府,就是最大的机会。雪儿记住,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泪,最好的态度是柔弱。任他戚航战场上所向披靡,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又想到刚刚靠近戚似锦时看到的她头上的粉玉头面,温润光泽,不似凡品。想来将军府受皇恩多年,家底殷实,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自己,不由得满面春风地憧憬起日后将军夫人的美好日子。

绿意扶着戚似锦,小心地走回锦绣园。戚似锦忽然开口,“绿意,陪我去桃林坐坐。”

时值三月,桃花正好。

可惜种它的人已不在了。

戚似锦拉着绿意坐下,绿意百般推辞后终于还是坐了。“绿意,和我说说我娘好不好?”戚似锦用手托着腮,笑吟吟地望着绿意。

绿意略一思索,缓缓开口,“夫人去的时候…奴婢还只有四岁。奴婢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是夫人救了奴婢,对奴婢百般好,教奴婢识字,给奴婢置新衣,夫人和小姐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呢。”

戚似锦不由得想象起那幅画面,不由得有些鼻酸。实在是太渴望母爱了,好想有母亲可惜抱一抱亲一亲。

所以才会轻易中了肖柔的计吧。

却见绿意望着自己,一脸欲言又止,问到,“怎么了,绿意?有什么就说吧。”

绿意眉头紧缩,“小姐…不知为何奴婢觉得肖夫人并不像表面那么温柔可亲。”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戚似锦,生怕她因为自己说她姨母而生气。却未曾料到戚似锦眼睛一亮,“你也看出来了?”

绿意点点头,“奴婢总觉得肖夫人心思不单纯,或许是冲着咱们将军来的…”

戚似锦忙捂住绿意的嘴,吓得绿意差点蹦起来。“好绿意,你能看明白就好。不过隔墙有耳,我们回去再看她们母女使出什么招数,随机应变也不迟。”

想了想,又说,“以后就别自称奴婢了,你我多年生活,情同姐妹,私下称你我便是。”

绿意眼眶一红,微微点头。“奴婢还有一事想问。”

“嗯?奴婢?”

“奴…我想问问小姐,为何小姐明知她们心中有鬼,还要留她们在将军府呢?”

戚似锦粲然一笑,“傻绿意,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们才翻不出大天啊。”

绿意点点头,看着小姐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想落泪。

小姐从小没人疼爱,什么事都一个人扛。才十二岁就如此思量,孤身一人守护着将军府的后宅,夫人若是知道了,会开心还是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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