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似锦来得并不算早,刚坐下不久,下面就一阵嘈杂——拍卖开始了。
戚似锦走到北面帘幕前坐在椅子上,绿意也搬了把凳子好奇张望。圆形的拍卖台高出地面约五尺左右,直径约一丈。拍卖台南面为拍卖席,拍卖席呈扇形,席位不少,却无一个空位。
戚似锦暗觉奇怪,为何他们是在下面,而自己却身处厢房?拍卖者也分三六九等么?那小厮又为何认为自己非同一般呢?
然而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
拍卖台上面摆了一块长方的冰玉,冰玉前站了一位身着灰袍的银发老者,此时拍卖台南面的楼梯缓缓上来了一位身着紫色轻纱的袅娜蒙面女子,手捧一个四方的檀木盒子走到冰玉前,将盒子放上去后向老者微微点头,便转身下了拍卖台。身姿婀娜,步步生莲,引得下方拍卖席内的人蠢蠢欲动,然那老者轻轻睨了他们一眼,便立即鸦雀无声。
老者打开那盒子,将里面的物件用蓝色的绸缎包裹取出,置于冰玉上。冰玉本就剔透流光,衬得蓝色绸缎上的物件光华流转,令人移不开眼。
那位老者不紧不慢,待众人仔细端详完毕后才开口介绍。
“此物名为连珠帐,全由珍珠串成。每一粒珍珠都出自南海,光泽温润,几乎可以照见人影。众所周知,南海的珍珠最为宝贵,更为难得的是,每一粒珍珠都是浑圆饱满,毫无瑕疵。诸位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大而圆的珍珠或许有许多,然而这么多粒大小相等的正圆珍珠实为难得。”说着微微笑着看着拍卖席,“连珠帐,十万两起拍,开始。”
话音刚落,下面拍卖席就此起彼伏地喊出了声。
“十万两!”
“十二万两!”
“十五万两!”
“二十万两!”
“二十万一千!”
“三十万!”
“三十万一千!”
好像有二人杠上了,戚似锦探头望去,原来是鲍金银与另一位身着深蓝绣裙的女子。虽然穿着裙子,可看起来并不扭捏,反而格外爽利。每次鲍金银出价,那位女子都会往上加一千两。
鲍金银气不打一处来:“宋轻云,你是要和我杠上了是不是?”
原来那位女子叫宋轻云,倒是好名字。
宋轻云挑了挑眉:“是又如何?”
鲍金银咬了咬牙,“三十五万两!”
“三十五万一千。”宋轻云不紧不慢。
“四十万两!”
“四十万一千。”
“五十万两!”
话一出口,不但别人,鲍金银自己也惊呆了。五十万两啊,整整五十万两。虽然不算他的全部身家,可若是整个拍卖会只拿下一件拍品,那…
此刻他强装淡定,挑衅的对宋轻云说,“怎么样,有种就加价。”
宋轻云笑的一脸得意:“啊呀,我还真有些不敢加价了,那就在这儿恭喜鲍公子了。”
鲍金银突然站起来:“宋轻云!你耍我是不是?”
此时那位老者发声了:“鲍公子。进了我琳琅阁,便要遵守我琳琅阁的规矩,这儿不欢迎闹事的人。若是反悔不想拍下也可,只是从今往后请勿踏进琳琅阁一步。”语气淡淡,却是不怒自威。
鲍金银哑口无言,乖乖坐下,连声应到:“我拍…我拍。”
那位老者又报了三遍。
“五十万两。第一次。”
“五十万两。第二次。”
“五十万两。第三次。”
“笃”地一声,一锤定音,鲍金银终是“如愿以偿”地拍到了连珠帐。
戚似锦陷入沉思。
连珠帐虽珍贵,却不至于到五十万两的地步。那宋轻云怕是故意抬高价格让鲍金银喊出五十万高价。
不过连珠帐这样的珍宝可遇不可求,五十万倒也不算亏。可是鲍金银如此嚣张跋扈的人竟在这位老人面前乖巧诺诺,琳琅阁,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