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提示：【替身】【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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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朝圣山集会还有一天时间，每一个超能力者都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在同类的人群中，他们才能找到归属感，也正因为如此，朝圣山集会自发组建、应运而生。
王子集耐不住等待，提议要付小灵她们先聚一次会。毫无疑问，王子集无非是想借此见见董姗姗，本能驱使他成为爱情的傀儡，做出超越他惯性的行为。
王子集的提议很诱人，因为他从内部人士手中弄到了几张“环月之旅”的贵宾券。
小灵大喜：“这可是现在最前沿的VR体验技术”
心月说：“我去不了月球，没有经过严格的太空训练，拿到准许证，上太空是违法的，即使不违法也性命难保”
“不用直接去，会有个机器人替代你去。机器人去了月球之后，通过卫星信号连接地面的虚拟现实入口，我们控制月球上的机器人，就能感受机器人感受的一切。”
“目前这一技术适合带人类的眼睛去游历那些危险恶劣的环境，例如火山、深海、沙漠等，以后推广了，就能满大街看到直立行走的机器人，它们代表的是世界各地的游客”
“听说连接旅游机器人要实名登记？”
“那是必须的，机器人属于越境，万一游客操纵机器人做了违法的行为，一样要追究责任的。”
“从内部人士口中，我才知道，环月之旅的幕后财团居然是'渡航金融'”
“渡航！怎么那么熟悉的名字，这不是我爸的公司吗？”杜心月说
“心月你该不会至今还搞不明白家里面做什么行当的吧？”
“我是保姆带大的，母亲换了好几个，老爸虽然只有一个，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哥哥们各自都有公司，行业种类差异很大，因此我的确不知道现在我爸在做什么事情”
“总之，你记住他做的事永远是明天的事就行了”姗姗说
王子集把票发送给三个美女，她们打开端口，接收到一份邮件，点开后屏幕上出现月球的图像。
她们分别穿上虚拟现实眼镜和服装，姗姗的比较廉价，装备笨重，跨星球的链接明显能感到视频卡顿。心月的最昂贵，无需带眼镜和头盔，有一个微小的投射装置安装在桌角，以眼球追踪的方式实时投射影像在心月的视网膜。将室内的光线调暗，就不会在虚拟视频的基础上叠加到室内的背景。并且心月身上只需要穿着轻薄的紧身衣，用记忆材料做成的布料伸缩扭动时可以对身体施加压力，不像姗姗的那款，用的是原始的液压系统。
至于脚下的行走装置，姗姗的是一个巨大的空心球体，她在球内壁自由原地行走。而心月的则是一个简易的基座，上面镶嵌大量肉眼极难分辨的球形万向轮，智能控制的摩擦力使人既能在上面自如原地行走，又永远不会滑倒。
心月说：“每次都是姗姗最迟连接上，她家的老古董也该报废了”
“连接上了，但是运动迟缓”小灵说。
在距离地球38万公里外的月球上，四个仿真机器人的眼睛亮起了蓝光，它们被激活，现在成了三个人类的替身，在缺氧低重高辐射的月球表面运行。他们通过传输的影像，看到自己自身于巨型太空舱，里面密密麻麻并列排布着数以万计的机器人，偶尔纷纷亮起蓝光。接着四个人拖着机器步伐走出机舱，月球开阔的地平线略带弧线出现于眼前。荒凉一词无需解释，但看这银灰色石质地表便能了悟。地平之上露出半个地球轮廓，诡异般的剪影令人窒息，四周环绕，可以映入眼帘的无非三分之二的太空，然而地面空荡，像是专门搭建的室内摄影棚。
四个机器人来到机舱外围，里面尚且很大，外边更是开阔。第一次进入外星球的感觉很新鲜，王子集走下舷梯，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想起了登月第一人，阿姆斯特丹的话：我的一小步，世界的一大步。
他的机器脚踩在灰质地表上，印出一个脚印，上面有鞋底纹理，正中央别有用心地篆刻上渡航公司的标志，过不了多久，整个月球表面就会布满这样的脚印，和渡航的logo。
王子集按了一个键，身边三个机器人分别变成了董姗姗、杜心月和付小灵的虚拟影像，覆盖了机器冰冷的外表，影像极其逼真，就像三个人的确登陆到了月球。他再按一个键，低头看自己也变成了真人模样。最后一个键可以切换所看到的月球景象，只看枯燥的地面会审美疲劳，但是虚拟现实可以在上面添置各种物体与景象。
他切换到了一种场景，是长着异型外星植物的戈壁，一些奇怪的扭曲建筑，自己手上拿着中古时期的剑，华丽却充满血性。王子集掂量几下宝剑，虚拟技术能让他感受到其分量。
他放眼看看三个伙伴，都变成了游戏中的人物，董姗姗是手持宝珠的大法师，杜心月是背戴光环的女神，付小灵则是未来战士。
心月看到了周围的变化，说：“其实这就是一个实体的游戏现场吧？”
“没错，我们在虚拟与现实结合的世界里玩游戏，机器人却在月球上真实地上演着”
姗姗捡起一块月球石，和旁边一株较小的食人草比较，“石头是真的，草是假的，但我完全辨别不出其中区别”
“这就是虚拟与现实结合的最大魅力所在”小灵说
“当我一想到自己的替身远在月球，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正是他的一举一动时，就有满脑子穿透灵魂的哲思，感叹科技的美妙”
他们走着，但凡见到虚拟人物就问他们问题。
游戏人物告诉他们前面的环状山里有一座繁华的城市，不过旅途上会遇到毒龙，一种类似霸王龙的外星物种，要战胜他需要沿途收集火焰花，在决斗时洒在地上引燃，制造一个火焰魔法阵，对毒龙施加打击。当然如果幸运的话，能捡到装备会更有力地杀掉怪物。
王子集喜欢这类游戏，不过小灵更喜欢赛车，她从附近要了一辆摩托（这是月球上一架真实的摩托车，游戏安排方事先放在沿途等待机器人使用），她开足马力，拉出一条长长的尘土，由于空气稀薄，重力小，尘土久久不能下落，好像静止了一般。
小灵兴冲冲要一个人去环形山的“月城”，打怪的任务繁琐且烧脑，她更愿意直接收拾大boss，也不想经历漫长的征伐过程。
游戏允许她越级，不过得付一定的游戏币，游戏币折合为摩托车的租赁费用。
心月想和王子集去收集火焰花，但是当她真的见到火焰花时却后悔了，那种花可不是一般的丑，像一滩内翻的肝脏，捡起来黏糊糊的，偶尔还流些脓水。
所以心月切换了虚拟画面，在月球表面种上各种鲜花，然后傻不拉叽地在上面滚。我想月球机器人如果有人工智能，一定恨死她，是谁那么缺德，让它的铁皮在岩石上摩擦。
心月玩腻了，开着月球跑车，也去越级了。
现在就只剩下董姗姗和王子集留在新手村了，他们都在干同一件事，看着头顶半悬的蔚蓝色地球——其实这才是他们上月球的最大视觉享受。
“穿越感！”王子集无法在虚拟世界中实现读心术，但是猜中了董姗姗的心语。
“是的，穿越感。我们的习惯记忆是抬头望明月”姗姗没有看王子集，视线还在月球上。
“现在却是望着地球”
“没错”
王子集说：“曾经有个科学家做了一种实验，试验者和一个假人模特都带着Google眼镜，假人的眼镜是个摄像机，实验者的眼镜则是放映机，摄像机拍摄到假人的腹部，实验者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结果他看到的其实是假人的腹部，接着研究人员用一把刀刺到假人腹部，尽管试验者知道刀没有刺到自己，但是潜意识让他本能地后退，本能以为假象是真实的”
“这是最早的虚拟现实实验”
“它调换了我们的观看对象，如同现在调换了月球与地球的视觉对象”
“我们身在地球，却又看着地球”
“我们的身子在地球，眼睛却在月球”
“我们如果借助望远镜，就能看到每个建筑里，我们的身体”
“如果那个我们现在正好又抬起头！”
董姗姗的身子一阵凉意：“很可怕，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王子集看到姗姗严肃认真的表情，他想了一下，说：“我在月球上的眼睛看着地球上我的眼睛，我在地球上的眼睛又看着月球上的眼睛，我在月球上的......”
“没错”
“闭--”
“反--”
“馈--”
两面镜子之间产生无限嵌套的空间。
在这个觉悟方面，两人首次达成了一致。
自此两人意识到，闭反馈是两个读心术者共同的潜意识交集。
董姗姗重新审视了王子集，他是一个潜藏在自己身边的间谍，还是一个与自己拥有共同使命的战士。
姗姗本以为熟读人性，却对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心知之甚少。
因为她缺少一面镜子来反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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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提示：【通情】【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