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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董姗姗自那次聚会后，不见得心情有多少放松，反而紧张起来。她首先害怕闺蜜会遭遇不测，其次又害怕王子集对她表示殷勤。
而现在，她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打电话给李sir。李sir告诉她自己已经被调离总部，临时派往墨西哥工作，暂时没有那个读心术师的任何消息。加上联局保密程度很高，旁人无法了解各自的工作细则，所以难上加难。但他也表示，会尽快了解情况，给她回复。
姗姗心里的石头还悬着，先是棱悦，后是这个读心术师，两者中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撂下。姗姗有个毛病，别人对她的不好会记一辈子，要花一生时间和他死磕到底；她还有个优点，是将别人的好记一辈子，如果有来生也会誓死回报。这么爱恨分明的性格源自于她的过往人生，越是困难中求存的人，越能分清楚谁对自己好，谁不好。
棱悦是她目前最大的对手，而那个读心术师又无疑是个定时炸弹。她不禁要想，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就惹到了黑客，棱悦这样的黑客幕后该不会是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和朋友们的性命岂不令人担忧。
更何况王子集是个值得怀疑和警惕的人，他虽然比不过小灵的十万伏特，但是使点阴招是分分钟致命的啊？
姗姗要加快步伐，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现在还不是把事情告诉小灵的时候，毕竟自己通过读心术没有发现王子集有任何异常心理活动。
小灵总爱察言观色，不会读心术的她多少还是能从姗姗的脸上看出一些文章。她感觉到姗姗有心事，便问她安好。
董姗姗如果直接回答没有，肯定让小灵更加担心，于是她把几天前的一个梦讲给她听。
“我梦见一面镜子，自己也变成了镜子，镜子与镜子间发生了奇怪的情形”，姗姗故意不描绘那个画面，等小灵去想象。
付小灵来回走了几步，说：“你应该会看到镜子中还有镜子，镜子的镜子中又有镜子......一直这么下去，对吧？”
“你怎么知道？”
“这不仅可以从生活中经验到，而且还有一个学术名词来形容它”
“真的吗？叫什么？”
“闭反馈”，小灵说时拿出一面镜子，对着梳妆台的镜子一照，“镜中镜”画面又出现了。
接着她说：“还有一个场合经常出现这种效果，大屏幕舞台”，她拿出iPad，链接电视，iPad的摄像头实时拍摄的影像在电视上播放。iPad对着董姗姗，电视上就出现董姗姗。
“iPad代表舞台摄影，电视代表舞台的巨型屏幕，当摄像机对准屏幕拍时，你看出现了什么？”
董姗姗看到屏幕里出现屏幕，接着不断彼此嵌套，镜中镜。
“三三，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样的梦境其实也蛮可怕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奇怪，我是在梦中打坐的时候变成镜子的，当时我念了'照见五蕴皆空'”
“没准和禅定很有关系，听说打坐就是容易产生幻觉，不必在意”
“据说六祖慧能听人念诵了一句'因无所住而生其心'，便突然间顿悟”
“那你这算是悟出什么了吗？”
“很可惜，我只有记忆，没有悟道”
“不过我倒是有些悟道了”，小灵又流露出她顽皮的笑容，拿出那本叫《必然》的书，“我看完这本书后，世界观有了提升，我决定做一件伟大的事情，我要搞全新的科研项目了”
“你接下来要找赞助商了，对吧”
“没错，杜心月”付小灵的前几次科研经费赞助商都是心月那边的关系，小灵很幸运能遇见这么一个富婆，哦不，应该叫“财女”。
“第一期我得要个......五千万”
“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组建团队”
“这句话说的很对，所以最近我们得多对外社交一下了，物色一下人员”
“为什么要说'我们'？”
“得亏你近期不用上班，就跟我出门见世面吧，哈哈。王子集那份心理咨询的工作你又不感冒，那就我陪你再找找，多问几个人还是很有帮助的”
“可是，你的科研项目是什么呢？”
“保密！”
“在我面前你还保密啊，我都看到了”
“如你所见便是了”
“那你计划先去哪里物色团队？”
“硅谷和中关村咱就不去了，那里的人我熟悉。我得需要一个超能力者。”
“朝圣山集会！”
“没错，第20届集会于本月十五号开幕，好莱坞”
“实境吗？”
“虚境（虚拟现实环境），他们有钱去真的好莱坞，也不敢那么张扬啊，一旦被媒体报道，政府必定要说这是非法集会，图谋颠覆世界呢”
“正好我也要物色一个超能力者，一个能看到过去的人，或者具有通灵术的人”
“你还是想知道我们的过去啊？”
“这个问题不就是朝圣山的终极问题吗？”
“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回看过去能了解那个终极问题，那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一个超能力者声称解答了问题呢？唯一的原因是，不可能解答”
“然而集会中必定会以这个问题作为话题”
“还有一个话题就是生孩子的问题，超能力者如何延续的问题。然后集会就变成了相亲大会，赞助商是百合网、有缘网......”
“这会是本届集会的总要议题，这是往前看的思路，也是更积极主动的思路。”
“话说回来，你首轮融资五千万怎么跟心月说，我看她最近不太跟你说话，怕是还有点醋意哦”
“放心，心月只是我的'囊中之物'”小灵对自己用的这个成语很满意，脑子里幻想心月就是一盆摇钱树，伸手即得。
又或者心月是一只乌龟，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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