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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双钟”的故事

金俊绵的上任之宴,就以一场交换人质,不太完美的结束了。虽说不完美,但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了些收获。

用他们的话来说,上海的天哪,怕是要变了。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命运的车轮会承载所有人的故事。那么故事应该是从以前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金城帮是整个上海最大的军火供应商,所有军阀,黑帮的军火大部分是来自那里。

而现在这个乱世中早已经不是用砍刀就可以说话的,作为龙帮的帮主吴亦凡,他必须要跟上并顺应时代的潮流,为龙帮购买一批军火。

但是金城帮向来狡猾多端!

每次与金城帮进行军火交易的帮派,都必须要遵守“规矩”。

金城帮为了确保安全性,第一条规矩就是前来购买军火的人,不许携带杀手堂的杀手,这是金城帮前任帮主金宇扬生前定下的规矩。所以昨夜的军火交易,朴灿烈并没有跟吴亦凡来。

而第二条规矩,也是重中之重,必须要通过金钟仁这一关。而没能通过金钟仁这关的的人,是不配得到紧缺的军用物资。这一点是金钟仁定下的。

倒不是因为金钟仁他们傻,放着有钱的生意不做。而是前来购买军火的人,如若力量太过薄弱,怕是会为他人做嫁衣。

不许携带杀手堂的杀手,光这一点,与金钟仁比拼武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的机会。

“黑无常”金钟仁虽在杀手堂上排名第二,但其名声却远远大过了排名第一的“阎王”和与他并列第二的“白无常”。之所以会是这样名声大噪,不单单是因为有金城帮做靠山,更是因为轰动一时的孙家惨案。

孙家惨案的发生是在早些年间,金城帮帮主金钟大还是个不被人待见的大少爷……

金钟大的母亲在生金钟大的时候,不幸难产死亡。作为金城帮的帮主的金宇扬很快就续了弦,偏偏他的续弦之妻在金钟大2岁的时候生了个儿子,此后,金钟大便备受冷落。

在金钟大20岁的时候,金宇扬在一次军火交易中遭人暗算,不幸身亡。

金钟大本就不招人待见。如今金宇扬一死,他的后母便联合金城帮的一些人,拥护自己儿子金在民坐上了帮主的宝座。

那是一段金钟大藏在心底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来人,给我灌下去。”女人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保镖们便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掺杂着水,倒进碗里。朝金钟大走去。

保镖们捏住金钟大的鼻子,粗暴的擒住他的下颌,浑浊的液体便悉数倒进。

被束缚住的金钟大连丝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整个人的脑袋嗡嗡作响,金钟大胃里一阵翻滚,最后还是将刚才喝下的东西吐了出来。而残留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在了地上。

女人恶毒狠辣的话响彻耳际:“喝啊,给我吞下去。金钟大,你如果再不顺从的把你母亲的骨灰喝完。我就会将它和泔水倒在一块。成为猪食。”

女人笑的猖狂,金钟大的心随着他母亲的骨灰,一块儿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没有了金宇扬的庇护,金钟大很快便被赶出了金城帮。后母没有要他的命,倒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想让金钟大生不如死。

一夜之间,金钟大的落魄全城尽知。金钟大常常在想,为什么吴亦凡在14岁就可以接掌龙帮,并管理的井井有条,而自己20岁,却还只能任人欺凌呢。

不过还好,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孙家小姐,那个与他有着娃娃亲的大户人家。金钟大如是的想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当孙家小姐知道金钟大的落魄事情后,并没有收留他。相反,一封退婚书就赫然地扔在他的面前。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份上,金钟大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卑躬屈膝捡起地上的退婚书,淡淡的说:“没关系,我接受”。

那夜,金钟大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了一座山顶上。

天空繁星点点,忽现忽隐。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山林中。整个世界,美丽的不可方物。

这里是他和孙家小姐,充满回忆的地方。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抚摸,第一次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在这里发生的。金钟大脑海中重复着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助感。他仰天长啸,叹多情总被无情扰。

金钟大的心,此时此刻己痛到窒息,痛到无力!如今他能给自己的,无非是死得其所的结局。

带着心中燃烧过后的凄凉,无法再续火时的那种失望。坚定的,一步一步的朝悬崖边走去,在金钟大的心里,早就暗自决定,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认命的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最后的心跳。万籁寂静山顶,唯有山风刮过的嗽嗽声,还有丛林里传来的虫鸣声与之交相辉映。

这个美好的世界,今天过后,便与他再无关系。

金钟大缓缓的踮起脚,身体微微前倾,张开双臂,准备纵身跳崖,与这个世界做一个最后的诀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金钟大的胳膊被人猛的拽回。一个转身,他便重重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金钟大借着月光,抬头打量这个阻止他跳崖的人,内心充满了疑惑。这么晚了,这儿,不应该有人。

男人带着面具,金钟大看不出来那面具背后隐藏着的表情。

他高金钟大半个头,加之手臂的力道很强劲,于是金钟大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死死禁锢在了怀里。

“就这么想死吗?就这么绝望吗?”男人突然开口,惹得金钟大有些发懵,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何这个人会说这种奇怪的话。

“有仇恨的话,就去报啊。有爱的人的话,就去抢呀。在这里跳崖是懦夫的行径,如果死可以一了百了的话,那我告诉你,你罪不容赦。因为你连死,都不配。”寂静的夜里,男人的话无比清晰的落在金钟大的耳朵里。

金钟大的确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更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他只知道,他的死活只隶属于自己。

金钟大沉默不语。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相信你会愿意的。今晚过后,我会帮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男人率先打破沉默,自顾自的说到。

金钟大眸子闪过一丝惊奇,但随后又暗了下去,“我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早没有可以交易的东西了。”

男人缓缓松开紧扣金钟大胳膊的手,缓缓的说,“有,你有的。我只要你的心,你的真心。”

金钟大对于眼前男人的要求有些惊讶,内心暗自猜测,莫不是这个男的有断袖之嫌。

如果要金钟大承欢于一个男人,来换取他失去的一切,他宁可去死。

男人似乎看出金钟大的担忧,然后缓缓摘下面具,淡淡地说“你无需担忧,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我只想要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仅此而已。”

“家?”金钟大有些茫然。

“嗯。对,是家!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黑无常。你应当知道我的名号。”

“黑无常?你是杀手堂上排名第二的黑无常。”

“嗯。自打入了杀手堂那一刻起,便一直以面具示人。我的生活里只有杀人和被人杀两条选择。我的人生没有栖息地,我永远在被迫的选择着,我见不得太阳,因为我是杀手。我只想换一个身份,可以摆脱掉面具的身份。如果我帮你夺得金城帮,你成了帮主,我便召告天下,我黑无常此后隶属金城帮,与杀手堂再无联系。”

“那你想要的真心,究竟是什么?还有,你叫什么名字?”金钟大的进一步的打探。

男人笑了笑“我们杀手堂的人,打小就开始训练,由不同的师傅带着。即使是在堂内,大家都只能带着面具交流,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只有代号?”

“对,只有代号。我的代号原先是叫12,后来混出名了,便叫黑无常。另外,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抛弃你,不会让你去承受那些你不应该承受的痛苦。当然,你也不能抛弃我,不能不对我好。这就是我要的真心。”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一无所有……在未来,我就是你的所有,帮你成就所有。而我,无牵无挂……在未来,你就是我的一切,照顾我的一切。”男人说的情真意切。

“好。我愿意接受这笔交易。”金钟大答应了“但是我不能总叫你黑无常吧。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就帮你取一个吧。不如就叫钟仁,仁者见仁,如何?”

“嗯。”

他们立下约定的第二天,金钟仁就送给金钟大一份厚礼。

上海滩的小报上面,悉数登刊的是,黑无常只身一人血洗孙宅,当场斩杀,与孙家小姐**的金城帮帮主金在民。

短短的一夜之间,整个孙家,无论男女老少均未逃过金钟仁的毒手。

此后,金钟大便顺理成章接掌了金城帮。而金钟仁,便至此跟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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