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哪大鼻子里··喷出两道粗气,肉眼可见。看样式也是··忍王往半天了,不用指望人家拉架了。
王往被那红蛮撵的是连蹦带跳,上蹿下跳。刚还说什么一脚撂倒,这就来不及出脚了。这红蛮肯定是聪明了,都知道把王往··往外边赶,省的把里面弄乱,被阻碍,防止他报仇大业。
虽说红蛮心里头,也是自认天下无敌的主,可本牛不屑张扬,总可以吧!
王往跑的是心惊胆战,胆战心惊。因为他有伤在身,尤其是腰腹,不能太用力,连逃跑都不能用全力,真不符合狗篮子的武士道。
可没法啊,技不如人。
这倒是一脚撂倒了,只不过是被人家一脚撂倒。
这二位跑得快正火热呢,一抹紫色·不合时宜的··打扰了他们,它斜刺刺的,插进王往和红蛮之间。
王往正猛往前跑呢,也没注意。过了会听动静不对,边跑边扭头一看。嘿,黑豹来了。
黑豹身法依然飘逸,还是那般左突右刺的,就像是·半点惯性力··都不受似得。它从红蛮正前方,吸引到对方注意,然后往斜后方急退而去。
红蛮看见一个找死的拦路,那是一万个不会停下,
都得死。
黑豹到中央时,红蛮已近在眼前,但黑豹与··红蛮的冲刺方向··没对正。红蛮偏了偏牛头,那意思是·先弄死眼前的。
红蛮前半身·被黑火包裹,开始还不显,越冲越旺盛,并且随着速度的增长,整体素质都在小幅提升,这也让王往越来越吃力。
黑豹突刺进··红蛮眼前后,马上往斜后方一刺,半点变招间隔都没有。而且按黑豹冲进时的速度,任谁看,都不会认为是留了力的。
往右后方一刺,来到红蛮左侧,豹爪抬起,划出一个大弧后拍出。
正打在·好似自己迎上来的··锃亮脑门上,爪子上带着一层紫意,不浓烈,有电弧闪现,而且还冒着一层燃烧般的紫色火焰。
如今红蛮的大脑门··已经红的亮眼了,蛮牛本是黝黑,红蛮以前就有红色条纹。如今整个额头都彻底变红,黑红。
带着紫意·紫炎的豹爪,斜撩在红蛮额头。
红蛮脑门连皮都没破,黑豹斜上撩起的一爪,碰的一声似撞钟响,豹爪被弹回,黑豹顺势一蹬,风紧扯呼。但黑豹这退法··可就不如冲锋时·那般飘逸了。
红蛮脑袋顺着豹爪··撩击方向晃了一晃,速度未大减,但终归·是被阻了,而且也不能放任别人··在身后·身侧找麻烦不是。
红蛮那好似又涨了些··的黑红身躯,划圆往黑豹靠拢,找对方向后···猛然提速。黑豹止住颓势,也不撤退,一动不动。就等着·红蛮调整好冲来。但一双豹眼却分神,看着王往。
王往听见动静扭头一瞧,正看见黑豹··以极不飘逸的身法·后撤。
王往后脚跟·往前一按,右脚深陷··踩出一片烟尘。止住身势,而气血翻涌间···弄得王往腰腹一阵沸腾。
王往却只看向·大变的黑豹,黑豹还是那般黝黑,就如黑炭。虽说相处不多,但王往仍是··给他起了什么老黑呀,大黑呀,黑炭什么的不入流外号。
黑豹当然不同意,每次都不搭理王往。王往说烦了他,黑豹还用大尾巴,抽王往大腿,王往也不敢动手,不过下回还是说。
黑豹现在四肢与豹尾上,环绕着道道紫芒,但攻击过的左爪··紫意很淡泊。不过那黄宝石般的竖瞳,现今看上去·正在发紫,尤其是瞳孔,就好似在燃烧。
燃烧般恍惚着··明灭不定的瞳仁,带着不知能不能··称为感情的色彩,认真的看着王往。不似捕猎,杀戮时的那般专注,但你能看出他是认真的。
王往冲着黑豹咧嘴,“哈哈,屁会功夫不见,染发啦。”
“以后就叫你【老紫】吧,这名号你总该满意了吧。”只来得及只把老紫··清晰突出,王往便开始奔跑。奔向红蛮冲击黑豹的路径,
朝红蛮必经之路,携着弱势却狂奔而出。
王往奔跑几步,便有些泄力,因为刚才止住身形时,猛力停顿,已经气血上涌。现今只是强行压下。如今猛发力,只能是伤口上撒盐。
但是,再糟也比王八强,总不能看着老紫为自己扛刀,自己却倚伤观战,
那是杂种。
黑豹豹口大张,也朝着前方奔去,是直奔而上。而且豹子不爱嘶吼,黑豹更是,王往就没见他·出声过几次,吼也是短促沙哑。
但这次吼声,就如又大又锈的锯子,在孜孜不倦的·磨着一颗··就是不倒的老树皮,沉闷,粗糙,持续沙哑。钻进所有人的耳膜,不停的折磨着·你的听觉神经,让人翻来覆去的··在大锈锯跟前··遭受那痛苦的折磨。
都是拼尽全力的狂奔。
只不过目的却不同,红蛮是为报仇,并解恨。黑豹是为自己选择而庆幸,亦是为了知己效死。
王往只为信念。
老子这辈子不能再挨欺负,尤其身边珍惜之人,之物。
这都做不到,还扯啥犊子,回家做梦去吧,能干成啥事。
“你们这帮崽子,给老子消停消停。”修那大嗓门开吼,压下王往每次落脚的闷响,压下红蛮急促狂奔下,密集,低沉,洪鸣的啼声。
连黑豹发出的,那好似只为折磨人··而发出的·随着奔跑而连绵不绝的·吼声,亦被压下。
一切的声音··在修的吼声下,毫无立足之地,完败。
修那能振聋发聩的声音··还没从耳中穿过,又一声敲锣似得·大脆响,爆发在王往黑豹·咫尺之外,此时的红蛮被修··一拳砸在脑门,大牛脑袋第一次收缩,紧紧的挤入··后背那高高凸起的··脊椎骨里头。
就好似好牛脖子被打没了。
蛮牛的脖子本就短。但红蛮的脑袋··虽然被修打出··一臂之距,可他那对··冒着越发黑红的·前肢,却仍顶在修脚前,就是不退。
而且随着·那一两秒的对峙,前肢牛头,尤其脑门,黑红之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亮,往明晃晃的赤·转变。修的拳头,手臂甚至身躯,好似随之颤抖。
修的一声吼叫终于结束,又发出一声··远差刚才的牛牟,似乎比修平常的··语调还柔和。同时修伸出的··左手好似一缩,又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缩过。反正以王往的目力,隔着五十米能看清··黑豹瞳仁的目力,没法确定。
伴随着这声··好似寻常黄牛,大声喊出的牛牟··而挥出的左拳,却把红蛮的身躯打的··整个往后平移数米。在地下犁出四道不浅的痕迹。
修往前一踏,就好似轻柔的一踏,因为没有烟尘··没有响声,双掌握住红蛮··一对犄角。但一声嘿嘿传来,发自远处的山羊老头。
大地黝黑凝实,没有撼动分毫,亦没有冒出一丝尘土。
这时从天上看,王往,黑豹,红蛮组成了个等边三角形。修确把这个··形状最稳固··重心在最中央的三角形·的一角,给往外硬生生··破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