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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永不言弃

天宇似深渊空寂又神奇,美丽但是虚幻。整个宇宙的意义就是一个巨大的帷幕,演奏宿命的悲剧。从我们诞生的那一刻起,忧伤的人生旅途便开始了。

从何来,到何去,无知无晓,这只是一场宿命。

此刻,怀表的盖子弹开。

再一次聆听《天空之城》的时候,夏茵的眸中闪现一丝生机。在天空中有座城,鸟声似歌悠扬,隐隐漂浮云中央……

淡淡地忧伤之音传来,星烨的脊椎骨璀璨,一把巨斧沿着他的背部凸起,他身后的巨人虚影握住大斧。

“吾名盘古。”

星烨抱着头,痛苦地哀嚎,他的力量不断地外泄,现在的他,即使面对大公,也有一战之力。

大斧开天,神虹划破寂静的星空,大星焚烧着,漫天坠落。

“不!!!”宙灵的身躯不断膨胀,全身炽盛霞光绽放,护住一片天地。

菲丽丝身体虚幻着,从大手挣脱,飞到宙灵肩膀上,冷幽幽地看着星烨。

“为什么,明明你的躯体不能承受你的力量,还要与我为敌。”

又是梦吗?夏茵睁开眼睛,眼前浮现出许多神秘星辰,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要上战场,这个家伙却可以呆在部落里!”

“打死他!”

一阵拳打脚踢,夏茵看到四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殴打一个孤零零的小孩,他抱着头,看不清模样。一个强壮的男孩子,赤着上身,满满都是伤痕,死死地盯着他,他没有发出任何呻吟,然后男孩冒出一个血腥的念头,他抱起一块大石,狠狠地往他的头上砸去。

一霎时,鲜血四溅,赤身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獠牙骨刺,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的同伴顿时如临大敌,做好防御姿态,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魂力薄弱的家伙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一个穿着兽皮的男孩看出了端倪,他大吼一声:“不要怕,他只会偷袭罢了,我们联手制服他,交给宗族审判!”两个伙伴信以为真,冲了上去,兽皮男孩却悄悄后退,一溜烟跑了,这是第二觉醒的力量,不会有错的,跳过了第一觉醒阶段,在族中曾有记载,那一类人,是疯子,也是可悲的……

夏茵看到了三个男孩死亡的全过程,都是一击必杀。倒地的男孩颤抖着站起身来,那熟悉的面庞让夏茵愣神。

“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吗?”星烨来到一颗竹笋前抽泣着,每一颗竹子都是一个战死的英灵,妈妈,你会在这里吗?

赤身男孩的灵魂仿佛在说,做梦吧!她只是一个战俘,又怎么会有资格生长在这片英灵之地?她是自杀的,多么懦弱的人!只会玷污这片净土。

一天一夜过去了,星烨仿佛被族中遗忘了,直到一杆染血的大旗从天外飞来,他的主人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不管不顾直冲族中议事厅。

“你们养绵羊我不管,养凶兽就必须把他关起来,我的孩子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这是吾之一族的耻辱!!”

从战场归来的人,浑身带着杀伐之气,他嘶吼着,如同一头远古大凶,发丝垂落下来时,发出光辉。他经历过一场最为惨烈的大战,在千军万马中冲杀,当听到孩儿被害的消息的时候,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要惩戒凶手!

“卡妙,退下!”一位憨厚的族老站出来呵斥道。

“父亲大人,死得可是您的亲孙子!”卡妙怒发冲冠,一向温和的父亲竟然站出来袒护凶手,怎能让他不怒?他怒视族长,大旗猎猎,血滴洒落,浮现诸天星辰,是一位至强敌手的血!

“族长已经付出够多了。”卡妙的父亲叹了口气。

“原来是那个孩子。”卡妙沉默了一会,继续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抑制他的心理成长,不然他长大了难免会出事;必须要把他关到笼子里一个月,我儿的命值这个价钱。”

他带上大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战场离不开他,全族的生存之地,还需要更多的鲜血侵染。

深邃的天空,散散地布着几颗星,星空呈现孤单。夏茵顺着一条污臭,潮湿,黑暗的楼梯往下走,仅走过这些地方,就已使眼睛很难受了。

颤动的魂火把它那异样而古怪的光倾泻到了那张想要隐藏在黑色中的脸上和那僵硬的身体上。夏茵感觉到,星烨注视着她,仿佛抓住了她的目光。他一直看着牢笼出口的方向,只要有些许异动,他就会欢欣鼓舞,往往都是满满的失望,因为这里没有狱卒,只有他一个人。

当一个人有大把的空闲的时间时,就需要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做,用来填充或消磨时间。星烨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时间是漫长的,他一动不动地象一尊石像似的呆坐着,倾听那如同自己的哀愁那样永恒的风的呻吟,呜呜作响。他抬起头,和夏茵的目光不期而遇,但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夏茵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去死呢?死亡是一种解脱,只要逃避一次,就不需要再继续受苦了。

“以后再也看不到星辰了吗?”星烨耳语说。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生和死只隔着一层薄纸,这边是生,那边是死,我从来不相信轮回,所以我必须活着。人来到世间,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人从降生那天起,死神也就开始觊觎着。

“我和星空有一个约定,我们要一起,坐看天地沉浮。”

“体内流淌的血液告诉我,我还活着,至于时间,已经不重要了。”

……

“这是第几天了,竹中老师会记起我吗?”

“肚子好饿,也许,泥土也是美味吧。”

“星烨,你要加油,你不能去找那个懦弱的母亲,只会哭,一直哭,我好烦啊。”

夏茵看着眼前瘦弱的男孩,她的内心深深地刺痛着,这才是生灵吗?即使是受尽折磨,也对生命有着强烈的渴望,也对生命充满了无限希望。

一颗藤蔓幼苗破土而出,星烨谨小慎微地看着它,仿佛多看一眼它都会枯萎似的,它慢慢地长大,缠绕着星烨的臂膀。

“是竹中老师!”小男孩兴奋地叫了起来,所有的痛苦都灰飞烟灭。

星宇中,夏茵蓦然睁开了双眼,伸出玉白晶莹的手臂,握住了天空的怀表,将它轻轻地合上,星烨的气息也停止了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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