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贝戋哥。”
巧儿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清秀的脸上,带着因营养不良而造成的苍白,但这笑脸,却是仁贝戋前身记忆里最深刻最宝贵的记忆。
仁贝戋正要说话,抬头,却见狭窄的小巷口里,六个满身痞气的汉子,正慢悠悠地往小巷里进来。
巧儿也看见了这六个痞子,顿时把仁贝戋拉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城南虽然是穷人聚居地,但平日也会有不少痞子来打这里的主意。对于这样的人,大家自然不待见,但也不愿招惹,能躲则躲。
巧儿虽然不愿招惹,但这六个痞子今次的目的却是她。
六个痞子中,有一个左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与一个身高体壮的青年最显眼。
刀疤脸就名刀疤,正是这次的领头,他看了眼高壮青年,浑不经心地说道:“大壮,给我敲门,记得轻一些。”
“好!”大壮咧嘴一笑,露出戏谑的表情。来到巧儿门前,扣着手指,看似随意地敲在了门上。
“砰砰砰!”门被大壮敲得大响起来。
屋子里,仁贝戋与巧儿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群痞子,目的怎会放在这里?
“难道是哥哥又惹事了?”巧儿一下子想到了他那烂赌的哥哥。大是怒其不争的同时,也生起了担忧。
“我去开门,你退后些。”
仁贝戋吩咐一声,便打算开门,不开也没用。这两扇小木门,最多拦得住君子,而这些人,则是恶霸。
“吱呀!”
木门被打了开来,仁贝戋平静地问道:“诸位好汉,不知是要问路还是要做什么?”
“嘿嘿。”刀疤嘿嘿一笑,递过一张纸来。他左脸上的刀疤,从额头一直连到脸的最下方,最大处,足有两指宽,一笑起来,显得无比狰狞。
仁贝戋接过纸张,看过之后,不由大怒!
这张纸上,只写着一件事,那就是赌鬼青欠下了赌坊十万巨债,他根本还不起,只得把自己的亲妹子巧儿抵给了赌坊。
深呼吸了几口,压下了怒气,仁贝戋才平静地说道:“赌鬼青欠下的债,就由他自己解决。这里是穷人巷,除了穷,什么都没有。你们,来错了地方!”
巧儿在后边一听,顿时担忧了起来,轻声问道:“贝戋哥,是不是我哥又欠债了?”
门外,刀疤接口道:“小姑娘,你哥不但欠下了十万巨债,而且还把你卖了。现在,你是乖乖跟我们走了?还是我们把你给强行拉走?”
“什么?”巧儿惊呼一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赌鬼青平日虽然过分,但有时赢了钱,也会买些好东西讨好巧儿。在巧儿的心里,赌鬼青尚不算无可救伤。
巧儿一直坚信,终有一日,赌鬼青性能幡然醒悟,悔过自新。但现在发生的事情,却一下子击碎了她内心的坚持。
“我不信!”巧儿大声说着,一把抢过了仁贝戋手中的卖身契,细细阅读了起来。一边读,还一边低语念了出来:
“今我烂赌青,因欠下仁义赌坊十万魔币,无力偿还,决定将亲妹巧儿卖与赌坊,以身还钱,直到还清欠款,才还巧儿自由。”
字契的下方,有着赌坊的印章,与烂赌青的签名与手印。
巧儿读到一半,眼泪已是忍不住哗哗哗地流了下来。读完之后,眼泪已将衣襟都打湿。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仁贝戋怜惜地看了看巧儿,回过头来,冷声说道:“赌鬼青自己欠的债,你们找他要去。不管你们是要他做牛做马,或者让他去挖矿采煤。总之,不要找到这来!”
“哟嗬,看来,你们是不打算乖乖的啦!大壮,给我把她抢了!”
刀疤一声令下,大壮狞笑一声,便要入屋捉人。
“给我住手!”远处传来一声咆哮,让大壮停住了步子。
“哐铛!”一声整齐的大响,整条穷人巷的门都被打了开来,屋中走出一个个或矮或瘦的男子,将整个穷人巷堵了起来。
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穿着件破旧的白色粗布褂子,嘴里叼着根牙签,一步步巷尾走了出来。行过处,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位子。正是穷人巷的守护神安乐。
安乐有着二流的身手,本可以搏个富贵,但他却甘于贫困,只靠卖苦力生活。穷人巷居民有难,他也乐意相助,久而久之,就被当成穷人巷的守护神。
来到六个痞子面前,安乐神情严肃,两眼冰冷,淡淡地道:
“我们穷人巷,虽然以穷闻名,累死累活,也只勉强求个半饱。但是,我们穷人巷,从来不怕人欺上门来,因为我们、、、、”
“团结!团结!团结!”穷人巷的居民一同喊了起来。声音响彻巷内外。
“团结?嘿,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着这团结。明天,烂赌青的手指,我们会先送上一只。”摞下这句话,刀疤便带人离去。
六人中,刀疤是二流高手,大壮看着威猛,但实力不到五流,其他四个,也就六流以外。若论实力,六痞子绝对完败。
若论底气,刀疤却从来不惧。仁义赌坊里便是大师级的高手也有一个,要灭这穷人巷,不过分分钟的事。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不惧,但刀疤却还是选择了先退一步。
刀疤虽然退了去,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安乐挥了挥手,道:“众人都回屋里去吧。”
众人散去,安乐才对巧儿说道:“巧儿,这回,小青多半凶多吉少。我希望你不要冲动,盘嬷可还需要你的照顾。”
巧儿此时已六神无主,听到安乐这话,顿时轻泣着说道:“还能如何冲动?啊嬷知道哥哥蒙难,迟早将我卖了!”
“那我们就瞒过她,不让她知道。”安乐斩钉截铁般说道。
“如何瞒?赌坊的人,明天就送手指,过几天,说不定就送整只手回来。”
“啊嬷年纪又大,平日又过度操劳,受这惊吓,还不知会怎样。”
“左右都是避不过这劫,不如我自己主动一些,还能让哥哥少受些罪。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