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有点神伤,他知道沈玉燕要管家里的老娘是真的,但是更因为家里的几个孩子才拒绝自己的。自己家的几个孩子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只要正常人家的真的不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李家。
正在李默忧伤的时候,其实沈玉燕心里也不好过。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更有自己不好说出口的打算。其中的关系十分地复杂,需要慢慢解释。首先前不久已经多年失去音讯的三妹沈玉英来信,说她将要回来了。在这时候沈玉燕不能提什么出嫁的事情,不然的话所有的重任压在三妹沈玉英身上,会把沈玉英压垮的。第二,生意上的朋友传来讯息,远在香港居住的大姐夫陆源因为种种原因,要带着一个风尘女子回老家了。性格外柔内刚的大姐沈玉凤一定会依然离开陆家回娘家沈家。这时候大姐需要自己的安慰,自己更不能离开沈家。第三,老娘沈老太太的消渴症越来越重,现在眼睛也快看不见了。需要专人伺候并需要大笔的医药费。这种时候她怎么能离开自己的老母亲?
陆源的事情是这样的,当年陆源和自己的家族分家,拿走了一大笔的现金。他辗转来到了香港,本来希望找到自己的初恋情人,但是他的情人已经嫁人,几乎忘记了他。心灰意冷地陆源流连在烟花柳巷,由于年轻多金,所以大家都叫他“陆大少”。沈玉燕为了自己的姐姐,早就暗中打听这个姐夫的下落,在不久之前才打听到这个负心汉的消息。来人告诉沈玉燕,陆源本来早就应该花光了钱,可是一次赌马,无意之中令他咸鱼大翻身,赢了近上万个大洋。不过这些日子陆源并不好过,他看中的一个风尘女子好像是一个地头蛇的情人。估计不用多久,这个外地来的陆源将会被地头蛇逼着离开香港。到时候身上没钱的陆源只有回老家这一条路。为此沈玉燕果断地给三妹沈玉英回信,要她先不要直接回沈家,先去大姐沈玉凤那里,陪大姐沈玉凤几天。只要陆源不会来最好,要是陆源回来了,沈玉凤想走的话,沈玉英保护大姐沈玉凤离开陆家。
没想到陆源还没有回家,陆家的其他人已经等不及对沈玉凤下手了。三妹沈玉英刚好在大姐沈玉凤身边,把一个想欺负大姐姐沈玉凤的陆家人打得几乎生活不能自理。陆家人看见这个英气十足的沈玉英,反而去保安队诬告沈玉凤和其他男人**。保安队来人才知道沈玉英不但是一个女人,更是沈玉凤的亲妹妹。当然沈玉英的身份更是吓人,是一个国民政府的中校军官,陆家人才不敢再闹下去了。
陆家人刚走,陆源就回来了。沈玉凤看见自己的丈夫搂着其他女人回家,知道自己留下来没有什么意思了,就主动将家里的一切交代后,带着三妹沈玉英离开了陆家。三姐妹后来终于在沈家老宅在一次聚首。
沈玉燕心里也很为难,她真的想帮帮这个可怜的老人家,但是有一些事情不能任由她随心所欲。她如果成为了李家的媳妇,不但不能再处理沈家的商务,更是不能再做生意。沈玉燕已经习惯并爱上了这一个行业,让她放下一切在家里相夫教子,恐怕不是沈玉燕的所长和所愿。特别是现在这时候,沈家事多人乱,不能这么丢下不管。
其实沈玉燕心里还有一个李默不知道的大秘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一次偶然的机会,沈玉燕从一个李家的老佣人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原来李家的祖上是康雍乾三世赫赫有名的李卫。李卫字又阶,原是一个扬州农户,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家里发生了水灾,背着自己的老娘成为了流民。他们一路沿街乞讨,成为了人人厌恶的乞丐。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认识不了几个字的李卫,却是一个胆子大到没有边际的愣头青。为了能够吃饱饭,为了能够救助灾民,他竟然冒充钦差大臣。刚好真的钦差皇四子雍郡王和皇十三子祥贝子帮忙,这才救了李卫一条小命。从此这个胆大妄为的李卫成为了雍郡王家的“包衣”。这个雍郡王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李卫当然也跟着风光起来。由于李卫是贫苦出身,甚至老百姓的疾苦,所以他用心为老百姓办事,对贪官污吏痛下杀手,深得雍正皇帝的赏识,被封为两江总督这个最大的地方官。李卫的一切几乎都是皇帝赏的,老婆是老皇帝康熙爷赐的婚,儿子的名字是雍正皇帝给取的,所有的荣耀是主子雍正皇帝下的。在雍正皇帝去世后,李卫为了报答主子的恩情,为新主子乾隆爷也办了不少出彩的事情后,才告老还乡。退隐之后的李卫不知所踪,原来就是李默的先祖。
沈玉燕记得家里供养着几个长生牌位,和自己家的祖先一起常年受供养着。其中有一块就是李卫的牌位,李卫对当年的沈家有大恩吗?这么说李家和沈家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在沈玉燕和李默烦恼的时候,沈玉燕突然灵光一闪,心里多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令沈玉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但是仔细一想,这个或许才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沈玉燕有点难为情地对李默说:“李伯伯,我有一个主意,您听吗?”
李默连忙说:“玉燕,你是一个女诸葛。你有什么办法,我当然愿意听。只要不伤害你的名节和实际利益,又对李家有帮助,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试一下。现在的李家已经快走投无路了。”
沈玉燕一咬牙,定了定自己的神说:“李伯伯,我有一个办法。我愿意为你们李家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我会亲自教导成才,将来继承李家的家业。但是名义上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将出任孩子的家庭老师。我在振兴棉纺厂再做十年,十年之后我将离开棉纺厂去当孩子的老师。直到把孩子教导成可以独当一面为止。”
李默大惊失色,连声说:“不行,不行。孩子,这样做会害了你一辈子。这样做不如要你嫁进李家,至少嫁进李家你还有名分。这么做太委屈孩子你了。我这个伯伯不能这么自私。”
沈玉燕安慰道:“李伯伯,这是唯一的办法。您知道我不能对沈家不管不顾,这时候我不能离开沈家。再说顶着一个李家的媳妇也不能主持大局,不能直接和客户谈生意。我要是嫁进李家,对李家的帮助并不大。不如保持现状,我以雇员的身份继续为您做生意。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李伯伯您可以根据您孩子的实际条件选一个。只要我怀上孩子,我就永远不会再见这个男人。我绝对不会分李家的家产,更不回来要孩子。我可以写下字据,保证不会有非分之想。”
李默忙摇手说:“孩子,伯伯我绝对相信你。你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我代我李家的列祖列宗谢谢你了。”说着连忙起身,准备给沈玉燕下跪。
沈玉燕连忙上去扶住李默,两个人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事。
李默给沈玉燕一个许诺,这个人选由沈玉燕自己选。保证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天知地知、李默知道、沈玉燕知道,就连孩子本人也不会说出来。
沈玉燕仔细观察,发现大少爷李宝申不行,因为他长期抽鸦片,身子骨不好,剩下的孩子也会不健康。二少爷李宝坤也不行,因为李宝坤的性格趋向龙阳,也就是现在社会的同性恋。李宝坤极有可能不喜欢女人,甚至不能人道。老三李宝云有间歇性的疯狂,本来不在沈玉燕的考虑范围,但是老四已经死了。小少爷李宝根才十几岁,又是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沈玉燕真怕自己生的孩子也是一个疯子或者傻子。考虑再三,沈玉燕决定宁愿要疯子也不要傻子,人选是老三李宝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李宝云被他的父亲骗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在那里几乎没有人烟。一个几乎看不清样子的女人突然出现,李宝云不但不怕,而且和这个女人聊了好久,这个女人就是沈玉燕。沈玉燕事先已经做好了功课,根据李宝云的爱好,准备好了吸引李宝云兴趣的一切。当晚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人只有李默,就连保镖李默也一个没带。半疯半傻的李宝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人是鬼,是神仙还是幻觉。
沈玉燕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自己就怀上了孩子。她一面漫不经心地继续工作,一边在为自己安排后续问题。前面几个月好说,肚子不会出来,外人根本不知道。后面几个月刚好天气转冷,娇小的沈玉燕加厚衣服也可以瞒一段时间,再下去就不能留在厂里了。她需要回家静养待产,生下孩子后有需要坐月子,调理自己的身体。这都需要周密地安排,这件事情也需要李默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