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府大厅里面。
“高阳,你伤势这么重,怎么会来这里?”浮丘复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平静。
“我本在黄古桀的宫殿里面修养,一封信从窗口飞进,信上写着天灵堂有难,速去的字样,我就让元宝把我带到了这里。”
“这封信应该不是主上给你的,主上来这里是巧合。”浮丘复长分析到,“那送信的人到底是谁?”
北宫疏影想了一下说到:“也许是那个叫山鬼的人。”
“什么?”
北宫疏影继续说到:“我曾经跟主上提起过山鬼这个人,主上是不知这个人的。但是这一路走来,我总是感觉这个叫山鬼的人一直在帮助我们。”
“有可能。”浮丘复长也说着。
“山鬼?”东郭有香疑惑了,“这个人是谁?”
二人这才清醒了过来,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真正的讨论过山鬼这个人,所以有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东郭有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到:“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浮丘复长好人北宫疏影不说话了,这是明显的心虚表现。
无比精致的别院里面,寂静的让人可以窒息,没有守卫,也没有了丫鬟,只多了一些凄凉和伤残。
昨日一战,整个刑天府都是狼藉的,原本百花争艳的花园里面,却被一团一团的血色染成了嫁衣。
万冷醒来了,睁开眼,是白纱的帷帐,中间挂着一个随着风儿时而发出脆响,时而安静的飘扬的风铃,万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因为那里很难受,此时自己的耳朵里面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充满了悲伤和不舍的声音:“哥哥…”
一片火海,有一个脆弱的灵魂被吞噬殆尽了。
“羽灵!”万冷猛地坐了起来,此时才完全清醒的万冷,穿上了鞋,望了望四周,“是羽灵的房间。”
万冷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眼泪已经滴在了鞋面上,双手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时的说着:“羽灵…”
万羽灵掉进大锅里面的场景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出现,万冷要崩溃了,在万羽灵的房间里面嘶喊着。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
灵儿和星儿冲了进来,见到了此时的万冷,她们没有了以前的那些害怕,心里的悲痛已经被占得满满的了。
“大人,您终于醒了,我们担心死了。”灵儿说到。
“灵儿,星儿,天灵堂的那些人去哪里了?”万冷很是冷静的问出了一句话。
“回大人的话,天灵堂的神仙们已经回到他们的府邸了,近几日并没有出城的打算。”灵儿回答。
“城主那里有什么举动吗?”
“回大人,没有,想必城主对这场战斗并没有兴趣,没有派人来兴师问罪。”星儿回答道。
万冷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应付那个城主了。
沉默了片刻,万冷站起来跟灵儿和星儿说到:“你们二人把府里面的伤兵都送去医馆好生照料着,我要去一趟天灵府。”
“是,大人。”
万冷走出房间的时候,感觉屋外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不时的遮挡住了,嘴里有些好笑的自言自语到:“看来我已经不适合在太阳下生活了。”
万冷手里拿着神剑弃殇直接进了天灵府的门,不知为何天灵府大门的结界并没有阻止他,也许是因为弃殇吧。
看到了万冷拿着弃殇走到了院内,众人都来到了院内,北宫疏影盯着万冷说到:“万大人,这是不放过我们的意思吗?”众人的神剑也就出鞘了。
万冷瞥眼看了一眼他们,随即把神剑扔到了北宫疏影的面前,擦了几下地面,撞到了北宫疏影的脚边:“弃殇给你们了,随你处置就好了,限你们明日之前离开鹏凋城,不然就休怪我无礼了。”说完了,万冷便转身要走。
“万大人请留步。”浮丘复长叫住了他,上前了几步,“万大人这是何意?”
“你没有看到吗?神剑给你们了,尽快离开,难道还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这就是你对待神剑的态度吗?”浮丘复长继续追问。
“哼!如今对于我这个残破之躯来说,神剑就是一块废铁,拿在我的手里,不就玷污了它的神圣,还是给你们的好,随你们处置了。”
北宫疏影也上前了几步:“你不知道神剑是认主人的吗?就算我们收下了弃殇也无法使用它的。”
万冷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再次的转身,捡起了弃殇走到了北宫疏影的面前:“噬灵珠呢?”
北宫疏影拿出了噬灵珠,递到了万冷的面前,万冷取出了弃殇的剑灵,随后便走到了天灵府的门口,一剑插在了墙上,右指运功,只听咔嚓一声,弃殇被断成了两段,这样的场景把他们都惊住了。
“你!这是何意?”北宫疏影着急了,看着地上的残骸,有些激动了。
“既然我是弃殇的主人,怎样处置它你们也干涉不了的。”说完了,万冷看了一眼地上弃殇的残骸,笑了,“你们也看到了,我身体里面所有的功力和附灵以及弃殇的仙气都被那个孩子吸没了,我如今就是一个废人,拿着它反而会给我带来灾祸,它的命运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也许这本就应该是它的下场吧!”万冷离开的背影充满了凄凉和不甘。
“万冷虽然充满了野心,心智被附灵和利益熏昏了头脑,可是他的心是善的,不该有这样的结局的。”北宫疏影不由的说道。
“木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他自己选的路,就应该让他自己承受,身为局外之人,你又能帮他几分几毫呢。”北宫疏影不说话了。
万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些满脸欢笑的百姓,他第一次知道了为何妹妹愿意偷着跑出府内,帮助他们,除强凌弱了,总是高高的坐在椅子上,是永远看不到底层最真实的一面的,就如那个昏庸无能的城主一样,他能做的也只有听谗言,办荒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