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厚德打开温馨家园的大门,从门外跌进一个人来。他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扶住地面,想站起来,但没能如愿。
“华杰?你是怎么从戒毒所出来的?”华厚德惊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世上哪有你这样的亲爹?你知道我在戒毒所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不?你是要让我死在那里吗?”华杰是借了酒胆来的,“你在这安乐窝里站着说话不腰疼,戒毒所那里能是人呆的地方吗?在那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你瞅瞅你还像不像一个人样?你给我站起来!”华厚德伸手去拉华杰,“爸爸不是给你说好了的,把毒戒掉,回来后回爸爸公司上班,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华杰甩开华厚德的手,讥讽道,“晚了!还是让你的野儿子好好做人吧!他来了!”
“爸爸,他是谁?”此时舒琪已站到了华厚德身旁。
“舒琪,先回到房间里去,爸爸一会儿再告诉你!”华厚德怕舒琪受到伤害,想让舒琪避开这种尴尬局面。
“哈哈!爸爸?你是谁的爸爸?”酒气熏天的华杰此刻头脑异常清醒,反应敏捷,说话流畅,“你是我华杰的爸爸,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不是吗?”
“华杰,你不要乱说!”华厚德想制止华杰,不想让年幼的舒琪承受不该来的痛苦。
“不说可以,你给我五百万,我立马走人!”华杰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听他的妈妈高扬说,华厚德最怕的就是找他的小老婆闹事,只要不打扰他的小老婆,他什么条件都会答应。这确实是华厚德的软肋,在高扬面前,他只能一次次的用金钱来息事宁人。
他们各取所需,问题倒也好解决。华厚德有的是钱,而华杰缺的也正好是钱,只要是钱能摆平的事,对华厚德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华厚德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好吧!你赶快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你到门外我的车边等我。”
“爸爸,你为什么要给那人钱?他为什么要威胁你?”充满疑惑的舒琪问华厚德道,“他要说什么?”
“舒琪,乖!去陪陪你妈妈!爸爸一会儿回来再给你解释。”
“哼!”华杰不满地“哼”了一声,为了那五百万,他忍住不说了。
听到来人称自己的爸爸为爸爸,聪慧的舒琪已有所怀疑,他又把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的关系联系起来一分析,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回房间去了。
“舒琪,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凌寒也看出了来人是华厚德的儿子华杰,就没有上前,她不想自取其辱。但看到舒琪若有所思的神情,就想试探一下舒琪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没什么事,妈妈!是一个无赖向爸爸要钱。”舒琪很淡定,就轻描淡写地说。
杜凌寒也没有再问什么,但她感觉出了舒琪心理的变化。
当时孩子们都在上课,大人们都在忙于自己的工作,听到几声叫骂声,大家都没有太在意。有几个阿姨想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被杜凌寒制止了。
华厚德随华杰来到他的车旁,他打开车门,让华杰进去。
“这破车,能坐?”华杰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的坐进车里。
“华杰啊华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华厚德对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真的是无可奈何,“你就这么天天的混啊混,马上都是而立之年了,你混出了什么名堂?”
“你没资格教训我!”华杰的酒劲还在,“你有的时间是陪你的小女人去了。”
“你?”华厚德想扇华杰一巴掌,但就是打了又有什么用呢?“十年前,我让你回我的公司上班,你一天没上完,要债的就要到公司,而你逃得没了踪影。我给你还了三十万元赌债,等找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死活不愿回来上班。到头来,你混成了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一切对我都无所谓,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赶快给我钱!快点!”华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不想与他的老爸纠缠下去,“我还有事呢!”
“儿子,你能不能听爸爸一句劝!”看到儿子堕落成这个样子,华厚德有些伤感地说,“爸爸越来越老了,公司也需要人手,你再不回头,等爸爸工作不动了,又怎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呢?”
“我不稀罕!”华杰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老实告诉你吧,你这辈子也指望不上我了,还是指望你的野儿子吧!”
“华杰,你真让我失望至极!唉——”华厚德长叹一声,“你到底想要怎样?”
“对你实话实说吧,我和我妈的那50%的股份合同已被我抵押给担保公司了!我也没指望着你再原谅我!”华杰也没料到自己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担心的是五百万还能不能到手。
“你说什么!”华厚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华氏旅游公司可是他一辈子用血汗打拼出来的,不争气的儿子竟把50%的股份拱手抵押出去。
他怒不可遏,挥拳打向华杰。
此时酒已醒了大半的华杰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恼了爸爸,就推开车门仓皇逃窜了,五百万也不要了。
华杰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华厚德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