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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口舌之利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书生之怒,举县沸腾!

“你们听说了吗?双甲案首与宋家的京官宋端闹上了公堂!”

“真的吗?竟有这等事,我们赶紧瞧瞧去!”

……

整个平县都被这件大事沸腾了,疯狂地涌现平县衙门。

不一会衙门之外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平县公堂之上,衙役威武,赵县令坐镇高堂。

叶白面无表情站在一侧,十分平静。

而另一旁的宋端却恨得咬牙切齿,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身为京官却被告上了公堂,名声严重受损,要是被一些对手知道了这件事很可能会成为仕途的破绽,前程收到巨大影响。

“疯子,真是疯子!”宋端连连叫道,他心中无限后悔,早知如此,就不把这个疯子逼到这种地步。

他不明白,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这叶白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被他说为疯子的叶白,此时心中十分冷静。

打蛇不死凡被蛇咬,这个道理他前世已经体验过多次了,他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既然你宋家三番五次欲置我与死地,我就一次性把你打倒!”叶白心中暗道。

啪!

惊堂木一响。

“肃静!”赵县令威严喝道,“宋端,你既说叶白品行不端,有什么证据!详述到来,不然本县令就上奏折与朝廷定你一个诬陷他人之罪!”

听到县令的声音,宋端冷静下来,暗忖道:“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当务之急,还是将叶白小儿打入无底深渊!”

随即他走上前来,说道:“赵县令,容我禀告!这叶白虽然颇有才学,但却品行不端,从事商贾贱业,有辱斯文。要是普通书生也就罢了,可他分明是双甲案首。我也不知他怎么蒙骗过圣殿裁决,我实在不愿圣殿圣名受到这小儿玷污,迫不得己才出手将欲出手将其打杀,唯恐生出祸端!要知道被其他人知道了,双甲案首竟然带头从事商贾,此风决不可长!”

宋端慷慨激昂地说道,一副正气凛然的摸样。

听到他的话语,赵县令也是沉思起来,“要是他所说属实,这事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士农工商是社会根本所在,这四个基础阶层从高到低,尊卑有序,不容违反。

要是堂堂一个双甲案首从事商贾,被人传播了出去,那岂不是让人觉得从商是一件高尚的行业,纷纷投入其中,那就颠倒了社会秩序。严重的话甚至国之不国,社会动乱。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防微杜渐,不得不防啊!

“叶白,你有何话可说?”赵县令的话语也严肃起来,质问道。

“果然是这一套!”叶白摇头苦笑,自从那日迫不得已用字卷变向换取财物时,他就知道会有小人作祟,陷害自己。

但他没想到这个小人竟然是一个七品京官。

“大人,学生有话要说!”叶白为自己辩解道。

“但说无妨!”

“学生敢对孔圣人立誓,我绝没有从事商贾,这事纯属宋端捏造!”叶白郑重起誓道。

听到他竟然以孔圣人立誓,赵县令吃惊不已,竟是不顾形象地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样的誓言对于书生的约束可谓极大。

孔圣人的圣力笼罩整个文武大陆,冥冥中自有意志。

书生对着孔圣人立誓,就为最高誓言,一旦违反文气反噬之下,必然尸骨无存。

“何必如此!只要讲明事实真相就行了。”赵县令叹息道,已经完全相信叶白的话语是真的。

同时他也深深感觉到叶白性情之刚烈,不容诬陷。

此时宋端见叶白发现如此大誓,不惊反喜,心中想道:“真是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你!待会看我捅破的你的谎言,让你文气反噬而死。你一死,我侄儿宋玉就自然成为案首了!哈哈!”

他畅快地大笑着,“县令大人,这叶白竟然还敢狡辩,我有证人作证!”

赵县令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此人正是冥顽不灵,叶白已在孔圣人立誓,还能有假?

但处于职责所在,他还是说道:“那就请出你的证人!”

他语气冷淡,掩饰不住地厌恶。

宋端也没在意,只见他对着一旁的仆从说了几句话。

那仆从眼睛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匆匆跑出去,不一会领来了一个身穿富贵衣服的胖子。

“是他!海大富!”赵县令不悦地皱起了眉毛。

海大富为富不仁,他有耳闻。只是他有个名义上的郡守姐夫,他抓不到证据不好动手罢了!

没想到这宋端竟然与他搅合在一起,当真也不是一个好人。

“海大富,还请如实地跟县令大人禀报,这叶白是如何从事商贾,更是以两幅字骗得千两银子的!”宋端看着叶白连连冷笑。

一直旁观的苏学正这时突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看着叶白,“不错!那两幅字果然是叶白所写,没有错的!”

“是,大人!”海大富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恭敬说道。

“县令大人,那日这叶白跑去了字画街,自画自卖,更是巧舌如簧,欺骗了一个俊秀公子,用千两银子买下他两幅字画,这一切都是小人亲眼所在,绝没有错的。当时字画街还有其他人也曾亲眼所见!”海大富连连说道。

宋端示意之下,又走进来其他的证人。

他们众口一词,言语之间都矛头指向叶白。

一时间势头完全压过了叶白,宋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站在他一旁的宋玉更是激动的发抖,“案首之位马上就是我的了!”

但是自始至终叶白都保持冷眼旁观的姿态,冷静无比。

一旁的苏学正见叶白无话可说,暗暗心急。突然他唤过一旁的仆从,“去,让小姐过来一趟!”

“是!”那仆从匆匆跑出去了。

此时见到场面上这么多证据指向叶白,赵县令一时间也是迷糊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只得说道:“叶白,你没什么为自己解释的吗?”

叶白朗声一笑,“大人,学生自然有话要说!那一日学生的确到了字画街,也曾写下字卷,也曾收下千两银子,但却并未从事商贾买卖!”

听到他这么一说,赵县令顿时来了兴趣,“这又是怎么回事?同样的情况却又两个不同的说辞!”

“那一日我在一幅字卷上分明写道‘知我者,分文不取!不知我者,千金不卖!’,我只不过是以字会友,以字寻知己,本是一桩雅事,竟然被这些小人污蔑成这样!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白话语虽然平淡,但那股蔑视的味道却是不曾淡去丝毫。

“你还在狡辩!”宋端冷笑不止,走上前来对赵县令说道:“大人,空口无凭,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说,没有证人作证,当不得真!”

“谁说他没有证人!”一声清脆动听的声音,只见一个容貌绝美的俏丽公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那股绝美的风姿让四周人连连失声。

“苏兄,你来了!”叶白点头轻声笑道,没有问他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了!”苏才轩点头,也没有解释,两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是何人?”赵县令淡淡说道。

“学生就是赠送叶兄千两纹银之人。”苏才轩躬身说道:“当时叶兄将两幅字卷赠送给学生,学生感慨叶兄天纵奇才,却无人赏识,故特意赠送千两纹银资助,何来购买一说!”

一旁叶白也是附和,“我与苏兄君子之交,光明正大,却被人说成从事低贱买卖,大人请明鉴!”

赵县令听到顿时点头,“是了!此事我已知晓!”

“大人且慢!”宋端突然沉声喝道,“叶白小儿当真会说谎话,这苏才轩明明是个女子,他却与她互为知己,骗谁呢?”

“什么!这绝美公子是个女人,难怪!之前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宋端话音刚落,四周顿时连连惊呼。

赵县令听到,文气涌入双目,果然看出来一些蹊跷,顿时又为难起来。

“咳咳!”突然一旁传来一阵咳嗽声,“老夫也可以为叶白作证,这苏才轩原名苏彩璇,正是小女!而叶白的字画也正在老夫手上!”

说话的赫然是苏学正。

赵县令听到顿时释然起来,“有苏学正作证,这事就清楚了!”

“且慢!”

赵县令眉头紧锁,不耐烦说道:“宋端,你又有何事!一切依然明晓,你不要纠缠不清!”

宋端呵呵一笑,森然说道:“苏学正,你身为主考官为童生作证,有偏袒之嫌,周院君的前车之鉴你可不得不小心啊!”

他言语直指苏学正,满是威胁之意。

“你!安敢欺我!”苏学正听到顿时大怒,手指宋端面孔涨得通红。

这时,一旁的叶白早已眉头深锁,“这宋端不愧为谏官,动起嘴皮来真是厉害!”

不过他随即傲然一笑,“口舌之辩,谁又会怕谁?”

只见他从容走了出来,轻声说道:“苏学正,请息怒!县令大人,还有一人可以为我作证!”

“哦,此人是谁?”

叶白淡淡一笑,满是神秘的神色,“就是孔文圣人!”

话音刚落,四周震惊无比,就连赵县令也无法保持从容起来,“叶白,你不要胡言乱语!”

叶白微微一笑,“县令大人,我以孔圣人立誓,绝没有行商贾之事。要知道孔圣人的圣力遍布整个文武大陆,我现在还没收到文气反噬,活得好好的!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嘶嘶!

听到他如此一说,四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想到叶白的口舌之辩竟然如此厉害,搬出这么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头上,让人无可反驳。

口舌之利,锋锐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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