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分明就是……我自己。
而当我再转过身看倒在地上的他时,他还是那么向我伸着手,嘴里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他按在胸口的那只手紧紧的揪住了被血液染红的衣物,骨节泛白!他深蓝色的眼眸那么忧伤,那么疼痛。他一点点向我挪过来,可是我却依然握不到他的手。
他一边艰难的挪动,一边痛苦无助的问我:姐姐……你要离开我了吗?姐……
……
猛的从床上惊起,用手按住胸口,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慌乱的跳动。一碰额头,全是泠汗。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好压抑!
那么痛苦无助的声音。
手撑在枕头上,摸到一片湿痕。原来,梦中,我掉下了眼泪。
罢了,只是梦而已,何必在意?
可是,胸腔中那种压抑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我只好让这无法消散的压抑感,伴我度过这个等待天明的夜晚。
***
一连许多天,迟若诚似乎都非常繁忙,后视镜里不再能够看到他孤单的身影,而我回到家的时候,一般都会看到他在客厅里认真的摆弄他的笔计本电脑,见我回来便收起本本淡淡的说一句“回来了”,然后便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偶尔在一起用餐时看到他,他总是一脸疲惫,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阴影,像极了经常熬夜的样子。
虽然有时候内心也会升起几许异样的感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我想,这样淡然的相处,彼此都会比较轻松吧?而那天晚上他在我耳边说的话,只怕是我听错了吧?
也好!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和他正常相处了,谁也不会伤害谁。
周末,他照样是早早的出门,不知道他是不是依然在给那个英国小男孩上中文课。
培木扬打电话给我,电话一接通,劈头盖脸就听到他说的一句奇怪的话语。
“姐,你是不是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了?!”
“啊?”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你别跟我装傻,我一个同学说看到你跟一家跨国企业的高层在一起吃饭!”从培木扬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他现在心情很不爽。
我想了想:“跨国企业高层……季秦?”可是仔细想想,他也只不过是策划部的经理,严格说起来不算特别高层的人物啊!而且,季秦根本就不老吧?
“还叫得那么亲热!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我老实的回答着现在仿佛化身为“喷火龙”的培木扬。
“乖乖待在家里别动,我马上去找你!”
话一落音,我就听到那边挂断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