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傅轩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给予了厚望,但考虑到他现在只有一岁半,也只能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小九九,意淫未来和儿子并肩作战的场景。傅不败得了自家爹爹的宠爱,好几次都趁人不在时对着紫荆一阵得瑟,气得紫荆是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她就不明白,同样是一个娘生的,怎的爹爹就喜欢这个妖怪?“难不成是因为他能打仗?”因着这种想法,紫荆之后变得越发彪悍。
人都说,慈母多败儿,但实际上,父亲也会宠溺孩子。所以后来,当傅轩看着自己骚气的儿子,和汉子样的女儿时,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当然,这一切都没开始,两面团现在都还是乖乖的,傅轩仍然对他们抱有美好的期待。因着两个孩子的关系,他对沈氏谈不上好,但也没有那么排斥,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有几次他夜宿在沈氏的房内。等他回营之际,沈氏的肚子里便又传来了消息,只不过,沈氏房内的小丫鬟莲儿的肚子里也传来了消息……
“贱人!”沈氏坐在高堂之上,冲着下方跪着的莲儿怒骂道。莲儿年方十四,正值青春年华,可如今却脸色苍白,泪汪汪地跪坐在地上。她想起那个可怖的夜晚,心中也是一片无奈,没想到却怀了孩子。“夫人,别生气。”沈婆婆劝道。沈氏怎么可能不生气呢?自己丫鬟背着自己和自己丈夫有一腿,是个人都忍不下去。沈氏目光怨毒地盯着莲儿的肚子,心里计算着:“好莲儿,敢背叛我,我叫你生不下来!”“来人,将莲儿安置在西院,与那些姬妾一起。如今将军不在,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行安置。”沈氏吩咐下去,心里已经有了恶毒的主意。
有了这么一件新鲜事,府内的下人们当然不会放过八卦。很快这事就传到了两个面团的耳里。两个孩子不是白纸一张,看着娘亲因怀孕而憔悴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男人真是可恶。”紫荆愤怒道。她不是自家娘亲,被丈夫迷了双眼。她清楚明白自家爹爹的凉薄。“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败压根没往心里去。他看着紫荆颜色越发难看的脸,心知自己说错话了,话锋一转:“当然我作为一纯爷们,也是不耻爹这次的行为,真是极端不负责任,男人界的败类,渣男界的耻辱……”
可怜傅轩压根不知道自己儿子因这件事在背后狠狠地骂自己。睡一个丫鬟,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相比于一个丫鬟,他更在意自己的孩子。因此,他听到后院两人都怀孕时,还是挺高兴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负责会伤害这两名女子……
因为夫人的严威,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当莲儿这个丫鬟不存在。而莲儿在产下一个女婴后,也因为血崩离世。可怜女婴没有母亲的保护,也没有父亲的关注,只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奶娘认真照顾她。但在后院的众多姬妾之中,她和自己奶娘生存得也极为艰难。最终,在一个下人的打骂下,女孩受伤连续高烧好几天,几近命绝。
“那贱人的女儿死了吗?”沈氏冷漠问道。“快了,也就这几天。”一婆子低声回道。“那就好,西院所有的女人都不能有老爷的种。你知道怎么做。”“是,夫人。”那婆子退了下去。“都是你们这些贱货勾搭老爷!你们还想生孩子,门儿都没有!”镜中,沈氏清秀的脸变得越发狰狞。
也许是老天爷怜惜,小女孩居然在高烧几天几夜后活了过来。自此以后,奶娘好似醒悟了一般,对小女孩保护得紧,基本上是寸步不离,也让那些人没法下手。久而久之,大家都淡忘了后院的孩子,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沈氏也生了个儿子,很是爱惜,所以对紫荆和不败二人的照看便有些疏忽。但这正合了二人的意,想出了各种主意折腾周围的奴仆,惹得大家怨气连连。这天,紫荆想到个鬼主意,忙往学堂走,想找不败分享。她走在路上,忽然看见不远处有烟火,奴仆们都拎着水桶来来往往地灭火。
“好生奇怪。现在虽然是夏天,可南耀国雨水足,并不干燥。那地方又不是厨房,怎么会起火?”紫荆心下奇怪,便跟着仆人上那地方看去。只见一大片翠竹便大火烧得动歪西倒,竹竿黑漆漆的,看来是活不成了。“嗯?这不是老头子最喜欢的翠竹吗?好家伙,谁的胆子比我还大?居然在我之前就做了!哎,我也好想烧啊。”紫荆脸上露出愤怒与不舍。周围的仆人都知道老爷宝贝这片竹林得紧,现在居然没了,肯定好些人都要处罚,脸上都难看得很。
“是谁干的好事?”紫荆厉声问道,心里想着,“混蛋,做了我想干的事情,还不滚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下人们都闷声不言。“是你吗?”紫荆吓唬一人,那人连忙摇头。“是你吗?”另一人也急忙摇头。“那就是你咯!”那个人吓得直接跪地上连连求饶。
紫荆看着周围人胆战心惊的模样,觉得特有意思,正想打趣几句时,突然听见一软软糯糯的奶声响起“真是个傻瓜”。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女孩站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个子小小的,目光却十分锐利。“这里怎么有个小女孩?”紫荆心里疑惑,大声问道:“你是谁?”“我是你的妹妹啊,姐姐。”小女孩奶声奶气答道。
“妹妹?难不成是莲儿的女儿?”紫荆恍然大悟,看着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样,果然有爹爹和莲儿合体的样子。她大步向小女孩走去,女孩也不怕,笑盈盈地看着她,目光里却透露出野兽的凶恶。“真是个怪家伙,怎么爹爹生的孩子都是怪胎啊?”紫荆心里嘀咕。
她走过去,看着小女孩粉嫩的小脸,不知为何心里一痒,便伸出手去捏。可是女孩机灵得很,一看她出手,便灵巧地躲了过去,站好后玩味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傅府大小姐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呢?难不成你娘亲没有教导你吗?还是说这就是从你娘那儿学来的?”
“真是伶牙俐齿,身手也不错。总算找到玩伴了!”紫荆满意地看着这小妹妹。“就是矮了点。”不自觉地,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小女孩甜甜一笑,回敬道:“你也不看自己比我年长几岁,说出这种话,真是丢人。好了,我也玩够了,回去咯!”说完小女孩便离开这里,还回头给了紫荆一个挑衅的目光。
“真是个好孩子。”紫荆看女孩很是顺眼,也不想找自家骚气的弟弟了,秉着“好东西要一个人独享”的念头,屁颠屁颠地跑回屋子里,想着接下来的整人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