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虚空好似放了个屁,把邢羽给崩了出来,恰好落到了海临市北倚的白云山上。
邢羽被那“屁”崩得衣衫褴褛,毫无形象可言,连呼老头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尖酸小气……不就是弄了他一张传送符箓么!
邢羽骂完之后舒了口气,站稳了身子,穷目远眺,整个海临市尽收眼底,放眼望去林立的高楼大厦,如同倒插的剑锋直指苍穹,嚣张不可一世。
只见海临市背倚白云山脉,南临广阔无垠的南海,一条临江自北由南蜿蜒曲折,犹如青龙入海,一头扎进了滔滔碧波中。
“好风水!竟然是条龙脉!”邢羽由衷赞叹一句,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不对。”
这条江五道分支,张牙舞爪,竟然是条五爪金龙!这是九五之尊,帝王运脉!
只不过那第五爪绵延一段,戛然而止,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这是一条人造的五爪金龙。一座大厦坐落在第五爪之上,在邢羽看来尤为刺眼!
好好一条青龙,被改成了一条妖龙!邢羽知道老头子有这本事,但绝无这胆子!
这是逆天造命,大自然的风水格局是让人敬畏的,越精于此道越是敬畏。
《烟波钓叟歌》有云:阴阳顺逆妙难穷,二归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掌握天地是何等气魄?邢羽不信弄出这手笔的人有这个气魄,否则他也不会在意这条要入海而去的小青龙。
邢羽能想象,三十多年前的张老道站在此处看到此情此景,是有多么的忧心忡忡。
那座大厦不用说,就是海临市赫赫有名的文氏集团了。如此逆天而行,还想绵延流长,子孙万代?
青龙逆改,必生异象!
什么入世修行,邢羽明白了,张老道与文家有旧情,让他助文家应劫来了。
刚入玄门,就被老头子连算两道……实在是失算……堂堂九窍玲珑,被七窍玲珑耍得团团转……
“老狐狸!待我破了这死局,再回去找你算账!”邢羽气咻咻地向山下跑去,脚步匆匆。
这条人造的五爪金龙,凶相毕露,气势汹汹,文家显然已是危机四伏,指不定已经有人命悬一线!
……
这座扎人眼的大厦共三十三层,邢羽站在大厦底下抬头仰望,确实巍巍雄壮,高不可攀。
大厦门口不放狮子不放麒麟,却放了一对张牙舞爪的貔貅!
貔貅一人多高,抬首挺胸,张着血盆大口朝天吼!
如果是公司内部或家中放置一块小小的貔貅,那是招财辟邪,如此大张旗鼓地放在门口,是古时帝王家专用,专门用来镇皇陵!
看似不吉利,却是文家想用来置死地而后生,以此地为陵,镇压金龙气运为己所用!
当真是天大的胆子,用逆天造命的方式,弄出个商业帝国。
现如今,妖龙异变,劫数将至,九死一生!
本来青龙入海,旺得是一整座城,现在将青龙改成了五爪金龙,整个南海的气运都来朝拜,全给了文氏一家……文家何德何能?
真不知当年给文家造势的人,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邢羽突然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位不知姓名的人是个高手,一个胆大妄为的高手,亦或是个心怀不轨的高手。
想到此处,不觉间用上了玄功,一双眼观心入微,天地阴阳尽在眼中。
只见大厦第九楼有隐隐波动,透出一股木灵之气。大厦又在龙爪之上,五道利爪形成五水生木灵之势。
第九楼是个阵眼,上余二十四层楼遮天眼,掩人耳目,难怪能三十多年屹立不倒。
“好一个生生不息的建木阵。”
只不过这建木阵中,透着一缕锐利金气。
水生木,金克木。
这金气没来由的穿插其中,是有人想悄无声息地破掉建木阵,要杀人于无形!
救人要紧!邢羽不再多想,立刻向大厦大门冲去。
门口的保卫刘大福纳了闷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年轻人在大厦门口怔了半天,口中还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要知道现在执行总裁文大小姐可就在楼上,如果下楼之后正好碰到这个小子,那他这个工作还干不干了?
而且最近保卫科人事调动,他已是保卫科经理的内定人选,关键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刘大福正要将邢羽赶走,却见这家伙闷头冲来,连忙操起警棍,喝道:“狗东西!快滚!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你叫老子滚?”邢羽停住脚步,跟张老道混久了,说话方式也差不多。
刘大福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家伙这是个刺头!这大楼里,除了姓文的,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老子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赶紧滚蛋!要不然让你后悔来这!”
邢羽眯着眼睛看去,眼前这家伙四十多岁,地阁开阔,天庭狭窄。本该是个有福之人,却因为眼界太差,最后失了福气。而且眉心还有些血气,明显是有血光之灾:“你数次与财运、福运擦肩而过,都是因为你这双没见识的眼睛,还有这张没遮拦的嘴……几次教训还不够吗?”
刘大福闻言又是一愣,心道:“他怎么知道的?要不是看走眼错失了投资的机会……要不是这张嘴得罪了贵人……我至于来守大门吗?”
邢羽看刘大福神情有异,有心指点:“你近期有血光之灾,半月之内要少言少动,切不可与陌生人动怒,否则血光之灾即刻应验,并且还会再一次错失机遇。”
“狗东西,你敢咒老子!”刘大福不乐意了,这次的人事调动上下打点,志在必得!怎么能错失?这狗东西竟然信口雌黄,如此咒他,愤怒之下,手中的警棍笔直地向邢羽脑袋砸去!
警棍呼呼作响,刘大福竟然下了狠手!
邢羽遗憾地摇了摇头,世上不长眼又不听劝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此就算了,还出手狠毒,这样的人还对他客气什么?
邢羽怒意横生,玄功默运!
“嘭!”
刘大福只觉虎口一麻,握着警棍的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一股强横的力道反弹而来!
刘大福哇哇乱叫倒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大厦的旋转门上。
门上的玻璃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砸的刘大福满脸鲜血,血光之灾即刻应了验。
“刘大福!你搞什么东西?!”大堂里一个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的俏丽女人刚出了电梯门,背手而立,面露愠色。喊出声的是她旁边的黑衣保镖,保镖将刘大福像拎小鸡一样,丢到一旁。
刘大福见到那女人,脸色变得煞白,连满脸的鲜血都遮不住,哆哆嗦嗦地道:“文总……”
“文家女人?”邢羽仔细看去,这女人面色如常,遭灾的并不是她。
女人年龄不大,也是二十出头,肤如凝脂,五官清秀,气质出尘,清丽可人。俏丽的眉眼见还有一丝傲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难以亲近。
下山之前,张老道有介绍过文家的情况,能跟这女人对得上号的,只有文家老爷子最小的孙女文可人。
文可人嫌恶地看了邢羽一眼,对身边那保镖道:“把这要饭的赶走,保卫科的全开了重换人!什么人都能跑到这来,还嫌文家事儿不够多?!”
说罢,瞧都不瞧躺在地上欲哭无泪的刘大福,直接跨出破损的旋转门,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那保镖一米八五左右,熊腰虎背,却弓着腰唯唯诺诺地跟在文可人后面,闻言立刻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
邢羽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GTS扬尘而去,行色匆匆。
横穿建木阵中那一缕锐利金气,也是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
“要不是师命难违,我管你们是死是活?”邢羽话刚落音,身形一动,紧随而去。
大堂里的电梯门再一次开了,两个一身黑超打扮的保镖冲出门外,却见眼前空空荡荡,除了躺在地上血泪交加,后悔不已的刘大福之外,一个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