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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西大旱

清光绪三年,山西人口为1643.3万人,至光绪十三年时,却骤然降到了1065.8万人,十年间减少577.5万人。那么,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哪里去了呢?据山西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著的《山西大事记》光绪三年,山西遭受严重旱灾,平阳府、蒲州、解州、霍州、隰州赤地千里,川竭井枯,受灾极重的八十四个州县,灾民超过五、六百万,饥死者十之五六。光绪四年,平、蒲、解、绛户口不及上年一半,百姓不是死于沟壑,便是逃亡他乡。光绪五年,太、汾、平、霍四郡亢旱如故,麦苗枯萎。泽、潞、蒲、绛、解五郡荒田太多,开垦未广,虽得微雨,所种不及往年十分之三,所收亦仅三、四、五成不等……。光绪三年四年,这两年的阴历干支纪年属丁丑、戊寅,丁戊奇荒;又因河南、山西旱情最重,又称晋豫奇荒、晋豫大饥。

光绪三年,旱魃之域便已村村落落出现断灶人家。旱魃: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乡村中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七月,旱灾的影响已经濒临爆发点,淅沥零星的小雨根本救不了什么。地里的庄稼,田边的枯草,甚至干燥到只要一个火星就能燎原的程度。许多人户家的米缸早就见了底,于是纷纷争抢荞麦梗,麦皮,将其磨碎了,合着牛粪煮熟了做成饼子,这已经是很好的充饥食物了

韩冬,一个孤儿,在某一年冬天大雪纷飞的夜里被老乞儿捡到,就此成了小乞儿,因为是寒冷的冬天,就这么任性的定了名字。大旱刚起这一年,韩冬15岁。在村里人印象中这个小乞儿似乎从来不会抬头,长长的头发总是垂在额前。因为吃不饱的关系,瘦的就像一支麦秆。他总是弯着腰,在祈求或是寻找什么。老乞儿在两年前冻死在窝棚里,两培黄土,一根稻草,这就是乞儿的归宿。

前一年冬,一样是大雪纷飞的一天。韩冬捡了个妹妹,小乞儿给妹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韩雪。苦命的人名字叫的都那么冷,小韩雪大概五六岁,异常的懂事。每每都是跟在哥哥的身后,一言不发,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果托生到富贵人家的话,一定是个漂亮的小郡主。自老乞儿走后,韩冬和韩雪便相依为命。时值大旱,两人的日子更难过了,乞讨已经不足以为生。因为整个村子已经没有几家可以果腹了。村里的富户们已经开始犹豫是否要把明年的麦种煮上了。

夜是干冷的,空气里没有一丝湿气,风透过村头的窝棚草,吹了进去。韩冬给妹妹扯了扯旧衣服做的被子,像风吹过来的方向看去“咦,这里怎么有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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