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刘半生给另外一个王家的老婆子做了场法事,此事,刘芒也记得,当时,陈富贵,周大福还有一个张清水,三人都去给方氏送殡去了,祭奠的时候还送了不少东西,听说,三人还大哭了一场,村里的人都对着他们三竖起大拇指,说是很仗义,三人也没有解释什么,平时这三家人就跟这死者走的挺近的,死者叫方小花,搬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只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媳妇,别人问起的时候,方小花就说是儿子早年夭折,也没给她生个孙子或者孙女,两个寡妇就一直在这里住着,说也奇怪,她们来这里有十多年了,在人们的印象中,貌似别人都老了许多,她们的样子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们说是吃豆腐吃出来的,因为她们两个人也没别的手艺维持生计,这豆腐做的可是一流。
方小花是老死的,这人老了就会生病,谁也挡不住,安安静静的走也是好事,总比被病魔折腾的死去活来要好。
当地人听方小花说她是嫁给了姓王的,所以人们习惯称呼为王家老婆子,她死后,留下了许氏,许氏是方小花的儿媳妇,叫许朵,生的一副好样子,在整个村子算的上是一朵村花,到目前虽然是将近四十多岁的人,可是看上去顶多三十五六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说的一样,是吃豆腐吃出来的,方小花死后,留下了不少的财产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儿媳妇,还有一栋房子,谁要是娶了许朵,那可是人财两得。
一开始有很多人都跑去提亲,只有陈富贵,周大福,张清水三人没有提亲,但是他们三个也经常往许朵的家里跑,提亲的基本以失败告终,后面渐渐的就没有人去提亲了,但是,奇怪的是陈周张三人还是时不时的去那里。
时间一久,慢慢的就有了闲言碎语,说是他们三人想要死缠烂打,不想提亲,又想要占有王家儿媳的人和财,当然,这话当时自然没有传到他们的耳朵里,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有好久没去许朵的家里,众人以为此时就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就在风平浪静的时间头上,他们就出事了,晚上莫名其妙的爬起来去咬死家畜,白天有村民过来质问,三个当事人还不知情,一开始大家的损失并不重,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村子就这么大,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矛盾激化了对谁都不好,闹了几回之后,死去的家畜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亲眼看到了他们三人出来作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搞,谁都能被点起心中的那把怒火,就这样,事情就闹开了,最后村长出来担保,请刘道长解决,村长是见过世面的人,觉得这事儿太邪乎,怕是一般人拿不下。
陈富贵只是简单的说了下跟方小花她家走的比较近,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想过要娶许朵,更没想过要人家的钱财,陈富贵还顺带着说了周大福和张清水也是如此,至于为何晚上出来咬死家畜,那是真不知情。
刘芒细细的消化着陈富贵的陈述,小脑袋上面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们三人明显是被邪物给操控了身体,最后导致你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身上的阳气不断的被阴气所占领,身体逐渐的冰冷,离死也就不远了。”
刘芒郑重的说道。
拦住了要说话的陈家父子,刘芒接着说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如果那邪物要想害死你们,为何不直接杀了你们,取你们的性命,仅仅只是操控你们的身体去咬一些家畜,这也不符合常理,这一点我很是不明白啊!”
刘芒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富贵接过话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啊,好端端的就发生了这么个事情,我也没得罪谁,应该不是王家的老太婆想要害我吧,我跟她家又没有什么过节,而且关系也不赖啊,其他的我就不明白了。”
“这事,我差不多明白了大概,如今要想真弄清楚,得看今晚了,今晚子时时分估计就能真相大白了,大家也莫急,还有几个时辰,耐心等待。”
安慰了陈家父子,刘芒走到屋外头,拿出符纸和毛笔,借着之前剩下的鸡血又画了几道符纸,看其符纸的纹路,似乎比上次画的要复杂些。
吴大叔在吃完饭之后就去村长那里汇报了一下情况,村长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刘道长身体抱恙,能把他徒弟请过来也不错,吴大叔还告诉村长,说是今晚就能解决陈周张三家的问题了,只是吴大叔说是切莫声张,让村长心里有个数就行,顺便请乡亲们晚上一起见证,其他的就不多让乡亲们知道。
村长立刻会意,就干脆让吴大山跑腿跑到底,去通知乡亲们晚上出来看看,谁才是罪魁祸首,不愿意来的不勉强,到时候在村长家集合,还有一些其他的事项,吴大山接了这差事,就一溜烟的跑去执行,这种大事必须得全部传达到位,幸好村子不大,不然吴大山可就非要跑断腿不可。
虽说之前刘芒和师父时常下来,但是真正接触的人并不多,一般只有哪家做法事或者有脏东西刘半生和刘芒才会接触,否则,基本就是赚钱,购物,回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愿意在山脚下待着一样,不过乡亲们也没过多的讨论,毕竟,这附近就一个道长,要是得罪了,家里没什么事倒还好,要是有个什么脏东西或者出了白事那可是要遭了殃。
以前就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情,记得好像是三年前,有个姓石的一户人家,家中的老父亲去世了,三个儿子请了刘半生去做场法事,价钱在做法事之前已经谈好了,法事做完之后,三兄弟居然嫌刘半生开价过高,要求降价,刘半生当时也没说啥,当即少了一半的价钱,收了钱,刘半生就上了山,第二天,三兄弟就撞邪了,像发了疯一样,三兄弟的老婆纷纷求上了刘道长,刘半生也去了,三兄弟也给治好了,不过,这价钱是做法事的十倍,没得商量,吃了亏的哥几个,二话没说,银钱奉上,好吃好喝招待了刘半生师徒,这件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往后没谁敢得罪刘半生,最主要的是刘半生没有恃强凌弱,也没有故意抬高做法事的价钱,没人惹他,他也不会去故意生事,刘道长经常教育刘芒,做人,一定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两个时辰一晃就过去了,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太阳下了山,月亮露出了浅浅的月牙,挂在天上。
吃过晚饭,有很多人都集合在村长的院子门口,幸好村长的院子够大,不然还真容不下几十号人,村子里有两百来个人,只有一部分人出来看看到底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
刘芒跟着陈家父子也来到了村长家,村民们看到了刘芒,纷纷打起招呼,刘芒认不齐这些人,只好微笑的打着招呼,并没有多说话。
刘芒最熟悉的就是吴大山和村长了,见到刘芒来了,村长赶忙从屋子里出来拉着刘芒的小手,轻拍了几下,细声说道:“孩子,麻烦你了,你师父他还好吗?”
“村长爷爷,不麻烦,我师父他没事,就是感染了点风寒,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你师父他可是为我们村做了很多好事,他可不能有事,要是生病了,我们大家可是很难过的,你也长大了,要好好照顾你师父啊!”
“额,是是是,村长爷爷说的是,小子受教了。”
刘芒心里一阵汗颜。
“孩子,这今天晚上是个什么状况啊?能不能给我透个准信儿?”
“这个一时也不好说,等时间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行,老头子我也就不多问了,等就等吧!我们去外面跟乡亲们打声招呼,说说话,好打发一下时间。”
刘芒和村长在屋子里说了几句话,就走到外边来,看着两人出来,村民们纷纷涌了上来,十几张嘴一起开了口,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什么。
“安静!安静!大家不要吵,一个一个说,这么乱,都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其他人先安静,要说话先让三个当事人说一下。”
村长发挥了一下头领的作用,一下子压制住了嘈杂的环境,大家安静的听着村长安排。
陈富贵倒没什么说的,毕竟刘芒就在他家里。
两个妇女扶着各自的丈夫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就跪了下来,口里说道:“多谢小道长赐符,多谢。。。”
“请起,请起,小事小事,不用下跪,长者跟晚辈下跪可是要折寿的,有话好好说。”
见到几个人一来就下跪,刘芒顿时就受不了,也猜到了面前的几位所谓何事而下跪。
“哎呀,我们不知道惹了什么脏东西,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还请小道长今夜把那罪魁祸首给制服了啊!”
说话的是周大福,矮矮胖胖的,看起来还有些憨厚,只是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只有些许血色。
“大福说的是,一定要把暗中作祟的东西给揪出来,不然再这样下去,村子可就没法生活了。”
不用问,接话的自然是张清水了,看其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对,揪出来!”
“对!”
。。。
。。。
两个人的对话顿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刘芒无奈的看着前方的村民,村长急忙制止了吵闹的村民,大声说道:“肃静,先别吵了,大家安静点,等到子时就见分晓了,等着吧!”
“孩子,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刘芒点了点头,跟着村长进了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