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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道士

十五年后。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十五个春夏秋冬,鹰头山上的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那标志性的鹰头似是永久的屹立在那里,没有人可以撼动。

大概在鹰眼的位置有一个茅屋,茅屋四周修修补补,住了很多年,道士还是那个道士,此时却多了一个十多岁的小道士。

“老道士,我真的是捡来的?”

刘芒扬起那张稚嫩的脸庞,认认真真的盯着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刘半生,再次问出了问了无数次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至少对这个天降孤儿尤为重要。

“嗯?为什么每次得到相同的答案,你还要去问?”

刘半生略微沉吟,看着经过自己拉扯十几年成长的小娃娃,其中的心酸唯独刘半生才能体会出来,旁人不得而知。

“我希望有一天,我再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会突然逗我笑着说:骗你的!你是我亲生的!。。。。。。”

刘芒笑了笑,脑海中回忆着美好的画面,接着有些伤感的说道:“那样我就不是野种,不是孤儿了。。。。。。”

“唉,你这孩子,虽然你不是我刘半生亲生的,但是,我就是你的师父,你的父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即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师父,我,这一生也只有你这个徒弟和儿子了。”

刘半生背着手,转过身子,用背对着刘芒,眼角有些东西流了出来。

“师父,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嗯?你不会又饿了吧?”

刘芒一脸呆萌的看着刘半生说道:“嗯呐,是的,师父!”

“老天啊!这简直就是个灾星啊!”

“呸呸呸。。。。。。说了多少遍了,吃的多,我也能做的多,以后你老人家养老就交给我了,现在呢,拜托师父您老人家给我煮饭去啦!”

“哎,怕了你了,老头子我就盼着以后你能有出息点,不要像我一样,被困在这个该死的鹰头山,那帮混蛋,总有一天我会出这个恶气!”

“咦?师父,是谁把你困在这里的?”

“额,谁?没啊,是我自己要住在这里修行的啊,没人要困住我,我有说吗?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话,行了,你先玩会,我去煮饭了,等着!”

刘芒看着刘半生的身影,嘴巴里面嘟囔说道:“哼,这种忽悠小孩子的把戏对我没用,肯定是被人痛扁了一顿,罚你住在这里一辈子,哈哈。。。。。。不过这里也挺好的啊,至少,这里是我的家,嗯,对,就是家,有师父的地方就是家!”

饭菜很简单,白白的大米饭,有野菜,还有些腌菜,还有一碗汤,刘芒迫不及待的拿着盛饭的勺子,拿了个碗就是猛舀了几勺,坐在饭桌上面,左手夹着菜,右手不停的扒着饭菜送进嘴巴里面。

刘半生静静的看着刘芒如风卷残云般的把桌子上面的饭菜消灭干净,时不时的说着:“慢点吃。。。别噎着!”

盏茶的工夫,两个大人的饭量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吃的干干净净,打了个饱嗝,刘芒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舌头还在舔着嘴角的油水,如此这般,很是享受。

“吃饱喝足了?”

刘半生的声音适时的在刘芒耳边响起。

“师父,吃,徒弟吃饱了,这喝嘛?这汤稍微有点咸,下次少放点盐哈。”

“臭小子,讨打是吧!”

刘半生抬起手,走到刘芒的身边,察觉到不妙的刘芒,连忙闪到一旁,躲过了一劫。

刘半生伸出手指,沾了点汤水,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恢复了一脸正色。

咳嗽一声,慢悠悠的说道:“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别啊,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亲儿子。”

“捡的!”

。。。

。。。

刘半生看着默默不作声的刘芒,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刘芒正难过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怕说到刘芒的痛处,刘半生急忙解释道:“乖徒弟,别生气,师父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以后我给你多做好吃的,好不好啊?”

“真的?”

听到师父说要做好吃的给自己,刘芒翻脸跟翻书一样,立马雨过天晴。

“当然啦!”

“耶!师父真好!”

刘芒抱着刘半生开心的笑着。

刘半生腹诽道:“臭小子,说一句做好吃的就把你给制服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行了,师父这把骨架子要被你给抱散了,赶紧把碗筷收拾收拾。”

“好嘞,遵命!”

刘芒屁颠颠的跑去执行师父的命令。

刘道长含笑的望了一眼刘芒,随后转移目光,偏过刘芒,看向了远处,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刘半生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现象,脸色很是凝重,低头掐着手指,嘴里还念叨着:“出事了,大事不妙!人类危在旦夕啊!”

“师父,出啥事了?人类有危险吗?”

“说起来,此事也与你有关,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那天我的眉心一直跳个不停,这种情况不是大吉就是大凶,我随后就掐指算了一下,没想到,那天还有个恶魔在我捡到你之后诞生在这世间,十多年过去了,因为种种原因,我只能在鹰头山附近活动,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东南方向看到怨气形成的乌云,怕是死了很多人了,而且是冤死的,不知道跟那个恶魔是否有关。”

刘半生忧心忡忡的看着东南方向。

刘芒顺着刘半生的方向看去,果然!刘芒看到了一团灰色的云朵,令人触目惊心。

“师父,你为什么不能去拯救世人?”

“我。。。。。。该死的!师父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原谅师父不能说。”

“那我呢?师父,我可以去救他们啊!”

“你?额,虽然你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天赋,不过嘛,就你这点水平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呢,拉倒吧你!”

“咳咳,这鹰头山脚下哪次抓大角色不是我最后搞定的?”

“这。。。那是为师给你机会表现,不要给点阳光就灿烂啊你,臭小子!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知道,这世界太危险了,俗世中,能人层出不穷,当年我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就吃了亏,三番五次差点丢了性命,更何况你这个小娃娃,毛都没有长齐!”

“师父,我一个人力量不够,可以找人帮忙啊,世界这么大,总会找到像我这样的人,再说,我都还没有朋友呢!我想多认识一些朋友,外面那么多人,我就可以交到很多朋友了,好不好嘛,师父!”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老头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如果你走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师父,我。。。。。。”

“行了,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去打坐了。”

刘芒失落的看着老道士的背影,同时内心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夜晚如期降临,虫鸣声响遍了整个鹰头山,在夜晚的森林里面,动物们扮演者着猎人和猎物的角色。

还是那个茅屋,床还是十几年前的床,刘半生这十几年来都是打着地铺,把床让给了刘芒,刘芒多次提起两个人一起睡在床上,都被刘半生给否决,理由是:刘半生居然怕晚上睡觉翻滚一下身体就把刘芒给压坏了。

如此蹩脚的理由,刘芒对此很是无语。

以后刘芒就不再提及此事。

躺在床上的刘芒打着呼噜,刚念完经的刘半生走进房间,先是给刘芒盖好了被子,接着躺在地铺上面,和衣而睡,不一会儿,两个呼噜声相互交错着。

第二个呼噜声响起后不久,刘芒的呼噜声停了下来,刘芒睁开了眼睛,轻轻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半生,看到刘半生睡的正香,刘芒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包袱,在包袱里面取出一张字条放在床上。

走到房门口,留恋的看着老道士,沉默半响,转头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流着泪。

走了一会儿,刘半生的呼噜声也停了下来,刘老道慢慢的爬了起来,看着床上的字条,上面写着:“师父保重,徒儿去救人了,我会回来的!”

看着一笔一划的字迹,刘半生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一片,看着门外自言自语说道:“傻小子,记得要回来看看我老人家,为师也想让你去外面看看,只是忍受不了离别的痛苦,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强悍的,只是缺少心智的磨炼,在外面要好好的或者,孩子,保重!”

刘半生掩上房门,从此师徒一别,再见时,却是阴阳相隔。

带着一丝对师父的牵挂,刘芒就这样偷偷的下了山,只为了可以救人,刘芒单纯的想着,等救完了人,就可以好好孝敬师父了,却不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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