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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冷雨

夏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满目的愁思汇成线,飘飘洒洒落于人间,也许真有解愁的那一刻,等待挂帘前。知否,知否,花落人瘦?或许只是一时的伤感,又怎忍心去追加回忆的责任呢?

阴雨连绵对于南方来说,并不是稀客,而在北方却很少见,一般雨多会有水灾。可是雨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或许这个问题大到治理一方水土百姓,小到情牵个人思愁,自认没有从政的命又何必庸人自扰,可雨却和心情有关,只好保留我第二个命题了。或许雨真是忧愁也说不定啊!

其实怎样看待雨都由心情而定。有人喜欢在雨中奔跑,因为年轻;有人喜欢在雨中散步,因为浪漫;有人喜欢在雨中叹息,因为忧愁;有人喜欢在雨中躲避,因为烦闷……雨也是一种景色,供人欣赏。在家时遇上下雨,就站在窗前,看着雨滴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撞击着玻璃,撞击着心灵,风带着雨四处奔波,盲目得没有路线,只是在跑,就像盲目的爱,怎么也找不到归宿。

雨从玻璃上方看是往下流,汇成了一副水帘,视线外的城市一片模糊,就像陈旧的老照片,泛黄之重印着岁月的痕迹。雨可以洗涤城市蔓延的尘埃,也可以洗涤满是愁绪的心,虽然被雨淋湿的心,总是潮湿的,但阳光会让它风干蒸发。喧嚣一天的城市也会在雨中散去它腐朽的味道,因为夏天没有遗忘。

炎夏里的思愁,载着满满的歉疚,雨是多情的思愁,静静的流向守候人的心头。寄去的不仅是思念还有一声声歉疚,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回忆悄悄的溜走,随着雨去寻找应该拥有它的主人,带去的是山百合般的秘密,淡淡的没有味道,但心却有了苦涩的滋味。

梦回百转,总是想着某个人的面貌,本来已经逐渐清晰的身影,在雨中又渐渐的变得模糊。大雨临盆,并不是南方水乡淅沥之雨那么温柔多情,而是北方土乡瓢泼之雨的豪放有情。也许少了几分才气却多了几分豪情。

我是一个不喜欢打伞的人,就注定会被雨淋湿,正如爱已决堤,一泻千里是它的宿命。在雨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欣赏的不是湖光山色,而是潮湿的心,将尘封的记忆洗涤,也许不在去重温旧梦才是我的一贯作风,可是剪不断的雨线,理还乱的思绪在心中盘旋,不知何时才是落叶归根的时间,只是焦急的等待着。

曾经幻想着在雨中漫步,心爱的人轻轻的搂着我的肩膀,每一丝雨都是夜话巴山的浪漫,风把这份浪漫当做琴弦,在朦胧之中弹奏一曲昔日的情歌,模糊的视线就像老唱片漂浮在眼前,伞就像是怒放的红莲,撑起了伞下的碧海青天。可伞我拥有大半边,而他却固执的给自己留下下半边,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也总是先淋湿他的手背,雨珠安静的望着我们,因为它知道我们也同样在看它。我和他谁也没有在意脚下踏出的一圈圈涟漪,雨动,影动,心也会动。

时过境迁,幻想化作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我和他谁也没有打伞,彼此就像各怀心事的孩子固执的再雨中走着,我们并不是同行,而是一前一后,轻落的雨水变得沉重,周围的空气也骤然齐聚,风飘过却睡也没有察觉。我没有叫住他,只想在他身后默默的送他一程。后来他回头了,我们都突然停住了脚步,相互望着。我的爱啊,你是否在此刻听见了忧愁?他走过来脱下外衣给我披上,积在他给我拉上拉锁的那一刻,我竟莫名的想流泪,他摸着我的脸轻轻的说道:“傻瓜,为什么不叫住我啊?”忘不了他深情的一瞥,也许等待千年就只为那匆匆的一瞥吧。

而今,此情此景依然历历在目,却早已改变了模样,物是人非,这事岁月付出的代价,我和他在也回不到那个雨天,那个夏季,片刻的温情只在心上留,只是光阴已老去。或许当时我只是在等他发现我,爱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存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味道,他闻到了,所以他回头了。也许现在对于这些都只是奢望,但我会记得那个雨天,我看清了他的背影,他走路时的样子。

雨停了,往事一扫而过。道路旁的树上,落叶承载不起生命之重,放弃了枝头,累了,倦了归于地。听着收音机里蔡琴深沉而惆怅的声音,想起了落叶的寂寥与**却掷地无声。

花儿的翅膀为什么到死亡才懂得要去飞翔?落空的愿望为什么到失去才懂得释放重量?辗转的流浪为什么到结束才懂得回忆惆怅?在如烟往事的走廊,到底是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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