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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七月初,炎炎烈日使得人们不得不调整下活动的时间。尤其是一些风雅的文人士子,到了这个季节,他们无比喜欢凉爽夜晚的生活,留恋在那勾栏瓦舍之地,听琴听曲、品酒品色,好生快活。孔城本就是文风兴盛之地,不仅有当地的文人士子,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外地文人士子,更因为最近传出孔家大小姐招亲之事而变得愈发的热闹,到了夜间,整座孔城宛若不夜之城。
来到孔城,如果不多游逛一番,恐怕很对不起自己。所以杨文也没有拒绝武允文的邀请,带着钱三多开始在孔城最为热闹的一条街、“夫子街”游玩起来。杨文本来就打定了主意是来看热闹的,因此也能放得开,玩儿的非常高兴。
反观武允文,倒是有些兴趣缺缺。
武允文所以如此,源头还要从天后说起、从武家说起。在十几年前,武家还只是个停留在帝国最底层的那种不入流的世家士族,玩的东西也是几乎被文道百家淘汰的“商家”学问。一切,都因为从小便被作为犯官子女送入宫中做才人,后来又被先帝圣皇看重那位妃子的天后而改变。天后仅仅用了十年时间,一边战败了后/宫所有的对手,成为可以左右帝国话语权的皇后,一边讲武家磕磕绊绊的拉扯到如今的程度。
可以说武家能有今天,全赖天后的提拔与扶持,去岁,圣皇死了,天后更是权倾天下,俨然掌天下权柄。武家当然乐的看到如此局面,可作为与天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武家也要帮着天后明里暗里的出力。就比如武家现在愈做愈大的生意,赚了那么多钱,都哪儿去了?还不都被天后用来笼络人心、充实府库、建立新军等等花的精光?钱,只是一方面。天后所需要武家做的并不仅此而已,武家还要有人,有足够给予天后在朝堂、在地方支持的人。
趁着老靠山王杨雄薨天而去,新王杨文还未上位的那一段时间,天后狠狠地将靠山王府算计了一遭,一举剪出了燕州、雍州两个羽翼,还将自家人塞过去做眼线。那个人就是武光祠,是天后之叔,也是武允文之叔。不过,比起天后来,武允文虽然是天后的亲弟弟,但打小便与姐姐分离……
应该说,当初天后与亲弟武允文的父亲在朝做官,因为一些事情触怒了某些人,从而被罗列罪状扳倒,落得一个尸首分离的下场。作为犯官的子女,他们当然也会因此受累,天后便被送入皇宫名则做才人,实则不过是想让她孤独终老,要不是天后手腕儿厉害,哪里会有今天这般风光?天后被送入皇宫做了才人,而武光祠身为天后父亲的亲弟弟,想要给自家兄长留个血脉,便花银子疏通,将武允文带在身边,换而言之,武光祠当时将天后放弃掉,做了牺牲品。武光祠对于武允文而言,不吝于亲生父亲,可他对于天后而言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明面儿上看武光祠也是很风光的,雍州牧,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敢去想想的封疆大吏之位啊!
可是,武允文虽然慵懒,但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凶险?雍州是什么地方?那是凶险之地!一面是如狼似虎的靠山王府,一面是残暴狠戾的西狄蛮族,怎是那么好相与的?最让武允文担心的还是跟自己现在在一起游玩儿,脸上还很高兴的杨文,这位新任靠山王是什么德行,他清楚无比,也时常记得杨文嘴里的那句话“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雍州虽然不是靠山王府的封地,可那在杨文、在靠山王府心目中,早就是自己的东西,天后此番行为那就是抢了靠山王府嘴里的肉,还好死不死的将它放到了自家叔叔的手里……
武允文已经无法想象假若有一天靠山王府对朝廷、对天后不满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但可以预想的是,雍州这个靠山王府的身后之地,那绝对是要被靠山王府牢牢把持的,谁也不想自己身后有个拿刀的人不是?到那个时候,自家叔叔,危矣。
杨文不知晓身后的武允文是何等复杂心情,他反正是用一种逛庙会的心情玩耍的高兴,一会儿买点儿这个糖果、一会儿弄点那个零食儿,简直就是童心未泯,完全没有一方诸侯王应该有的威仪,怎么看都像是个毫无忧虑的少年人。
不过……
杨文的轻松愉快,也就到此为止了。
当杨文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贱人之后,那张挂着和煦笑容的脸瞬间变得抽搐起来,哼哼着说道:“要么说,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果然如此,孔三金,你可真够阴魂不散的啊!”
孔鑫嘻嘻的笑着,对杨文的讥讽丝毫不以为意,还舔着个脸道:“您靠山王大驾光临,我好歹也是主家,怎敢不出面相迎啊!”
“骗鬼去吧!就你?你有那个好心?”,杨文对孔鑫的话,一百个不信:“要真是过来打个招呼,那行,滚蛋吧!看到你,我就觉得要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真是无情有冷血啊!”,孔鑫顿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双漂亮的眸子刷的一下就红了,接着,两滴清泪神奇的在眼眶中打转儿:“杨兄!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友情,那是比天高,比海深,你曾经对我说……”
杨文瞬间被击败,连忙摆手,道:“得得得!有什么说什么?中不?别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好像咱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孔鑫眼睛一眨,嘻嘻的笑着,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家阿姐这次要择婿,这么着,你们家大姐不也守着寡,咱玩儿个换姐游……噗……!”
杨文一巴掌甩了过去,揉了揉手腕儿,郁闷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嘴,真臭啊!得!今天累了,回去休息。”
“别走啊!别走啊!”,孔鑫连忙拦住杨文的去路,被人打了脸,他居然还笑的高兴:“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呢!来来来!咱先喝两杯?”
连拉带拽的,杨文实在是弄不过这个小无赖,不得已,跟着到了酒楼。
孔鑫好像很高兴似的,嘴里叨叨个不停,道:“我跟你说,这家店里的腌咸肉绝对是一绝,用的是野猪身上最肥美的五花肉腌制,据说最好的腌咸肉,要用特别的方法挂在凉房里两年。一层一层的五花咸肉被这里的大师傅切得薄如蝉翼,放在笼屉里整一下,配上荷叶饼,还有新鲜时蔬,啧啧!美极了!”
杨文看白痴一样看着孔鑫,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要是单纯的请我喝酒吃菜,那你可以闭嘴了,吃吃喝喝就行。你要是有其他事儿,就给我早放屁,省的我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说出来恶心我。明白了不?听懂了不?”
“嘶——!”
被杨文这么一噎,孔鑫吸了口气,俊美的脸纠结成一团,好半天,试探的问道:“你这次来是真心实意的,还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
听到这话,杨文转了转眼睛,猛然想到了一个人,道:“鞠言那厮也来了?”
孔鑫点头承认,说道:“他过来是不怀好意,你呢?”
杨文喝了口果酒,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说我是来娶你姐的,你信么?”
孔鑫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信你才见鬼呢!”
杨文摊了摊手,道:“那就不要问这种白痴问题啊!对么?”
孔鑫这回被噎的更厉害,脸憋得通红,好半天都没回话。
杨文嘿嘿的笑着,仿佛刚刚得胜的将军似的。没办法,自从认识孔鑫之后,杨文就饱受这厮那张贱嘴的折磨,这回也算是扬眉吐气一把。
“我说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拌嘴吧?”,杨文看着孔鑫,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孔鑫沉默不语,恰好酒家的酒菜全都上齐了,这厮便招呼着杨文开吃。
杨文哪里吃的下啊!刚刚被勾起了兴趣儿,这边居然偃旗息鼓,殊为可恨有没有啊!最重要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杨文才不信孔鑫这个贱嘴能够忍住不说话,他不说话,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吃了个半饱,杨文便不再吃,虽然那道蒸咸肉却是味道鲜美。
紧紧的盯着孔鑫,杨文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儿看着这厮,就是要刨根问底儿。
孔鑫终于承受不住杨文的目光,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木牌儿扔给杨文,道:“拿好了,别被别人抢了。”
“嗯?什么意思?”
杨文打量着小木牌,这木牌也没什么奇怪的,很是普通,谁没事儿抢他干嘛啊!
孔鑫啧啧嘴儿,道:“因为这次来参加择婿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我们家那位叔叔,叫我把把关,设立第一道考验。我叫人做了二十个小木牌儿,叫做‘求亲令’,然后将‘求亲令’分给你们。明日午时之前,能够将‘求亲令’拿到手且到达孔府的人才有个参与下一步。狼多肉少,也就是说……”
这厮坏坏的一笑,道:“会打起来!”
杨文心中一惊,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大妙。
果然——
孔鑫长身而起,直接从酒楼的窗子跳上对面的房顶,大叫道:“这里有个求亲令!快来抢啊!快来抢啊啊啊啊!!!”
我干你大爷的!又坑我!杨文一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啊!说好的友情呢?自此之后,必须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