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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曼成那里返回,杨文就一直黑着脸,尤其是到了自己的驻地之后,脸上更是黑的要命。不为别的,他出去找张曼成除了要给小疯子下绊子,也是不想碰到过来接收两千兵马的小疯子。怕什么来什么,刚进军营辕门,老远杨文就看到与鞠言相互对骂的北宫伯玉。
也算两人比较克制,不然的话,指定不会闹成什么样呢……也许,会是小强盗头子被小疯子单方面的殴打吧?毕竟鞠言自身的修为比北宫伯玉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北宫伯玉被气的那双死鱼眼都精神了许多似的,瞪的溜圆,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杨文,气冲冲的就跑了过来,指着鞠言怒道:“见过不要脸的,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杨家当家的,咱弄死他吧?忒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啦他也!”
小疯子尾随而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双手插在胸甲里,挑着眉毛讥讽道:“小强盗!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是告状的小孩儿~~~”
“娘的!谁也别拦着我!今儿我非射死他!”,北宫伯玉撸胳膊挽袖子,结果……还真就没人拦着他,他也只好翻着白眼儿蹲到一边:“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吧?啊?你从我们这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两千精悍士卒,我们没说啥,怎么现在还要我们帮着训练?你还有没有点儿脸?”
“我这不是懒嘛!”,小疯子咋吧砸吧嘴儿,打了个哈欠,道:“稽查队一大堆子事儿,我现在还顾不上他们,让你们帮忙带几天怎么了?”
杨文算是听明白了,抿了抿苍白无血的嘴唇儿,好半天吭声:“你这脸皮就是太子他娘啊!”
“嗯?贵妃?”,小疯子没大听懂:“什么意思?”
“是太后(厚)?”北宫伯玉冷笑着适时的插言。
杨文摇了摇头:“是天后!脸皮跟天一样厚!”
“哈哈哈……!”
北宫伯玉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赞道:“这个梗有意思!有意思!现在这位太子的亲母是贵妃,但太后也是天后,是所有皇子的母亲……”,笑声为之一顿,这厮连忙住口,小心翼翼,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道:“拿天后开玩笑,你疯了?”
杨文翻了翻白眼儿,心忖道:开玩笑算什么?我还拿她开“玩”过呢!
“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你跟我也没什么交情!”,杨文盯着鞠言,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从未见过一个强盗抢完了别人的东西,还告诉别人‘这是我的东西,你先帮我拿几天,过两天我再来取’,北宫伯玉都做不到这么荒唐!所以,带上人,从我这里滚蛋。不然,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想办法弄死你!”
要么说长相俊美的家伙都是脸皮够厚的家伙,小疯子不气不恼,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好半天,说道:“好吧!好吧!走就走嘛!干嘛喊打喊杀的!嘿嘿嘿……”
毕竟是一同并肩作战过的人,很多士卒并不愿意跟随鞠言走,那种不舍的目光,着实让杨文心中一片喟然,但他不得不硬下心肠。
两千多人的队伍被拉出去,整个大营都显得空荡了许多。
杨文怔怔有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扭头道:“北宫,军粮再过三天差不多就能运来,有吃有喝后,狠狠的操练,就像之前操练死士营一样。”
“唔!知道了!”,北宫伯玉点了点头,又问道:“话说,这一千两百人真的算是你的部下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伯长,什么校尉,可都是骗人的啊!”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我刚才去见张曼成将军,他这次一定会高升,麾下的鹰扬卫也会扩建,到时候会给我们个编制,就延续从前的死士营名号吧!”,杨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我,营长,你,主簿,呵呵呵……”
“主簿就主簿呗,笑得那么阴险做啥?”,北宫伯玉仰面倒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嘴角挂着微笑,道:“我爹……北宫良玉,他从前总说,男人,就应该马上称雄……”
“嗯?然后呢?”,见北宫伯玉不说了,杨文问了句。
北宫伯玉咂了咂嘴儿,道:“他嘴里的那个‘马’,一语双关,所以呢!他统御千军万马,上阵杀敌……同时也纳了十几个小妾。”
杨文挠了挠头,好半天,坏笑着来了句:“都是老/淫/棍!”
“哈哈哈……”
北宫伯玉豁然也想起靠山王杨雄家里也是如此,与杨文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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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府衙。
尉迟武穆眯着那只独眼,笑容可掬,他身边站着瞪着一双无神的死鱼眼的北宫良玉,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满身呕吐物的蜀王,还站着一个英武豪迈不可一世的关君山,以及地上躺着一个醉鬼酒徒……总之,都是很奇怪的人,奇怪到令人难以相信,在座的这几位,都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
面对尉迟武穆,蜀王表现了应该有的恭敬,甚至有些拘谨似的:“久仰大将军神威,今日一见,倒也算是圆了晚辈儿时的梦!”
尉迟武穆摆了摆手,笑道:“蜀王客气啦!老朽已经垂垂老矣,糟老头子一个,没什么可看的!”
蜀王拱了拱手,威严的脸上满是崇敬的笑意,道:“古有廉颇,九十岁尚能陷阵冲锋,将军年不过七旬,今反手间覆灭妖蛮四十余万,名震天下,怎能说老了?”
“呵呵呵……”
尉迟武穆低沉的笑了好一阵子,浑浊的眼睛盯着蜀王,好半天,慢吞吞的说道:“蜀王此来,不是想听我老头子唠叨什么吧?”,摆了摆手,尉迟武穆阻止了蜀王开口,反而拍了拍身边北宫伯玉的胳膊,道:“我已经向朝廷请辞,准备告老还乡,新的总督大将军,我推荐的是良玉,你觉得良玉如何?”
蜀王不动声色,笑道:“良才美玉者,北宫也!这是大江之南盛传的一句话,我岂能不知?”,再次拱手,蜀王道:“此战覆灭妖蛮四十余万,的确是少有的大胜,蛮族短时间内也无力再大规模进犯,不过,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人族重新修建要塞……大将军觉得我蜀中骁骑如何?”
蜀王说话,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感觉,令人捉摸不透。
尉迟武穆搓了搓手,独眼里闪过精光,叹道:“蜀王忧心南方战事,心系天下苍生,老朽岂能不愿?我会上书给天后的!若没有其他事情,蜀王,还是回封地的好!免得天后心生不满呀!”
蜀王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礼,扛上地下那个迷迷糊糊的“酒徒”,折身便走。
尉迟武穆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身边的北宫良玉,道:“蜀王野心甚大。”
蜀王肩膀上的酒徒也幽幽一叹,含糊不清的说道:“尉迟武穆老谋深算。”
尉迟武穆在房间里站起身,望着府衙外的花花草草,闭着眼睛说道:“我在,南疆这边,无论是谁,哪怕有觊觎之心,也会有所顾忌,我不在……这些人恐怕要开始闹腾啦!良玉,压制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觉得南疆军团是一块肥肉,要告诉他们,这是块磐石!”
“喏!”
北宫良玉躬身称是。
尉迟武穆接着说道:“蜀王一系、荆州一系,乃至汴州那位,或许……还要包括靠山王、天后,对南疆军团伸手的人实在太多了,真是让人忧心呐!”
北宫良玉沉默着,接着说道:“宁愿鱼死网破,也决不妥协!南疆军团是对南蛮的利器,是纯粹的用来保家卫国,守土抗蛮的,我会保证它的纯洁性!”
“你会,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啊!”,尉迟武穆长长一叹,便不再说话。
走出新野县城府衙的蜀王则是蹙着眉头,道:“北宫良玉这人名头很大,实际如何?”
“嗝~~~”
酒徒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儿,懵懵瞪瞪的说道:“性情刚烈如火,胆子大到包天,头脑细如发丝……唯一的弱点在于根基不稳,哪怕有尉迟武穆支持,也必然难以服众……嗝……关将军不再适合这个任务,派其他人来吧!不然……他们得先打起来。”
蜀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噗通——!”
“酒徒”忽然挣扎着从蜀王的肩膀上下来,脚下一个趔撅,跌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那张蜡黄的脸变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儿不停的滚落。
“酒!酒!”
这一幕顿时让蜀王的心提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关君山大叫。
关君山连忙将腰间早就备好的酒葫芦递过来。
蜀王接过酒葫芦,放在酒徒的嘴边灌。
“呼……嗝~~~”
连喝了几口酒,酒徒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迷离,脸上的笑容更显痴傻。
面对尉迟武穆尚且不动声色的蜀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松了口气,扛着酒徒继续走,脸上却是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