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而已》·依然
青山如是我如是,不外如是,不过如是。
前尘事,渺如烟。复一载,十四年。自垂髫,至及冠,此间恨,已忘言。
千古情,皆此番,数英豪,谁可堪?况于吾,本善感,无绪愁,非平添。
初相识,落花间,问天命,可谓缘。叹斯时,难解心,纵三载,余生羡。
相见欢,离恨难,虽无意,心难安。若有失,未可知,痛为影,兀自延。
夜风寒,意难眠,轻坐起,望婵娟。人沧海,心桑田,魂相萦,梦相牵。
忆往昔,心搁浅,方自知,何为憾。吹不散,斩不断,已沦陷,缘卿颜。
复三载,留一念,提笔书,几行怨。许苍天,无数愿,纵絮果,求因兰。
青衫如逝我如是,不冠如是,不惑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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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渐浓,欲趋狂,若酒醉方酣。
祈暮近乎疯狂地吻着怀中的女子,景洛只觉得唇舌有些发麻,平日里十二分的神智也不知还剩几分。
彼此气息缠绕过于灼热,怕是寒冰也要化了,景洛眉头紧锁偏头躲开他的吻,声音低低无力,倒显得娇柔魅惑,“祈暮,不太对劲,我提不起内力了!”
祈暮动作一顿,低低笑道:“是吗?”
“你……”,景洛刚想说话,便感到男子手指灵巧地一勾,贴身肚兜的丝带已被扯开。
景洛顿时怒不可遏,先前在男子胸前挑逗的纤手猛地五指成爪,狠狠地掐住了男子的喉管,力道巧妙地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立刻抓住快要滑落的丝织肚兜,单手系好丝带。
祈暮闷哼一声,身体突然一震,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整个弓起,面色也顿时苍白,呼吸沉重。景洛一惊,立刻松手欲扶住他,没想到祈暮一个擒拿手,两招将景洛的两只手在背后反握,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情动的声音低沉沙哑,在景洛耳边缓缓响起,“别动,我知道这池里的伤药有问题,既然有人要成全我,我没有理由拒绝这份大礼,洛儿,你说呢?”
景洛心里咯噔一声,现下体内却提不起半分内力,自己的身手又不比祈暮……
景洛窘迫道:“不行!饮祀青半月内,你不能……”
祈暮轻笑,“不能什么?”
景洛面含瑰霞,闭着眼睛豁出去了似的视死如归道:“不能行房。”
话落,祈暮的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来,眸光忽幻忽灭,晦暗不明。
景洛趁着祈暮发愣,踢腿、屈身、反手挣脱,一系列动作酣畅淋漓,最后一个后肘狠狼的撞击在他的胸前,再轻巧一跃,就冲出水面,捡起池边的衣袍拔腿就向外跑去,两三步便从浓浓的白雾之中逃出。
心道,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
景洛逃跑之余扶着屏风鬼迷心窍地回头看了一眼,祈暮光裸着上身,肌肤白皙如玉,好的让女人嫉妒,一头墨发倾泻在肩头,水雾迷蒙中竟然清华出尘中又带了入骨的妖冶。
狠敲一下脑袋,然后转身捂着鼻子向外跑去,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祈暮回头看着那个狼狈逃走的倩影一笑,便闭上眼睛摒除万千思绪,默运心法,渐渐入了境。
虽被祀青压制内力,但并不妨碍运法疗伤以及修行功力。一个境界轮转后,祈暮抬眸,眼中一片清明,浴池水雾缭绕中只有自己一人,心叹本想趁着这些时日将景洛一举拿下,没想到……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该死的祀青汤,猎物明明已经到嘴边,却让她一蹦一跳的逃走了。失策啊!失策!
缚离殿外天已暮后,华灯初上,一片通明间竟然下着雨,小雨不大,凄凄沥沥。
祈暮一走出屏风,便见景洛伏在案上睡得香甜,手中还握着御笔,几摞奏折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
景洛就这么轻软地睡在玉案上,奏折的金色明亮映着烛光。灯火阑珊中,她的身子看起来纤细娇软,脆弱得弹指一碰就碎。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着淡淡的阴影,眼下泛着微微青色,看着有些憔悴,无声无息得令人心疼。
她一直是倔强的,这些年来眉眼间的骄傲和不羁也丝毫不减,依然故我,毫无改变。但九五至尊之位太过沉重,将她压得有些可怜,做不到睥睨天下,心如金石。一旦柔弱起来,到底是个女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