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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次出行

【归藏大殿】高大雄伟,飞檐画栋,其半身以上分别突出有八个角对应八岛八个方位。精细玄妙,隐隐有与自然和谐统一的意象,让人不自觉就会产生顶礼膜拜之感。

广场旁边一根数人合抱粗细高逾三十丈的巨大汉白玉柱子突兀起来,柱子上花纹繁复,雕有诸多日月星辰山水草木,更有一些看不懂的古体篆字提印其上。

这些图案篆字初一看时觉得玄奥异常,可是一旦有修道之人凝神细察便会觉得头昏眼花,功力浅薄者稍有不慎甚至会走火入魔。

其实类似这样的合抱之柱一共有八根,隐隐与【归藏大殿】的八个角构成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秦甲等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一次来都有一种被这【归藏大殿】的气势所震慑的感觉。

不过据说曾经有一位天才惊绝的师兄竟从这八根柱子上悟出一套玄功妙法,而后在南越国的“南盟会武”上大放光彩。只是师门却甚少谈及这位师兄的事迹,只在少数弟子中流传。

【归藏大殿】内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道尊,其后是勾画着一面巨大无比的八卦图案,隐隐泛着慑人的光芒。

三清道尊下摆放着两张座椅,其下两步台阶又摆放有八张座椅,而今十座已有八个座位上有人,七男一女,皆是羽发道袍,气度非凡,其后都站着诸多弟子。

震真人直直便在左手第二个座位坐下,秦甲四人一溜站在起身后。

“翎儿,把这封信拿给你诸位师叔师姑传阅一下。”坐在最上头的身着玄青道袍的便是归藏门掌门太极道万空,他早年俗名万空,入道之后修习太极道,故而现在人多称他“太极真人”

待众人传阅完毕,太极真人缓缓说道“震师弟,这事缘由还是由你门下弟子来阐明吧!”

四人向震真人作揖后出列,秦甲稽首道“回禀掌门师伯及诸位师伯师姑,弟子及三位师弟于一个月前前往“青衣镇”准备完成师门清缴马贼的任务。可是那马贼背后竟有修真人士暗中支持,,,,,,”

秦甲将那日情况细细道来,“弟子们担心此事另有隐情不敢擅做主张,才回来禀明掌门。”秦甲说完与三人再次稽首而立。

“诸位师弟怎么看?”太极真人面色和蔼,颇有仙风道骨的气势。

“这秋烈我也曾听说过,他领导的破军军团便是大申王朝三大王牌军团之一,手下‘破军十八骑’也都是是能征善战之辈。不过大申败亡,这将军却落得个落草为寇的地步。可惜可惜!”左手第一人乃是归藏门掌门以及长老院下第一人乾岛岛主乾真人。

“哼!这秋烈口气倒是不小,我归藏门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要人就要人的,我且在离岛之上等他大驾光临。”

“离师弟稍安勿躁,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秋烈本不足虑,只是他手下‘破军十八骑’虽然死的死伤的伤,但是第十八骑却是倒戈忠王,在那最后一战中也为忠王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忠王器重,据说现在已经当上了镇南大将军,,,,,,此事不可不从长计议,,,,,”兑真人虽是女流但心思细腻。

“兑师姐此言差矣,据我所知秋烈为人很是光明磊落,而且他本是拒绝忠王的招降才落得如此田地,更何况他本是大申将军,现在让他背主投敌,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艮真人也明白此事牵涉极广,也极是严肃的说道。

“可是他中年丧子,大悲大恸之下谁也不敢保证他会有什么出格之举。十八骑韩距手握雄兵,如他挥兵南下,我归藏门千年道统恐怕也难以周全。”巽真人面容不变却也深知其中利害。

“此事需得小心翼翼,但又不能损我归藏千年道统的威名。那秋烈不是扬言要么主动交出师侄,要么他上门来取吗?我们不若再派几位弟子前去理论和解,能够善了自然是好事,不能善了我们也不失礼数不失威名。”坤真人稳重持中面面俱到。

“只是派哪些弟子去合适呢?大悲棍秋烈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如不能善了又再起争执,恐怕又要结下因果。”坎真人似是同意坤真人之言不过又有些顾虑。

太极真人环视四周,见无人再言,捋了捋长须,转首对震真人道:“震师弟,你早年与秋烈之妻唐婉相善,又与秋烈有过交情,你以为呢?”

震真人神色没有丝毫波动,缓缓道:“我同意坤师兄的提议,既然此事由我门下而起,秦甲四人此次当去。”

太极真人朝堂下四人看去,四人忙道“弟子愿往!”

“如此甚好,还有哪位师弟愿派弟子前往?”

“师妹座下二弟子冷燕暂时没有任务在身,愿往!”兑真人言罢,其后走出四人,当头一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白衣素面,容色姣好,只是表情冷淡,似是未言便已据人千里之外。

其后三个小女孩便如精致华丽的陶瓷娃娃,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令人惊奇的是这三个小娃娃竟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相同的样貌,体型,发饰,便连动作都似乎一模一样。

四人同道“弟子愿往!”冷燕声音冷淡,其后三个娃娃声音却也是一模一样,实在难分彼此。

太极真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觉莞尔。“师妹当年还真收下了这三个小姑娘啊!现在连为兄也分辨不出谁是谁了啊!”

“我当年偶遇她们父母被害,却救他们不得,心有愧疚。文白,文素,文真也是与我有缘,况且我当年正好习得一阵法需要三人心意相通,就收下了她们,到如今也已经两年有余了!”

“既然如此,你六人准备准备就起程吧!”

“师傅,弟子也愿前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掌门三弟子金翎。

“师傅,弟子对大悲棍秋烈也有所耳闻,听说他日啖两豚,力能开山。弟子近来也没有任务在身,想陪几位师弟师妹一起前去,还请师傅恩准!”金翎今年刚刚三十,正是而立之年,于修道一途天赋甚高。

太极真人正欲答应却见兑真人面露难色。太极真人知道这个师妹对以前那件事还是非常介怀,这些年来她虽表面不言,但是对他门下弟子却是戒心极重。当年那件事他又何尝不遗憾呢,只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连他也无法阻止,以致酿成大祸。

金翎大步向前单膝抱拳,“请七师姑成全!”

“哎,罢了罢了,金师侄去了更加稳妥。”兑真人长叹一声,强压心中所想悲恸的往事,况且她也知道金翎所言非虚,大悲棍秋烈确实不能小视。

“如此你们几人要相互扶持,不可鲁莽行事也不能失了我归藏门的威名。”太极真人见兑真人同意了,也有些释然。

巨大的厅堂上八岛散尽,连金翎也为出行准备去了。“衍儿,你觉得呢?”太极真人品了一口香茗,细细问到。

“弟子以为,现在大申王朝与忠王新政两虎相争局势尚未稳定,而秋烈此人身份特殊。既是前朝大将,又与新政权有些许干系,一着不慎,不管以后谁当权都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太极真人身后一个温厚的声音答道。只见那人一身淡蓝色道袍,剑眉星目,轮廓分明,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虽著道袍而仍显雍容华贵,虽言语举止恭敬却不失大方得体,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浑然天成,让人见了便觉舒适。

此人名为拓跋衍,乃是归藏门下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也是太极真人的大弟子,更是下一任掌门的第一人选。

“嗯!你也退下吧!”太极真人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是,师傅。”拓跋衍却并没有像众人那般从前门退去,朝太极真人行礼之后径直朝【归藏大殿】二楼走去。

“金翎,金翎,,,,,,哎!”空旷的大殿,也不知道是谁在呓语。

还是那条冗长的官道,道路两旁树木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枯萎,簌簌沥沥,秋风一过,木叶下脱,一股莫可名状的肃杀之气充斥在这干燥的空气中。

“苏师兄,那牛马最后真的死了吗?”一个甜甜脆脆的娃娃音透过哒哒的马蹄声清晰地传到众人耳朵里。话音刚落,三个小脑袋立即探了出来,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但我想它的主人已经去世了,它大概也不愿意独活了吧!”

“啊!!”三个可爱的小娃娃好似同时吃了一惊,“这么好的牛马为什么要死呢?”“它会跑到哪里去呢?”“会不会没有死啊?”三个小姑娘一句接一句。

还未等刘盼回答文白又无限遗憾地说道,“我要是能见它一面该有多好啊!”

文素接着道“我要是能摸它一下该有多好啊!”

文真又接道“我要是能有一匹牛马该有多好啊!”

刘盼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会跑哪里去,也许还没有死吧!”

这一行马队共计十二人,分别是秦甲,申机,苏唯一,刘盼,金翎,天佑,俞伯,贺兰山(金翎三个师弟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以及冷燕,文白,文素,文真。十二人从师门出来,马不停蹄地往“青衣镇”赶。

刘盼由于经常去兑岛请教兑真人关于“物阵”的问题,所以对于三个小姑娘来说金翎秦甲两位师兄虽然更加德高望重一些,但却与刘盼更加熟悉。

故而这一路总是问刘盼一些关于牛马的问题,幸好回师门后又找了有关牛马的典籍恶补了一下,不然还真讲不出来。即便如此也应付不了三位小姑娘的好奇心。

“是啊!要是能不死该有多好啊!”刘盼自言自语道。

十二匹汗血宝马来去如电,徒留路边枯瘦树木随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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