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婆揉了揉眉心,不禁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老身并没有怪你,只是丘老已死若是天师来犯仙灵镇怕是要有大麻烦。”
马文材心如死灰,难道说连柳婆婆也不信他了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为什么青青要污蔑他?他抬眼看向马青青,只见马青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中竟是带着一股阴邪。
马文材这才发现不妙,连忙道:“柳婆婆青青是假冒的,她不是我女儿啊,是她污蔑我,我根本就不可能会杀丘老,我是您一手提拔的,难道您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柳婆婆扭头看向马青青,她的瞳孔骤然变的通红,死死的打量着马青青,片刻倏地回过神来,在低头看向马文材,斟酌着。
“柳婆婆你莫要听信谗言,我看他是做贼心虚了,大伙仔细看看青青,她浑身上下带着仙气,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假冒的,而且她的左颈有一颗红痣,我以前就发现她哪里有颗红痣,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说话的正是马青青的舅妈,她以前就非常看不惯马文材的为人,如今听马青青所言更是恨透了这样的男子,自是对他言不友善。
马青青委屈的道:“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在怎么说女儿也是你的亲身骨肉啊,你不想认女儿不要紧,但是请爹爹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仙灵镇如今大敌当前,不能没有丘伯,可你却杀了他就该认错。”
“难道你忘了从小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吗?还有丘伯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他下毒手,难道说??????”说着马青青立马闭上了嘴。
她话虽没说话,却将众狐仙成功的引入了那方面的遐想。
柳婆婆道:“青青你的意思是???你爹爹是天师派来的卧底?”
马青青擦了擦眼泪,一阵猛摇头,“青青只是胡乱猜测,爹爹虽然杀了丘伯,可能是有些误会,不一定是天师派来的。”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让人不禁往那方面想。
“柳婆婆你莫要听这个冒牌货胡言乱语,我马文材虽然平时确实很爱出风头,但这种卑鄙为耻的事我还不屑做,几百年来我为仙灵镇做的事难道大伙都忘了吗?我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仙灵镇的事,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看着办。”
马文材很是气馁,这种时候越狡辩就越让人误会,反正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今也只能看大伙平日里是怎么看待他的了。
方才在得知马文材杀了丘伯之后,柳婆婆派了几个男子去将丘伯的尸首抬来,现如今他们也该回来了。
“柳婆婆。”男子们各个眉头深锁,表情十分哀痛。
柳婆婆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查看丘伯尸首,正如方才马青青所言,丘伯面色发黑,嘴边和胸口衣襟有大量血迹,拨开衣襟一看,胸口印着鲜红的掌纹,像是被人一掌击中,受了很重的内伤,看他的脸色像是中了毒。
难道说有人先给丘老下了毒,然后在一掌打下去,害得丘老惨死,当然这只是初步判断,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待查证。
众狐仙见丘老死状不禁讶异,更是坚信马文材就是害死丘老的凶手,“恳请柳婆婆惩处犯人,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啊,他定是天师派来害我们仙灵镇的,若是不处置他,说不定他回去联合天师就将我们仙灵镇给毁了啊。”
“是啊,马文材不能不除。”骤然众狐仙非要置马文材于死地。
柳婆婆很是为难,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事都说不通,她亦是没有完全相信马青青所说的,马文材是她一手提拔的,他的为人柳婆婆自然在清楚不过了,只是人证是他的亲身女儿,而且她方才仔细的用通灵眼看了,她是马青青没有错。
就在这时,突然张厚德站了出来,“我相信马匹夫不会杀丘老的。”话毕,他斜睨了马青青一眼。
马文材更是吃惊,他斗了几百年的老匹夫在他落难的时候,竟是唯一一个相信他的狐仙,可笑,实在是可笑。
柳婆婆道:“噢?张长老何出此言?”
张厚德道:“虽然老匹夫平时确实惹人厌,不过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各位可不要忘了,当年狼妖侵袭仙灵镇是谁带领一队狐仙将被困妇孺救出,还有紫霞观之乱,是谁不顾自身安危一连斩杀三十作乱小妖,”
“在雄霸的手上救出墨兰,就连巧儿被魔物所伤还是某人用了百余年的修行保住她性命,其余的行善之事各位也都看的到,反正不管你们记不记得,老夫我可不是不会忘的,受人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些道理不需要老夫来说吧。”
“如果这样的狐仙都会做坏事,那老夫只能说老匹夫的戏演的太好,好到可以一演就是上千年。”
马文材文言自是为之一振,他没想到张厚德还记得那些事,而且记得是如此清楚,最让他吃惊的事,张厚德不计前嫌的为他说话,唉,看来他平时真的是太小心眼了,一直视他为敌人。
这时一旁看戏的清竹道:“就算他以前做过那么多好事,也不能证明丘老就一定不是他杀的,毕竟有人证在,她可是马长老的亲身女儿,她说的话自然假不得,倒反是马长老方才追青青姑娘的样子可是吓人的紧呢,”
“一副非杀了她不可得样子,是谁看了都会想歪了吧,当然我不否定他以前的种种,可是张长老你有没有想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今天可以正气凛然,就不代表你一辈子都会始终如一,思想是会变的,特别是在一些利益面前,你敢保证一定会禁得起诱*惑?”
马文财冷冷一笑,讽刺,“我马文财平生从未做过对不起仙灵镇的事,如有做过如同此物。”
说着马文财从怀中拿出一块翠绿的同心吊坠,手指猛地一握拳,只听见咔咔的响声,随即他倏然将手打开向下,粉末如沙粒一般缓缓而落。
他如此坚定的神情自是让众多狐仙迟疑,清竹也不再多说什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张厚德知道那吊坠对于马文财来说有多重要,那可是他过世的妻子送与他的,可见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下了多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