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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夏尔的测试

“这科你挂了。”

当然不可能是这种台词,这完全是夏尔同志的脑补。就算是通知他所有科目都挂了,也不可能是这样嚣张的把他踩在脚底下。

那凌厉的长剑抵住夏尔的下巴,老头撅了撅嘴,那眼神就是农场主在看自家的猪长得壮不壮……

“好吧,你是这回的传承者?”老头的打扮还真跟电影里的甘道夫没差,只不过穿的是风骚的银色亮袍,专业的甩剑姿势压根就不像一个法师,“很抱歉,刚才我在练习一个新的剑术路数。”

老头子一脸认真,看上去这个巫师压根不是在说笑。这时候夏尔想起了莱恩跟他说的剑术无用论,很明显那小子不是甘道夫学院的,不然才不会说这胡话。

“是的,院长阁下,我来自瓦伦丁,名字叫夏尔。”

“知道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巫师抓着破碎的门板回头朝夏尔瞥了眼,“你之前是个骗子,不过在当骗子之前的事情都忘光了是吧。不用那么惊讶,回溯法术罢了,一个小伎俩,侦测你的过去。”

才不是小伎俩,能使用这个法术的巫师在普罗米修斯不超过三个,而夏尔眼前的甘道夫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也跟对方的作战方式偏好有关系,用周围所有可以触及到的情报,向上回溯推测一个物件或一个人的过往,极大的数据量可以很快让巫师学徒的脑子炸掉。而在资讯分析上点了专精的甘道夫院长,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解析那些情报,甚至在战斗的时候瞬间解构对方的战斗套路,然后用长剑劈死那些傻瓜。

不过就算如此,巫师还是巫师,随手在破烂的门面上一点,那些碎落地面的木板如同时光倒放般恢复原位。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在这里接待新生,连椅子都要先修一下才能坐,”从铺满灰尘的桌子后拉出一条破烂的凳子,甘道夫单指在上面点击了下,“可以了,坐着上面吧。”

夏尔看着那个少了一条腿的凳子犹豫了下,不过他可不敢反逆眼前的巫师大人,于是他硬着头皮坐了下去。但奇异的是只有三只腿的木凳子支撑住了夏尔的重量,平衡性相当棒。

“你要是觉得在这不舒坦,干脆就在码头上好了。”说实话,就连夏尔都觉得这地方糟糕透顶,破败的屋子缺砖少瓦,光芒透过墙缝照在地面上,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神圣感。地面很柔软踩起来脚感很棒,但那是因为这里都是杂草。

几乎没有屋顶,夏尔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外面的鸟叫声,如果这里是面试点,估计应该就是丐帮长老们收新小弟了。

“你的想法很好,但这是学院的传统,传统是很讨人厌的东西,但你不得不遵守,因为一旦破坏这条规矩的话,梅林的预言就要失效了。将未知的可能性控制在预言内,这是预言作为趋避危机手段的主要作用。”看到夏尔明显不能理解自己所说的内容,甘道夫继续解释,“所有的传承者必须在这个屋子接受院长的测试,传承者、屋子、院长、测试,四个点很明确,缺一不可。梅林在建校之初就预言了巫师议会作用下的传承者,而作为巫师学院院长的我们,一定会在任期内接触两个传承者。上个是去年,而到明年我就要卸任了,本来以为梅林的预言要失效了,没想到还是撞到了你。”

嘴上说着要遵守传统,但眼前的老巫师分明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夏尔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个看上去温和慈善的老家伙把去年的传承者给杀了,也就是说这家伙对他来说相当危险。

“是时候开始我们的问答环节了,你准备好了么。”巫师看了眼天色,感觉是时间差不多了。

问答环节……这里是电视综艺节目么……

“……好了。”有什么好了没好的,夏尔啥都不懂,法盲啊。

“请用最快的速度回答我的问题,只要回答对错,这是对你反应速度的测试。”

巫师测试反应速度干嘛……夏尔觉得对方的思路很不对。

“你的名字是夏尔?”

“对。”废话。

“你是男性?”

“对。”肯定啊。

“十八岁?”

“错。”十六岁。

“住在黄金街?”

“对。”

“房东有一个儿子?”

“错。”明明是个御姐。

…………

“你在斩铁如泥买了一把劣质长剑?”

“对。”夏尔暴汗对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不过已经问了二十几个问题了,他感觉这个测试实在毫无意义啊。

“你不能用你的传承。”

“对……啊!”夏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压根就不是要测试他的反应速度,想套他的底啊!

所有的温和都是假象,舒缓的环境更让夏尔放松了警惕,这压根就是一个坑啊。

火焰自桌面的底部诞生,转瞬间将破旧的桌子烧成了黑炭,滚烫的热感铺面而来,夏尔感觉自己就要被那白金般的火焰焚烧成渣了。大概去年那个传承者也是被这夺目的怒火烧死的,夏尔听说对方连烟灰都没剩下。

但老巫师从火焰中取出水壶,冲着男孩轻轻一笑,“这么紧张干吗,我只是烧壶水。”

“抱歉……我太紧张了……”

“不用那么紧张嘛,维克·尼米兹的传承者。”甘道夫轻飘飘的说道。

但夏尔却没有丝毫轻飘飘的感觉,他压根就没有跟巫师议会提及过这个名字,更别说院长阁下就没有参与过他的审核和检测。

“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有给别人说过这个名字,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已经作为扭曲点被世界修正掉了。”

“他能成为扭曲点,就有人能扭曲时空记下他的名字,很巧,我就是其中之一。”老巫师倒了杯热水递给夏尔,男孩手指颤抖差点没抓住,“你的戒指出卖了你,我们家的人都认识这它,不过你的运气不错,现在只有我能叫出它的名字了。”

“往生指环。”偏灰色的瞳仁盯住夏尔,夏尔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家养的猪头了,他是一个被对方抓住双脚倒挂的小鸡。

“他说这东西是施法媒介……”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尔反倒觉得这个摘不下的东西很危险,随时会暴露身份什么的。

“当然是施法媒介,是史上杀死巫师最多的巫师的遗物。”

夏尔这下觉得很厉害了,不过是觉得维克厉害。

“不过你放心,我是你的支持者,没人能阻止人类对灵魂的深究,将瓦伦丁摧毁的巫妖就是对维克否定之后的结果。”院长大人表明阵营,明说是夏尔这边的了,“好了,我们来测试下你的魔力相性,把手放在这个球上。”

根据现在巫师的施法原理,位于镜面里层的魔力属于外界力量,一个人能调动的魔力量就是魔力相性,一般情况下施法者的魔力相性越好,施法能力就越强。但很多时候也并非如此,就跟石头剪刀布一样,出拳的力气再强大,还是会被布干掉……

“这样?”触感冰凉光滑,跟街头老巫婆用来做占卜的玻璃球没啥区别。

“吸一口气,跟我念,疯狂的镜面。”

“疯狂的镜面……”咒语内容大概跟巫师的魔力理论有关系,但夏尔无法辨析出它的具体内容。

但很快他便明白这句话的意义,疼痛,无法抑制的疼痛从夏尔接触水晶球的掌面传来,就仿佛有数不尽的手掌要将他撕扯进球中。整个空间在夏尔的眼中扭曲起来,以那个球为中心,夏尔眼看着旁边的甘道夫如同进了哈哈镜般变成大胖子,但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太疼了,蚀骨灼心的疼痛如同炎魔鞭笞他的灵魂,他想叫出声,但却根本做不到。无法动弹,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就仿佛这个身体不属于他自己一样。而这还不是结尾,夏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压进那个玻璃球中成为一坨肉酱。

冷汗直冒,夏尔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巫师,但那个老头子充耳不闻,眼看着男孩面如白纸,汗如雨下。

“醒来!”耳边传来洪亮的声音,夏尔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刚才的所有不适统统退散。

幻觉吗?男孩摸了下下巴,一点汗水都没有。

“我睡了多久。”至少有十分钟吧,夏尔感觉痛苦极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要经历这么强烈的痛苦。

“一个呼吸。”老巫师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球,夏尔看到那个东西赤红如阳,就如同流淌在火山口的岩浆。

“结果怎么样……”夏尔眼看着对方将水晶塞进了袍子里,压根没有告诉他结果的打算。

“好吧,我推荐你加入我们甘道夫学院,在那里你能交到最诚挚的朋友,认识未来最强大的巫师,你得到的不再是一具孱弱的身板,强健的体魄能让你参加其他巫师朋友的葬礼。”光是这样不够吸引人,甘道夫决定加点猛料,“还有,我可以让你免试参加我们的剑术社团……”

一点都不吸引人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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