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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轻声一语

四愣子看了又看面前的店牌,没错啊!这是‘轻语思芯’啊!可门上那个暂停营业是咋个意思啊?

趴在门上的玻璃向里看,错落奢华座椅摆放有致,试了试往里一推,门没上锁被推开。

“有人吗?”四愣子对空无一人房间打招呼。扫了一圈这个咖啡厅的布置,看得出这个老板很有钱!二十几桌的咖啡桌椅每一副桌椅都不一样各有特色,虽认不出这些桌椅的各自风格,可很直观的就能让人感觉到主人在布置上的那份用心,摆放的位置和桌椅的颜色搭配数目,让站在门口的四愣子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多元环境里,现在只要自己选一张桌子坐下,自己就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环境。

“哒、哒、哒……”一阵清晰的高跟鞋声从楼梯处响起。

蓝白相间的长裙一晃一晃的慢慢露出她的全貌,站在门口的四愣子看着这个打扮贵气时尚的女人,依稀可从她的脸上认出记忆在脑海里的那个女孩。

“张静?”四愣子试着询问。

大大的眼睛浅浅的眉,娇气的小鼻子下边是一张微翘带着顽皮的小嘴。一头大波浪的发型侧在左侧,整体带来的感官让你觉得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品味,还有你会感觉她身上的美还不是你眼睛所看到的全部。

她没有开口有的只是嘴角在往上翘,一步步的走过来的她,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四愣子。

就停在四愣子面前一步之遥位置上的她轻开小口问:“先生,请问你找谁?”

四愣子已经很认真的打量对方了,此时怎么好像是她又不像她?忍不住想再次确定一下的四愣子偏了偏头看向她的左耳,因为他记得她左耳耳垂上有颗小小胎记。

仿佛明白对方在找什么,她主动偏了偏自己的头,可她的长发此时就偏梳于左侧。皱起眉头的四愣子忍住去拨她的头发,再次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是张静?”

看着四愣子脸上的表情,她主动张开双臂向前一步,就这么被抱住的四愣子听到耳边响起:“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句话,四愣子放心的伸出两只手拍了拍她的背:“老同学,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分开后的张静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的问:“大吗?”

四愣子点头确认告诉对方,真的很大!

“楼上坐吧。”张静伸手对着楼梯示意。

二楼的布置很特别,跟楼下一样大的面积却摆放的东西很少。

唯一的一套咖啡桌椅摆在落地窗前,大大的吧台与落地窗相守,整体白色的布景让整个房间明亮,还有的就是一台纯白色的钢琴坐落在整个中央。挽挂在落地窗前的窗帘也是纯白色的,看到这一切的四愣子忍不住回头看了张静一眼。

白色的地毯很干净,上面的绒毛让四愣子不忍穿鞋踏入。看到对方不说话不表态,四愣子只好妥协的拖下鞋。

四愣子对着端着咖啡刚刚坐下的张静问:“这个咖啡厅是你的?”

一直都在笑的张静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感觉怎么样?”

“呼……”四愣子一下浑身放松了下来:“还好、还好,我兜里就揣了两百块钱,刚刚一进门看到这的档次这么高,我都在想估计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啦。”

张静被他的话一下逗乐了,看着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嘴直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一刻她的心里想到一个词——没变。

“真的,本来我觉得喝杯咖啡两个人几十块就够了,剩下的钱随便吃点什么也差不多了。可就这档次,哎!真的承担不起啊。”四愣子的脸上是一脸的‘认真’。

“我们多久没见啦?”

“有十三年了吧。”

“你什么时候回安海的?”

“回来快四年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个问题让四愣子卡住了,看着杯里的咖啡四愣子摇了摇头:“忙!”

这一个字让两人都安静了,端起杯子轻喝了一口咖啡,四愣子知道她一直都在看自己。看着很认真在品味咖啡的他,张静起身走向吧台。

时间在走四愣子却望向窗外,自己有多久没停下来认真喝一口咖啡了?

“这是为你准备的。”张静把一杯刚做好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

淡淡的香气带着一丝热气,看着杯里浓浓的褐色,四愣子慢慢轻饮一口。

满嘴的香醇从上直下滑进胃里,感受这份香醇的他忍不住再轻饮一口,这一口的味道不再一样,淡淡的苦涩让嘴里一下感受不到刚刚的那份香醇,轻抿嘴唇的他想找回哪一丝的香醇,可苦涩味道却开始加重。

他将杯里最后的咖啡全部喝光后嘴,满嘴的苦涩变淡了同时他的嘴里有了一丝的甜。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张静趴在桌上支起下巴的脸离四愣子有些近。

看到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张静一字一顿的说:“十三年前的今天,你送给过我一份礼物,你还记得吗?”

终于抬起头看向她眼睛的四愣子脑海里回忆起了那一份礼物,张静告诉他要开个生日Party,可四愣子不知道该不该参加,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于是他就问老妈该怎么办?老妈说:“既然是小雪的好朋友,那你就该陪小雪去,而且你们也是同班同学,所以去参加也没什么该不该的,至于礼物吗?就给你二十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十块钱!这是上高中后四愣子得到的最大一笔钱,老爸的格言是:男人有手有脚就该花自己挣得钱。

所以四愣子很少有零花钱,每学期能得到的零花钱也就是那么几块,在这一点上老妈和老爸是统一战线上的。

二十块钱能买什么呢?其实真的买不到什么!记得当时四愣子也没想花这么大一笔钱给张静买什么,因为她和萧静雪是最好的朋友,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最后四愣子用五块钱买了块巧克力,十五块钱留给了自己。

记起当年那一段回忆,四愣子笑着回答:“巧克力。”

看到对方没有忘记,张静又笑了:“那你今天准备送我什么?”

她看自己的眼睛很温柔,四愣子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那一份期待,哪怕真的是情感白痴也能从今天相见那一刻明白过来,何况四愣子他不是白痴。

张静很喜欢对方这么看着自己,期待多久了?自己期待多久自己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和对方凝视?一直在心里在梦里想要的画面现在正在发生。支着下巴的她想再靠近一些,她想看到他眼里的自己。

四愣子抬手指了指那一架钢琴,张静有点惊喜的点了点头。当他刚刚坐在钢琴前时,张静就跟着走了过来。

第一个琴键落下之后响起的不是动听清脆的琴声,而是一声低沉的拨动,这一声拨动就是在开启内心的呼唤。无数人幻想过贝多芬当年演奏时的景象会是多么的美,描写月光曲时让人想到了月光下的美,让人沉醉于月光之中而不能自拔,让人被动听的琴声代入梦幻的世界。

而他弹奏的是一首低沉,是一首从内心深处努力寻找属于自己记忆的呼唤,弹奏的人和唯一的听众都在回忆着,两人各自脑海里都回忆到曾经在一起上课的画面,那时的他(她)是那样的淘气(娇气),那时的他(她)好像总是爱打架(爱臭美)。那时的他(她)好像跟我说过什么?那时………。

那时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了他,那时他不知道我跟小雪在一起时总是有机会见到他和听到他的事。

那时的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喜欢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那时的他好像除了跟小雪说话不和别的女生说话,那时的他就告诉所有人萧静雪是他老婆谁都不可以欺负她,那时的他没有像守护萧静雪一样守护过自己。

张静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认真,他真的很认真很专注,真没想到这个粗犷的男人还会弹钢琴,还会弹这么低沉让人心里难受的曲子。

掌声在唯一的听众手中响起,张静满脸幸福的说:“谢谢,你是唯一为我弹琴的人。”

“也谢谢你的咖啡。”四愣子的笑有一点不好意思。

“记得那首老歌吗?”

“什么?”

张静神秘一笑走进吧台,头顶上的天花板有几块开始移动,几个专门用在酒吧里的闪灯伸出,接着屋中央处显露出一块立体虚拟场景。

《MyHeartWillGOON》背景音乐悄悄响起,在立体虚拟场景中出现了杰克和罗丝……

看着这部自己曾经看着差点睡着的电影,四愣子无语了,可当听到张静的歌声的时他忍不住望了过去,一双温柔目含秋水的双眸在凝望,四愣子下意识想躲开可也只是稍移一下又望了回去。

听得懂英语的他明白歌词,看过这部电影的他明白这部电影表述的是什么,如今一双饱含真情的双眼在望着自己,四愣子怎能不明白张静在表达什么。

两人的凝望随着歌声的结束而停下,四愣子想抽出烟的动作忍住收回,心的跳动,不是因为活着的跳动,是因为没想到有人在意自己十几年的感动。

重新落座回来的张静没有关掉这首曲子,整个二楼在回荡这份不想停下来的诉说。也许是一个人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回复,也许是两个人都在等待回复。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送四愣子快到门口的张静忍不住叫住了四愣子,四愣子停下转身,张静笑着说:“老同学,你不想抱我一下再走吗?”

四愣子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与紧张,他笑着大大的张开双臂抱住扑上来的张静,张静在抱住他这一刻忍不住落下了泪,四愣子没有着急撤回自己的双臂,他不忍伤害这样做,他害怕只要自己一动她的心就碎了。

“我会到游戏里找你,你要在游戏里保护我哦。”紧抱着四愣子的张静在他的耳边轻声一语。

“嗯,我答应你。”四愣子点头答应。

确定自己不再流泪的张静放开了手,四愣子对着张静笑了笑挥挥手转身。

肩膀上的泪痕让四愣子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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