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头看着刘飞，叹息了一声。
刘飞发现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难道我说对了？这个怪老头捉鬼的，怎么去养鬼？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养女鬼。”蒋老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没有养女鬼？你说的跟我缘，什么意思？”刘飞不解了。
“你对鬼有情，我对鬼也有情，这不是缘分么？”怪老头说着，坐在了床`上。
“你对鬼有情？这么说，人鬼情未了？”
刘飞站在怪老头面前，看着师傅，很想听听师傅跟女鬼的故事。
“人鬼情未了？呵呵，什么人鬼情呀！我对她有情，她对我可没有动情过。”怪老头说。
“师傅，不会吧！难道女鬼还拒绝你了？你能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
刘飞说着，给师傅点燃了烟。
怪老头吸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慢慢地扩散开来。
“刘飞，我跟你说说吧！要不，憋着难受。我在磨道山学艺的时候，师傅教导我们，遇到鬼怪，要么收了，让鬼超度，重新投胎，要么让鬼魂飞魄散，没有第三种选择。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刘飞说。
“我师傅说，鬼就是鬼，人就是人！鬼敢出来，必定害人。千万不能对鬼动了情。但是，我却动情了。
唉！魔道山，为什么叫做磨道山？师傅说，这个山里，原来有很多魔鬼，也就是有魔，有鬼，有妖怪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底有多久，我也说不清。我的师傅，也说不清。
一个道士，高深的道士。当然是我的师祖爷了！他来到这里，降魔除妖，捉拿野鬼。
几经努力，他把妖魔都除掉了。他没有来之前，这里就是妖魔山。但是，降魔除妖他做得很好。在捉野鬼的事上，却栽了跟头。
一个千年野鬼，也住在妖魔山。她修行千年，却不肯投胎做人。
为什么？她说，人间险恶，比阴间还黑暗！
她这样说，她在世的那个年代，肯定是昏君当道了。她肯定也是死得很冤枉。师祖捉拿这个最后的千年女鬼时，他的两个弟子都下山了。
千年女鬼被师祖爷捉住，要超度她。
但是，千年女鬼却哀求师祖爷，她说，她真不想再做人了。让她呆在妖魔山做鬼好了。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师祖爷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了善心。答应了她的要求。
此后，师祖爷跟这个千年女鬼相安无事好几天。
师祖爷的两个徒弟出游回来的这天，千年女鬼还跟师祖爷相邀对饮。谁知道，师祖爷喝了一杯酒后，感觉不对。
师祖爷赶紧用真气封住了穴位，不让毒酒流动，他看着千年女鬼，说，我留你在妖魔山，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哼！你以为你能留住我么？你即使能放过我，你的两个弟子也不会放过我。你的两个弟子今天会回来了吧！
他们回来后，跟我为敌，除掉了我，这里不再是妖魔山了。而是成了道山。
你！你竟然不相信我？以为我劝不住我的弟子？怕他们跟你为敌后，我会帮着他们，三个人联手对付你？
师祖也指着女鬼说。
没错！到时候，我后悔莫及！我现在除掉你，我再在半道上伏击他们两人。杀死你们三个臭道士，这里就不再是道山，而是我的鬼山了！
千年女鬼得意地说。
师祖爷见千年女鬼心肠歹毒，后悔呀！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突然朝着千年女鬼撞去，他要鱼死网破。
师祖也知道，自己中毒了，再不出手，真要让妖魔上变成鬼山了。
千年女鬼没有想到我的师祖法力竟然如此高深，他能暂时封住毒酒，让身体暂时无恙！
女鬼被我师祖也撞得重伤，赶紧逃走了。
师祖爷爷不追赶，他只想等着两个徒弟回来，告诉他们真想，要他们追杀千年女鬼。
但是，师祖爷撑不住了。毒酒还是发作了。
这时候，师祖也想起一个魔的尸体，可以暂时缓解身上的毒酒，他没有办法，只好把前几天被自己杀掉的魔尸吞食了。
两个徒弟回来，他告诉了徒弟，千年女鬼已经身受重伤，务必追杀！并立下了门规，以后，凡是碰着鬼，只给他们两种选择：一是超度投胎；而是魂飞魄散！绝对不能让其继续做鬼！
师祖爷交代完后，想到自己吞食魔尸，有违道规，他叮嘱两个徒弟，妖魔山不能改为道山，应该改为魔道山！
魔道山！一是为了给魔一个说法；二是警戒以后的弟子，如果动情，会被逼到吞食魔尸的境遇。
谁知道，数百年过去了。
我却又对鬼动情了。
那次，我跟师兄一起下山，在山脚嗅到了一股阴气，感觉到有鬼。
我们循着阴气，找到了一个山洞。
里面果然有一个女鬼。
这个女鬼看见我们来了，竟然不逃跑。
原来，她是受伤了。
我们看见女鬼的时候，她不是鬼模样，而是生前的人模样。
我承认，她太漂亮了！
以至于，我第一眼看上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师兄才不会玲香惜玉，他冲上去，拿出收鬼瓶就要收服女鬼。
我知道，师兄一旦收服女鬼，就会带回去让师傅处罚女鬼。
这样，女鬼只有两条路，要么投胎，要么魂飞魄散。
我赶紧组织了师兄。我说，师兄莫急，这个女鬼身上有伤，她是跑不掉的。
师兄跟我感情深厚，见我这样说，没有急于收服女鬼，他笑着逗我说，师弟，你不会看她漂亮，动了恻隐之心吧！
我没有理会师兄，走到女鬼生前说，人死为鬼。这是自然规律。鬼积阴德，就可自然转世。
转世最佳选择是做人。我看你面善，为鬼后应该没有干什么坏事，我们带你回去，让师傅给你超度，投胎人间，怎么样？
道士超度，当然比自然转世要好多了！
谁知道，女鬼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投胎做人。更不想投胎做任人宰割的畜生。我要继续做鬼。
我一听就犯难了。
这不是我师祖爷的再版么？我该怎么办？”
怪老头说到这里，看着刘飞，狠狠地吸口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