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学生时代的我们,都曾经被老师所画的一个大饼所诱惑,那就是:老师总是告诉我们,到了初中,你会很轻松;而到了初中,老师会说高中很幸福;高中老师则会告诉你大学就是天堂;到了大学,你就会知道,都是扯淡。
假期的快乐生活就这么结束了,2004年夏天,我成为了初中生。
剑灵镇初级中学,一年一班,新的学期,走了很多人,比如陈樱子,比如文浩...面对一张张新的面孔,有些陌生,有些不习惯,有些小伤感。
幸运的是,辛子娜和我分在了同一班,一个暑假不见,她变得有点更黑了,有点更漂亮了,当然,更有点刁蛮了。还有一个熟人,前面没提过,是一个我的小学同学,我转学之前和我在一块儿读了四年书的,叫章晓孟。章晓孟论辈分应该叫我爸,在我们这儿,辈分的划分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可在这小子口中,他从来没把我这声爸叫出来过,因为事实是他的年龄其实大了我差不多两岁。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从小泼皮似得男孩儿,从来就是一个顽主,从来不得老师喜欢,从来就是一个王八蛋。不过,在这么一个新的班级,有这么一个熟人,还是让人挺开心的。
这一年,我开始有点意识到我的性格其实是有缺陷的,太内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太闷骚。而这个时候,回想起奶奶的那句:咱扬儿就像个女孩子。我就觉得脸红的不能所以。让我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人是我的弟弟,章朕,一个和我有几乎相同面貌和几乎完全相反的人。弟弟小我一岁又十个月,但差不多从我五岁开始,他就开始拥有和我差不多的体型,这让所有不熟悉的人,都误以为我们是双胞胎。这不能怪他们,因为我也很难分清楚我们两个小时候的照片到底谁是谁。朕小时候直到三岁的时候都不会说话,家里人都以为弟弟可能是个哑巴,为此愁苦不已。而到了四岁的时候他才开始会喊出一个简单的字节,就是“爷”,好笑的是,弟弟的这声“爷”,是不分对象的,他高兴的时候,会手舞足蹈的对着天空的鸟儿喊着,“爷爷爷”。
弟弟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的是,在他五岁的时候,他就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这让家人欣喜不已。欣喜之余的父亲,立刻把对我的严厉教育以同样的模式加在了弟弟身上,结果却让他再次失望。很显然弟弟并不是一个能安静下来的人,他从来不能安静地坐下来写字儿或者背单词,他要么动来动去,要么就直接睡着以作抗争。这让我对弟弟佩服不已,天知道他是怎么能够在父亲的严厉眼光中安静睡着的。
再大一点的时候,弟弟长得几乎和我没有什么分别。我上初中的这一年,弟弟也到了五年级,他也来到了爷爷身边,和我一起上学。也是这个时候,我开始逐渐意识到我们两个的性格差异。
弟弟从五年级就表现出了极差的学习能力以及超强的交际能力。众所周知,一个学习差的小学生,是很难得到老师的认可和喜爱的,然而弟弟是个例外。弟弟从五年级便开始担任班长,并且所有老师都很喜欢他。而他身边的朋友也开始越聚越多。
这个时期的弟弟开始表现出很强的办事能力。这让相比较于他只能得到家里人评语“你除了读书就什么都不会”的我感到非常尴尬。举个简单的例子,有一次,爷爷和伯伯为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不同而出现了矛盾,弟弟简单的两句话,就让两人重新和好。他对爷爷说,你跟我伯计较什么,他是你儿子。又对伯伯说,你和你父亲计较什么。这件事情让我对弟弟的能力评价上升到一个绝对高度。
所以,我开始有意的试着去改变自己的性格。我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不能再随便脸红。而我的第一步做法是,尝试去和辛子娜交流,而不会脸红。事实证明,我的第一步做法是极其错误的,我和她在一年一班的第一次嬉闹就遭到了我人生的一个第一次——第一次遭到班主任的耳光。
我记得那天中午,午饭时间的教室没多少人,我和辛子娜,在教室隔着挺远的一段距离聊天,当然,那也不能叫做聊天,我在教室前面对着她喊文浩,而他则在教室中间的位置对着我喊樱子,嬉闹的氛围也不知道被谁的一句粗鲁而转到另外一个不知所谓的氛围。这个时候的我忘了我对面的是一个刁蛮不输于陈樱子的女生,所以我渐落下风,故而气急败坏。而我的一句粗鲁的话结尾之后,辛子娜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即还口。我也并没有发现辛子娜的瞳孔所出现的狡黠,所以当我意犹未尽地继续了几句之后,我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回身就看到了我们那个号称“杀猪老汉”的班主任Mr.陈以及以及抡圆了的耳光,清脆有力。
我的第一步计划就这样失败,耳光的响亮让我在两年内,再没有了继续下一步计划的勇气。所以我又开始回到那个沉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