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晚的心情很好。”走在太子身边的近侍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感叹了一句。
“你看得出?”太子看了眼近侍。
“殿下脸上的笑容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呢,看来那个双木先生是个讨殿下喜欢的人。”因着太子平日做派温和,他身边的近侍言行上并没有那么多顾忌。
太子抬手摸了下脸颊,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清丽的脸,想到见识不凡的她原来竟是个娇柔美丽的女子,心头便会滋生一些说不出的味道。
“殿下,未央公子在外头等您。”
“他一直在外头等着?”太子脚下一顿。
“不是,未央公子之前离开过一段时间,刚刚才回来。”
太子点头,走出了文墨斋,一眼见到了长身而立戴着面具也不掩一身超尘脱俗气质的白未央,他加快脚步走过去,道:“子墨怎不去马车里等我?”
“无碍,我刚来。”白未央说道。
“子墨有要紧事的话差人告诉我一声便可,何须亲自回来。”太子边朝马车走,边说道。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去解开心中谜团罢了。”白未央话锋一转,“殿下可见着水双木了?”
“嗯,见着了。”太子笑着点头。
“看来殿下对这水双木还算满意。”白未央下了定论。
“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太子嘴角的笑加深,的确如此,那小女子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面容算不得最好,可身上那种洋溢的生机和活力却是最多的。认定他是有缘人后,浑然没有了戒心,那张秀丽脸庞上满满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就连他一想起那张笑脸,心里头不自觉就会轻松了下来。
有!缘!人!太子忽然心头一震,记起了这回事来,沈冰淋能对他表现得这么亲近,就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有缘人,当成了知己,若是知道他是靠了别人才回答出问题,有缘人另有他人,沈冰淋还会那样亲近他吗?
“子墨,你可知那位姓容的小公子家住何方,身世如何?”太子问道。
白未央轻轻摇头,语气略带遗憾:“此人甚是神秘,我还未查出他的来历。”
太子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
容华的房间里,妩儿正拉着曲清莲给容华演一出戏,正是太子和沈冰淋独自相处时的情形。
演完后,容华还没笑,妩儿自己已经乐不可支了。
祁芙一脸出神,自言自语道:“太子这是对那位沈姑娘上心了……”
“姬端宜虽然贵为太子,但舅家势力薄弱,眼见陛下对三皇子的宠爱日益增长,大皇子也蠢蠢欲动,他怎能不心急,见这水双木有才华,他当然上心了。”曲清莲说道。
吕婉诧异地看了眼曲清莲,她一直以为曲清莲只是个工于心计的后院女人,没想到这外表楚楚动人的小女子竟也有这般见解。
“哟,不错嘛,你居然能看出这里边的关键。”妩儿难得赞了一句曲清莲,她如果没在容华身边这几年,没有旁听容家人座谈,也不会了解这些弯弯绕绕,如果换做原来的她,估计会以为太子对沈冰淋上心是因为看上了沈冰淋。
这些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勾心斗角的大人物,心机都深沉得很,做什么事都会瞻前顾后,在他们身上怎么可能有“一见钟情”这玩意儿存在。
对于妩儿的夸赞,曲清莲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也终于知道要怎么表现才能得到妩儿的肯定了。
“小花花,你在想什么?”妩儿飞扑到容华面前,打断了容华的沉思。
容华微微举起手中的荷包袋,朝阿飘们问道:“你们说,这里边的平安符要如何处理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是……周维意的?”吕婉微微睁大眼睛,盯着容华手中的荷包,她表情复杂多变,最终归于平静。
“正是,”容华晃了晃荷包,“之前听你说过,周维意一直将他娘临终前求来的平安符戴在身上,可见他有多重视这东西,既然如此,那这小玩意儿也就有了可利用的价值。”
“哈哈,不如找一个托儿拿着这平安符上门去给孩子认爸,膈应死他们!”妩儿立马出了一个很损的注意。
“不妥,这平安符刚丢,就有人上门闹事,只怕他们一想就能猜出是别人在搞鬼。应当从长计议,这个周维意能年纪轻轻就凭自身条件位列朝堂,必定是个聪明的人。”曲清莲反驳道。
吕婉看着容华,期盼她做决定。
“妩儿的想法有点意思。”容华抛了抛荷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妩儿有些惊讶,她高兴地说道:“我这个办法够直接,破坏力也够大,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太显形了,只怕还没接近周维意,就被拆穿了。”曲清莲反驳道。
“流言可是样好东西,利用好便是一把利刃,像周维意这种根基浅薄之人必定是害怕的。”容华摩挲着荷包上的刺绣纹路,嘴角微扬。
“你要如何制造流言?”吕婉问。
容华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了某种动静,她转头看去,见到阿昭也不觉奇怪,只问道:“银子拿到手了?”
“他依照主子的暗示去了医馆,途中有几波人想要劫他,都已经被我解决,最后他也的确将约好的九成银子送到了医馆。”阿昭汇报道。
容华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交给阿昭,“你明日拿着这扳指去太子府找太子贴身侍从廖牧,让他把房契交给你。”
阿昭心里颇为诧异,短短时辰里,他家主子竟然弄来了一套房子,看来还不是买来的,这敛财的功夫恐怕连那些日进斗金的富商们都要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