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烬接过绒袋,打开,里面是一柄短刀,鲨鱼皮掐金丝刀鞘。“仓锒锒~”抽刀出鞘,“呜~”刀在脱鞘一瞬,发出虎啸般的异声。看着崭新的刀鞘,里面的存物却显得很旧。直刀身,弯首切刃,长约十五寸,刀面锈迹斑斑,唯独刀刃一尘不染,折光耀眼。
“这把唐障刀,是当年白虎星大元帅薛仁贵‘虎越三江降夜叉’时的把持,有个名字,叫做‘阎障齿’,我可是走破了三双鞋子才淘来这宝贝。可惜的是,原配的刀鞘早寻不着了,我又请了沧州有名的师傅给你专门打了副新刀鞘,这把刀和你小子那是绝配。”关钦十分骄傲,鼻子都快要上天了!
“关爷,您看这刀,不会断吧?”尹烬抹了下刀面上的铁锈。
“断?小烬你可别小瞧它,对付邪物,这可是克星。你要小心,平时可别被它割出了血。”关爷对自己的宝贝还是充满信心的。
“贝勒爷,我看看你给我们小烬带了什么好东西,”彭克方打刚才听到了那虎啸异声,寻着声音的方向走过来。
尹烬将手中的这把阎障齿递给彭七爷,七爷拿过刀,仔细得看了看,这把刀不但能发出那样的异声,还带着不寻常的暗色异彩,自然,这也只有彭七爷这双阴阳眼能够看到。
“小烬,这刀可真是名器啊!我说,贝勒爷,怪不得你今儿一进门这么神气,原来是得了这么好的东西。和你这一比,我们给小烬的东西,那还算得上啥!”
尹烬一听,连彭七爷都这么许肯这把刀,绝对是个好宝贝了,赶紧将刀小心地收回鞘中,套好绒袋,“关爷,那我可收下了,谢谢您啦!”
“哎,臭小子,跟我还瞎客气什么!”这下,关爷的鼻子真上天了!
“上车,走啦!”靳良坐在车上招呼着。
尹烬他们各自上了车。两辆车出了北京城,朝南京方向驶去。而在南京,有人也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南京,海宗祠堂
敞亮的正堂正上方悬挂着一副画像,左右一对堂联,“功封一等勇,武壮四海平”,图中之人,红宝石顶,双眼花翎,着四团龙补褂,紫缰、金黄辫珊瑚朝珠,左配青鞘腰刀。庄肃端正,威风凛凛。这位首供就是大清乾隆年封一等超勇公——海兰察。下位供着海氏宗族诸先列的牌位。供桌,香案,中间祭摆小三牲,左右新鲜瓜果,香火不断。
与习惯单独结伙行事的北派人不同,南派向来是有组织的,最起码看上去是相对团结的,南派在道儿上有名有姓的人基本都在一个组织——“南联会”。“南联会”作为南派人的象征性组织,实际的权利并不大,内部仍是由南方各地的领头人管理,只有在几方遇到纠纷时,才会起到作用,这一代的管理人“南联四部”分别是“三江”海祯,“湖广”单鸿,“云贵”蒋期和“巴蜀”陈三帆,还有监督人,就是失踪的“浙江”苏致南。“南联会”在南方各省都设有专门的聚点,这海宗祠堂就是南派人在南京的聚点。
正堂正中一条进深向长桌,上把手坐着一人,双目紧闭,正是“南联四部”的“三江”海祯,左右两边坐着三个人,分别是“金沙子”楚随光,林穆和郭权。四人一早就来到海宗祠堂,等候着靳龙王一行的到来。
没多久,祠堂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海部,苏靖回来了。”郭权看见了进来的人,偏身告知海祯。
“各位叔伯,靳龙王请到了。”苏靖进得门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快去迎接贵客。”
海祯一句话传下,楚随光、林穆和郭权都站起身,随苏靖出门来。
楚随光一见靳良等人,心想,不愧是北派的龙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盛气凌人。
“靳龙王,别来无恙。”楚随光抱拳拱手迎上前去。
“金沙子,一别多年,你可是平步青云啊”
“哎,瞧您说的,当年要不是您和尹九爷舍命相救,哪还有我金沙子这条小命,我可是年年都念着您的恩情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靳良连忙打住楚随光,并向他使个眼色。楚朝着靳良的眼色方向看去,尹烬正在检查随车带的装备是否完好,“哦,哦,明白,明白。海部恭候多时了,您请!”
靳良等人迈步走进祠堂,楚随光他们跟在后面也进了祠堂。海祯站在正堂口,见靳良等人进来,急忙相迎,“靳龙王,快请进!”“请!”众人进堂来,按次序落座。
海祯先开口:“久仰靳龙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啊。”
“哈哈,那是大家抬举靳良。”
海祯一见靳良身边这人,左眼大如龙,右眼小似虎,“这位,想必就是’鬼眼’彭七爷吧。”
“没想到海爷还认得彭某。”
“彭七爷的阴阳眼,门儿里人有几个不知道。诸位能屈尊南下,海某真是十分荣幸啊!”
“‘三江’海部能请我们前来,这可是给了我们大面子了。”靳良其实很不习惯说这些客套话。
“老哥儿,你看贝勒爷干嘛呢。”彭七爷叫了靳良一声,指了指站在供台下的关钦。
只见关爷掐了三支香,朝着供台鞠了三躬,将香插到香炉中。
海祯转身看着关钦,“这位就是关爷吧?”
“苏完瓜尔佳钦”。
“多拉尔海祯,”海祯站起身来,“关爷快请坐!”
“老哥儿,原来他们一个祖宗的!”彭七爷忍不住在靳良耳边吐槽。
正说着,尹烬也进到正堂来,海祯看了看尹烬,问道:“这是?”
“海部,这就是九爷尹陆九的儿子,身手可了得呐”,楚随光凑上前回答海祯。“原来是尹九爷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靳良赶紧招呼尹烬,“小烬,快来见过海部和楚叔!”
尹烬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尹烬,见过海爷、楚叔。”
海祯见了尹烬,笑颜大开,“哈哈哈,这么客气干嘛,来来来,快坐!快坐!”尹烬和苏靖在末位坐下。
众人全都落座,靳良开口问道:“海部,这次请我们来,想必这穴来头不浅吧?”
“当然,敢烦您趟这水,身价不够,岂不折了您的面子!”
“那你们有什么定论了吗?”
“定论到不敢说,不过,就我等这段时间来的踩鉴,应该是个汉代的王侯档级。”
海祯言罢,金沙子补充道:“居身鄱阳湖畔的铁河汉墓,靳爷,估计您也能猜到,应该只有一户能配得上这等次。“众人相互对视,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三个字
——“海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