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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议、礼(二)

东屋内,木床上,蚊帐下,步语拥着南芬。

昏黄的月光透过木床,穿过沙帐,洒在脸上。

闻着南芬头发散发洗发水的味道,步语心中很满足,他不禁左手用了点力,紧了紧女人,让女人离自己更近。

“芬儿啊,让你受苦了,你不后悔跟我回来吧?”步语想起今天晚上几个弟弟妹妹的举止,歉意的问着。

南芬侧着头,看这自家男人的脸,见他紧着眉头,还叹气。女人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家男人原来这么能干,这么有担当,这可不像自己那几个哥姐!说明自己没选错人,这男人心好,顾家,孝顺,勤快,能干,那便是好的。听着步语那略带歉意的声音,她笑了:“怎么会后悔呢?我家男人就是好,我自己选的!”

男人忽然笑了,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福和满足,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情愫!

“睡吧!”男人平缓的说着。

“嗯!”

西屋,25瓦的灯还亮着。卓秀琴把两个女哄了睡着,坐在床头,撅着那薄薄的嘴唇,一脸的不搞兴。老三步齐早已躺下,可是双手枕着枕头,根本毫无睡意。

“你还说爸不偏心,什么都向着二哥,这一回来就向着他,我看以后这家让二哥来当算了!”女人一开口,就是埋怨,好像谁欠他的钱没还似的。

老三步齐皱了皱眉,那与步语有八分似的脸上也有少许不喜。他对今晚老爷子的态度也有些不满,这二哥不在家还好,自己还有几分话语权,这二哥一回来,老爷子的心就偏了。二哥啊二哥,不论我怎么做都抵不上你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那怕我做的再好!

“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还看不出来,老爷子对二哥的态度?”步齐翁着声对女人说。

卓秀琴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心中更是烦闷,推着男人说:“瞧你那样,二哥一回来,你就怂了,你也不说说话,就由着老爷子来!”

步齐叹了口气,女人果然就是见识短,你以为我不想说话,但是你要我说的话管用啊!老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二哥他太能干了,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老爷子都觉得亏欠他的,我说又有什么用?

步齐放下手,翻了个身,说:“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敢惹老爷子!”然后就要睡觉。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卓秀琴骂着步齐,“还以为二哥这辈子讨不到老婆,把咱灵儿过继给他呢,这不,都还没说,二哥就带着媳妇回来了!”女人语气中尽是不甘。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步齐翻过身,对着自家媳妇儿,不满道:“收起你那个心思,少给我出幺蛾子,分家是必然的,但是不是我们来提!还有,二哥的家产,你也别望着,把我们女儿过继给二哥,亏你想得出来!”男人听女人那么说,就想起了以前女人给自己说的话,说是分了家,二哥若没结婚,就把小女儿过继给二哥,他这么能干,那死后,家产还不就是咱家的?果然,自己媳妇就是见到二嫂后,这个念头都没消。可是,为什么,我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呢?难道,我以为想二哥以后的家产?

卓秀琴准备再埋怨几句,结果看自家男人虎着脸,顿时就不在多说,脱了衣服,管了灯,上床睡了!

南屋,五女儿步秀芝坐在小书桌前。她泛着这些年记下来的几本小账本,眼睛有些湿润。

唯有一本账本比其他的都要厚了少许,笔记本上面赫然写着个“二”,翻开账本,泛黄的纸张上,一行行小字,写着一串串阿拉伯数字。

那是这些年,二哥步语挣的钱的交账日期和金额。笔记本最后夹杂着几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的纸。

上面记着,那天贪了二哥好多钱,又让二哥被骂了几次。

步秀芝心里尽是悔意和泪水,这些年我对不起二哥!

但是,她把眼睛看向桌上的黑白照片里那个英俊男人,她心又狠了下来!孝平家很穷呢,我得多攒些钱,嫁过去,帮扶他!对不起了二哥,想着,她把那几页小纸撕碎扔了。大不了,我以后多还你一点。

步秀芝闺房旁边就是老四步文的房间,说也是奇葩,整个家都很落魄,唯有他这间,屋内是刷了白漆的,而且还打了水泥地。木床还是七成新的,就连书桌、书柜也是不差。最奇怪的是他屋内竟还有杨树木的小衣柜,衣柜里尽是衬衫和两套西服。这样看来,老四可能是这个家里最受宠的。

只见黑夜中他睁着眼,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无它还不是想着今晚的事,二哥结婚的事。

他不反对二哥步语的婚事,他就是恨,恨自己没用,总是受家里人的照顾,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还得家里给说媳妇儿,钱还得家里出。二哥也不容易,都30多了,可我是真的喜欢小玲啊,我真的不想因为没盖起房子,娶不上她,二哥啊二哥,你就不能明年再回来吗?

堂屋后就是主屋,是老两口住的屋子。

“老头子,你就不顾其他几个儿女的意见,要用家里的钱给老二办?”老妇还在试探的问道。

“你就别在想那些没用的,老二早该成家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给他办好,不能让女方,让村里人看我们老步家笑话!”步老汉不容质疑说道。

老妇叹了口气,二啊,不是娘偏心,只是你大哥结婚分了家,就不再管这个家了,你作为这个家的老二,你得为你们小的想,付出!娘,以后还你。

这个夜晚,对老步家大多数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虽然步老汉的强势,晓之于情动之于理的把这几个小的安稳下来。可这也让几个小的心里有了不满的想法,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凭什么,他步语就能受老爷子喜爱?老爷子什么都为他着想?为什么老二他就这么能干呢?

呵呵,这人要是有了嫉妒,有了不满,特别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个家迟早要散,这只是迟早的事,只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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