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提醒了田氏,医仙大会之中可是集结了不少疑难杂症,就算神医不出手,不是还有他的弟子吗?玉斌的命运不可能这么差,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的!
只是银子……
田氏只觉得心中隐隐的抽痛着,可看着江玉斌此刻的模样,转念一想,文婉那儿还有几百两没有到手,眼下还是给自己的儿子治病要紧。
“来人,吩咐下去,今日之事等老爷回来之后绝对不可以替半个字!有谁走漏了风声,就立刻乱棍打死丢出府外!听见了没有?”
众位家丁丫鬟纷纷低下头来,惶恐的应了一声。
“玉斌,放心,母亲一定会救你的!”
……
医仙大会第二日,当那戴着面纱的女子一出现,立刻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耳边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然而已经不再是之前对于她女子身份的质疑和不屑,更多的是敬佩与好奇。
“江大夫,这边请。”
眼前的小厮就是那一日为文婉报名之人,他的脸上满是恭敬,与当时趾高气扬的模样判若两人。且不说文婉当时救了他一命,就之后一日之内晋至七轮的伟绩,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江大夫,今日的患者就在这间屋子里,可是另一位大夫还未抵达,您请稍等片刻。”
这时,隔壁的屋子却是传来一阵哭喊声。
“就算你求我也没用,这种污秽之症,难道想要脏了我的手吗?”这个声音,竟然是焦星辰……
文婉抬头望去,只见那名邪魅的男子带着一丝冷笑怒气冲冲的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怎么回事?堂堂医仙大会居然让这种人进来了!不是还有另一位病人可以选择吗?就他吧!”
焦星辰一甩衣袖大步离去,这时,一名妇人却是从后方追了过来,文婉一眼就认出了田氏!
田氏今日穿着普通的长布裙,恐怕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让旁人认出她来。她一下子跪在了焦星辰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摆,“焦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儿,只有您才能救他啊!”
焦星辰只觉得烦躁不已,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信不信,我可以让你立刻去陪你儿子?”
“……”田氏不由得面上一僵,她对上了焦星辰那危险的眼神,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身后的御医赶上前来,“夫人,治不治是大夫的选择,您可以安心等待下一位晋级的大夫,焦公子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田氏不甘心的咬着唇,她本以为今日走了好运,让江玉斌遇见了神医莫千手的三弟子,这肯定比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来得医术高明。哪知道,焦星辰只是看了一眼江玉斌的模样就甩袖离去恶言相向,让田氏措手不及。
要知道,花柳之症可是作为一名男子的耻辱!传扬出去的话便会名声扫地,焦星辰可不想与这种人有所接触。
文婉微微挑了挑眉,方才田氏说她的儿子?
美丽的眸子当即划过一抹流光,文婉缓缓跟上前去,站在隔壁的屋门口看了一眼。
榻上,江玉斌虚弱的躺在那儿,口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呓语,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让文婉目露惊讶。
莫非,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惨遭暴打?文婉一点也不关心江玉斌的遭遇,她只知道老天有眼,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让她又遇见了这对母子。
“这位夫人因何事烦恼?”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田氏擦着眼角的泪水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她当即恶狠狠的淬了一口,“你是何人,这里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吗?太没有规矩了!”
文婉此刻穿着普通的麻布长裙,一副朴素的模样让势利的田氏立刻判定对方只是丫鬟的身份,她自以为身份尊贵,让人看见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就是颜面无光。
一旁的御医当即脸色一变,“夫人,这位女大夫可不能得罪,她也是晋级第七轮的神医人选啊!”
什么?田氏微微一愣,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的对方话中的意思,这个丫头……也是位大夫?
文婉缓缓绕着江玉斌转了一圈,再想起方才焦星辰的反应,便知道那一日自己看的没有错。这名男子得了难以启齿之症,如今若非病入膏肓,田氏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果真是善恶终有报,到头来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位公子……得的是花柳之症吧?”
什么?屋内的两人齐齐一愣,御医很快回过神来,他差点忘记面前的是一位大夫,而不仅仅是一名女子,否则又怎么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这四个字来。
“大夫……能治我儿的病?”田氏很快露出了狂喜,居然和焦公子一样,仅仅一眼就看出了江玉斌的病症,田氏好像又重新得到了希望,“求大夫救救我儿,我儿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够……”
“一千两。”
哪知道,眼前的女大夫却是缓缓开了口。
田氏疑惑的抬起眼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文婉那带笑的眼睛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她,“一千两,就能救令公子的命。”
“这,这医仙大会哪有收银子的事情,你不是大夫吗?”
田氏气急,这丫头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她一千两银子?
连一旁的御医也没有想到这位口碑极好的女大夫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小女子确实是大夫,不过可惜,令公子并非分配到小女子手下,若非看夫人您爱子心切,小女子也不会毛遂自荐。毕竟这病,只怕没有人愿意医治的。”但凡有些威望的大夫,谁愿意去治疗这种见不得光的病,可是会影响自己声誉的。而且文婉身为女子,本就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打算接手这病,必定会饱受争议。
“医仙大会可是有规矩,凡事参加者都没有权利选择病人,小女子的病人还在隔壁等着,夫人若是不愿意,那便告辞。”
“等等!你……大夫不是应该救世济人吗?若说几两银子的诊金还好,一千两……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啊!”
文婉轻轻笑了笑,“小女子并未逼迫夫人,这生意买卖只讲求个你情我愿,只是令公子这病,想必夫人也知道,若不抓紧治疗只怕有性命之忧。还是说,夫人觉得令公子的命不值一千两?”
既然田氏这般懂得做生意,文婉就好好的与她算算这笔生意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