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觉感受到这一股异动,尚未来得及去查看这股异动的原因,就有一段段信息录入宇文觉脑海:
“后辈,汝有幸得吾之双剑,说明我们有缘。然,一般人纵得吾剑,也终是废铁。剑之一道,玄谜晦杂,非一般庸俗之人可得其精髓。何况双剑!双剑剑法开,需不渝之情方可,世情炎凉,惜钟吾靳终是有情。吾之剑,乃有情之剑,无情者,断不可用双剑。
汝有情,有真情,开吾剑,而剑法无他,唯独‘有情’二字已。
情深,纵死无悔。情痴缠百种,有情剑法,辗转百式。若得真传,天下无匹。”
随即,一套套剑式便在须臾之间印入宇文觉的脑海,其中既有单剑剑式,又有双剑剑式。因为双剑欲要大成,亦有先单剑称雄,双手双剑配合,才能臻至化境之说。
不过钟吾靳的“有情剑法”中,并无过多限制,因为据他所言,只要是双剑,殊途同归。
而此刻的宇文觉才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剑法来的实在太过及时,宇文觉二话不说,就趁热打铁,拔出了两把断剑。
毕竟之前宇文觉备受压制,虽说出其不意险些取胜,却依然是吃尽了没有用出法器的亏。
而就在宇文觉拔出剑的一刹,全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随即便是哄堂大笑。
不怪宇文觉,只是这两把断剑,实在太过显眼了。
“哈哈哈哈哈,我当古咎老儿给了这小子什么好剑,还是两把,原来从藏兵阁出来后就随便给他找了两块废铁啊哈哈哈哈,笑掉人的大牙哈哈哈。”这位笑得最为放肆的,自然是观战的稚阳诩。
台下则是明显分为两派,一边是之前中院和后院观战的人,看到宇文觉的剑都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而前院中的人尤其是奚无予他们则是掉了一地眼珠子,因为实在没想到,这宇文觉背着两把剑背了这么久,拿出来居然是两把这个玩意,还是断的。
殷天笑也是一愣,随后便肃穆起来。
因为只要是一些有识之士,就能感受到,这虽然是两把断剑,但是剑锋锋利,在断前,绝对是绝世好剑。
宇文觉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两把剑握在手里,此刻却是无尽的灵感与冲动,和宇文雅对视一眼,就向前而去,宇文雅背后光芒大盛,一轮紫色月亮就出现在台上,而那边则是无数个小扇子和白色的空间漩涡。
而那绮瑶,说来也并非是什么等闲之人,背后红色元阵显现,手一挥,便是一道道红色火舌缠绕而来。
同时,那些红色火舌在殷天笑这边的一个个小小空间漩涡里穿梭,从这边进入又从另一边出现,不必说,这样的配合,像极了灵阵。
可是别忘了,宇文雅,可是阵师。
宇文觉根本不在乎那些火舌,直直向前冲去,而宇文雅在宇文觉背后双手在空中点来点去,一个个无形的阵印就浮现在空中又隐去,而可以看见的是,宇文雅双手变换得特别快,随着宇文雅的布阵,一个个白色空间漩涡和红色火舌也一一消失。
因此宇文觉此去一路无阻,而令殷天笑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宇文雅居然是阵师,因此殷天笑决定单方面硬撼宇文觉并拖住他,然后让绮瑶抄后路同宇文雅作战。
果然这样奏效了。
宇文觉确实被殷天笑拖住了,可是还不到几个回合,殷天笑之前的凌厉尽失,宇文觉此刻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有情剑法刚刚悟到,百式之中,先悟一式,而这一式,便是不得不出,非出不可。
对,与其说是宇文觉急于败敌,倒不如说,这两把剑,饥渴不已。
宇文觉在方寸之间,便直挥双剑,双剑舞起极快,剑上夹杂黑暗属性元阵,殷天笑一边后退一边挥扇,只是扇出去的空间漩涡,都被宇文觉一一切碎!
殷天笑见势不好,自己节节败退,而宇文觉正势如长虹,迫不得已,只好竭尽全力以期最后一击能有所建树,于是在后退时,收扇入阵,双手间凝聚起一团团白色气流,而从远处看,都能看得到空间波动。
而就在此时,宇文觉已是一个箭步,一手持剑抵于殷天笑喉间,殷天笑双手中的聚力,尚未完成。
“铛铛铛······前院宇文觉,胜”演武场上负责仲裁的人赶忙敲锣讲道。
殷天笑无奈,只好收工拱手认输,台下此时也是一片哗然,奚无予他们确实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一场赢的,实在太过艰辛。而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谁会赢。这二人,都是实力极强之人啊。
当然,这一边决出了胜负,总体来说,胜负基本已定。
宇文觉回头看向绮瑶,眼神冰冷,因为这个女人,行如此卑鄙之事,实在太过下作。此时她正和宇文雅战在一起,不过她也应该感觉得到,这边胜负已分。
而和宇文雅的单挑中,也明显得处于下风。毕竟是沾着殷天笑的光到的这一步。
对于这样的人,宇文觉倒没什么心软。
一道漆黑色宗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符上布满神秘字符,宇文觉看着绮瑶,道:“怎么,还要打?”
那绮瑶看到宇文觉手中的宗符,再看了看台下因为强行运功正在闭目疗伤的殷天笑,明白自己处于下风无再胜可能,只好拱拱手,收了元阵,认了输。
这是,台下前院之人一阵欢呼,因为他们的玄珠要,回来了。
“等一下!”正当台下人欢呼正盛之时,宇文觉忽然喊了一声,道:“殷天笑的玄珠,都不要了,只要他还我室友奚无予和封一的,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宇文觉就在宇文雅的搀扶下,下了台,收起双剑,走得缓慢。而此时殷天笑还在盘膝,闭目修养,毕竟强行收功,还是收回强行运功的绝招,因此伤害很大。
只是,宇文觉这边,霎时间便是骂声一片,什么“言而无信啊”、什么“小人”啊、什么“伪君子”啊,等等等等,不堪入耳。
宇文觉却一直懒得理会,而就在快要走出人群时,不知是谁丢过来异物,险些打中宇文觉。
宇文觉眉头一皱,缓缓转过身,道:“那玄珠,不是我宇文觉欠你们的。自己技不如人,输得精光,要不回来,跟我要,算什么强者?另外从今天起,殷天笑就是我宇文觉的朋友,动他即动我。”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们,直直走开。
众人更是哗然。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这就成了挚友?
“有意思。”不远处角落里,一神秘少年道。
宇文觉在众人的搀扶下,回了寝室。
只是这时,众人也自然是满心疑惑。
“可是宇文,我还是不懂为何你跟殷天笑说好了要还前院所有人的玄珠,却只还了我们。”奚无予实在忍不住,就率先张口问道。
“因为今天我轻敌了,侥幸获胜。这殷天笑,确实是奇才。我低估了他,若小雅不来,今日可能是平局或者我败,并且,那殷天笑,是个君子,我很欣赏他。并不是之前我印象中的伪君子。因此所谓的胜,‘伪胜’而已。”宇文觉半靠在床头,道。
“这,宇文你从哪看出来的呢?”
“在我剑指他脖颈之时,他其实可以将两手之中的元力砸向我,他知道我不敢杀他,并且此时我已经放松警惕。这一击,将会造成我丧失战斗力,这样,小雅和绮瑶的战斗就成了未卜之局。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强行收功创伤自己。可见,他是真君子。因此,既然他不是伪君子,我就不能像对待伪君子那样死咬不放。应当以君子之道待之。”宇文觉道。
如此一说,大家方才信服了,至于断剑的事,在场之人除了顾青灯无人知晓,只是大家看宇文觉无心说,也不好问,就也一一散去了,好让宇文觉专心养伤。
宇文觉躺在床上,不禁苦笑,这也真是,自从来到学院,显示一人独战稚阳诩顾青灯强行运功受到重伤修养,又是取剑时被吸尽功力修养,今天又是同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一战受伤修养,这来来回,一直都是在休养了。
而众人虽都已离去,宇文雅却是不放心哥哥,留在了这里,当然顾青灯也本是准备要留,看见宇文雅流了下来,便走开了。
“哥,你在笑什么呢?”宇文雅突然看见宇文觉莫名其妙地笑了,不禁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想,你哥我好像越来越耐打了,这一段时间来,尽力竭休养了,可是感觉却越来越不一样,总感觉这一次会更快地恢复呢。”宇文觉答道。
宇文雅却不说了,两手托着腮,眉头紧皱。
宇文觉看自己平时一向活泼的妹妹,突然就沉默了,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吗,小雅。”
宇文雅却还是不说话,起来摸摸宇文觉的头,说道:“小雅突然不想让哥哥成绝世强者了。”
“为什么?”宇文觉惊诧。
“如果你成了绝世强者,那么中间你得这样躺在床上多少回啊,万一有的时候小雅不在身边,谁照顾你呢。想喝水恐怕都很难吧。”宇文雅满脸担忧道。
“安啦,哪有那么多伤!哥哥可是要帮我们找回父母的!”宇文觉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