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趴在腾蛇头上休息了一阵,苏翰明和司马绍也赶到了,看见眼前小山一样的腾蛇,“师兄它死了吗?
“应该没有,只是晕了吧,我们赶紧把师父拽下来就走,免的它醒了”,苏翰明和司马绍边说边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腾蛇的脖子沿途有很多血洞,全是葛洪用麒麟剑扎的,血还没有凝固,滑唧唧的不好爬,“别上来了,在下面等我,我马上下来”,“是师父的声音,好的师父”,苏翰明和司马绍一喜,缓缓的回到了地上。
葛洪使劲一下拔出了腾蛇头顶的麒麟剑,迅速的滑到了地面,葛洪四肢的白布条现在全部变成了红布条了,伤口全震裂了。
葛洪拉着两个徒弟就走,司马绍挣脱葛洪的手说:“师父,我们应该趁腾蛇没醒,要了它的命,不然后患无穷”。
苏翰明也有些犹豫说:“师弟说的有道理”。
葛洪想了想说:“这个腾蛇不坏,修行时间也不短了,杀了有些可惜”。
司马绍有些急了,转身举着剑就要去杀腾蛇,葛洪赶紧一把拉住司马绍就走,司马绍也不好挣脱了,只能由师父牵着跟着师父走了,时不时的看着腾蛇咬牙。
就在葛洪师徒三人走出去不远,他们不知腾蛇早已睁开蛇眼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葛洪狼狈的背影,葛洪浑然不知的牵着司马绍渐行渐远。
折腾了一夜,天有些麻麻亮了,师徒三人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后开始仔细的寻找葛洪的拂尘,葛洪很是有些心急,那是他的心爱之物,也是他的武器。
“道长,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三人迎声望去,远处站着一个儒雅英俊留着八子胡的黑衣道士和一只黝黑发亮的巨大睚眦,睚眦碧绿的眼中正闪着寒光。
“李脱,快把拂尘还给我们”,苏翰明抓着獠牙锤喊道。
“上次是我大意了,今天我就是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准备受死吧”,李脱畅快的笑起。
“原来杀死那个老猴子陷害我们的是你,好计策”,司马绍若有所思的说道。
“计策不够好,可惜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你们功夫进步很大呀,你们两个娃资质不错,不如杀了葛洪跟了我,荣华富贵,不像现在过着叫花子的生活,”李脱又使出一计。
可惜李脱的话被苏翰明和司马绍自动忽视了,看都没有看他,李脱心里一阵气愤,对葛洪又狠了几分。
“断尾之辱,我睚眦要你拿命来偿”,睚眦恶狠狠的盯着葛洪。
葛洪一拉两个徒弟小声说:“你们马上去找到庆忌和翰任回归一观,找帮手来帮忙”。
“师父,我们不走”苏翰明和司马绍有些心急的说,眼圈瞬间红了。
“你们走了,我才好逃,不然大家都要被困住,师父有的是办法甩掉他们,你们快走”,葛洪神色很是严肃,不是商量是命令。
苏翰明和司马绍纵然不放心,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脱道。
“要追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葛洪抢先踩下了一步阵步。
“那就先收了你”李脱和睚眦朝葛洪跃来,李脱要速战速决,他不想放过那两个小道士,他要斩草除根,所以他呼啦一声拔出了腰间的软剑。
葛洪已经踩下了三步阵步,葛洪头顶天空突然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不断扩大搅来滚滚乌云,葛洪矗立在下,亦然就是漩涡的源头,李脱立时愕然道:“驭雷阵,没有想到你到了这一步,万不能留你了”。
李脱和睚眦冲到了近前了,葛洪噗嗤一口血喷出,踩下了第五步阵步,伸手一指眼前的李脱和睚眦,被葛洪一指李脱感觉自己心里涌起一阵恶寒,汗毛一下竖起了,睚眦的感应更加敏捷,它感觉到有致命的危险,迅速往一边闪去,同时李脱也往一旁拼命逃开,
哗啦---
从天上滚滚的乌云中劈下了一道闪电,响声撕破了天般,正劈在葛洪所指的地方。虽然李脱和睚眦反应奇快,但是闪电落地的余威就足已伤到他们了,李脱和睚眦双双躺在闪电劈出的大坑边吐血。
“五步成雷,”李脱边吐血边瞪着葛洪,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居然可以五步成雷了,李脱很是震惊和不甘。
天上乌云还在漩涡中盘旋,奇异而壮观,葛洪全身是伤,缠满步条,脸色狰狞,眼珠赤红,站在漩涡的源头,俨然是一个魔头。
李脱心里一阵胆怯和嫉妒,他一定要杀了葛洪,道不同定是敌人,先除之而后快。
葛洪又抬起了脚,要踩下第六,同时伸手指着李脱。
看着葛洪的手指李脱汗毛一竖,拔腿就逃,睚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拔腿就逃,李脱一道残影刚消,在他躺过的位置,哗啦----一声一道闪电劈下,闪电余威把正跃在空中的李脱震的飞出去好远。
“噗嗤”葛洪付出的代价也极大,又喷了一口鲜血,“可惜我下雷的速度和准确性还不够,还要多练练,”葛洪自言自语的说,李脱和睚眦听了一阵胆寒。
葛洪突然抬手指着睚眦,睚眦一下气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眶都要崩裂了,但是只有逃,被雷劈中搞不好就要陨落。
睚眦后脚一蹬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处,不敢停留拼命逃窜,李脱也拖着重伤的身躯挣扎着站起,开始躲避,他可不是睚眦被雷劈中死路一条。
雷迟迟没有落下,李脱逃了一阵狐疑的转头一看,哪里还有葛洪的影子,“妈的,上当了,快追,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李脱急的满山看。“他跑不了”,睚眦自信的说,它猛的一吸气,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往那边跑了,追--”。
李脱,睚眦速度发挥到极致朝葛洪追去。
现在是逃命,葛洪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不停加速,不停改变方向,无奈一天一夜间就与人战斗了三场,葛洪旧伤新伤全身是伤,现在已经不是奔跑是奔命了。
追一段睚眦就停下猛吸一口气,调整方向继续追。
李脱,睚眦与葛洪的距离越来越短了,前后已经相望了。
眼看快要追上了,李脱和睚眦一阵窃喜,葛洪突然转身哈哈一笑,“死到临头了还笑”李脱话还没有说完。葛洪突然踩出了两步阵步,用手一指李脱和睚眦,李脱和睚眦一阵恶寒,转身就逃。
逃了两步“不对呀”,李脱转身那里还有葛洪的影子,李脱老脸一红,睚眦也是一阵不自然,成了惊弓之鸟了,传出去真是丢人,两人不自然的对视了一眼,赶紧又追了出去。
葛洪的伤口全部都跑裂开了,沿途都是血迹,李脱和睚眦根本不会跟丢。
终于把葛洪追到了一个悬崖边,李脱和睚眦把葛洪夹角围困住说:“我看你现在还怎么逃”。
葛洪已经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们两个都不弱,而且我有伤,二打一不公平呀”。
睚眦似乎在思考,一阵无语。
李脱冷笑一声说:“我的目的是除去你,不是给你公平”。
“我们都是道士,不如我们先来打一场,睚眦兄弟当裁判”,葛洪笑嘻嘻的说。
“谁是你兄弟”,睚眦恶狠狠的说。
李脱逼上一步说:“他在拖延时间恢复元气,我们不要上当”,说完抽出软剑攻了上去,睚眦紧随其后。
葛洪确实抓紧时间恢复了一些元气,今日到了绝地,只有拼命回击,没有别的办法了。
葛洪前后受敌,几次想逃,都没有成功,李脱的软剑很是了得,诡异难防,常常把葛洪划伤,软剑几次和葛洪的脖子擦身而过。
李脱一剑砍来,葛洪这次没有躲闪,突然在腰间解下了一段草绳,草绳在葛洪手中像是有生命的蛇,弯转着缠住了李脱的软剑和李脱的整只胳膊。同时睚眦仰起利抓朝葛洪抓来,葛洪奋力一甩,用李脱的身体砸向睚眦。睚眦慌忙收了利爪怕伤了李脱,睚眦李脱撞到了一起,葛洪趁机扑上前去,在李脱的腰间抽回了自己心爱的拂尘。
拂尘到手葛洪还来不及高兴,背上一阵剧痛,睚眦一口咬住葛洪的后背奋力一扯,
噗呲---
肉撕裂的声音,葛洪一声惨叫,背上白骨都漏出来了。
背上的血汇合成几条血线不停的牵引到地上,巨大的疼痛和失血让葛洪的头晕眩的厉害,这次伤的太厉害了,就算治好估计人也费了。
葛洪摇摇晃晃的站在悬崖边,挤出一丝哭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的摸了摸拂尘,喃喃的说了句:“玉娘”。然后定定的看着眼前恢弘灿烂的夕阳,夕阳把半天的火红云朵都镶了金边。
浅黄轻纱长裙盖住了脚背,乌黑的三千丝高高挽起,上面交错的插着两根白玉簪子。除去了很多青涩多了很多恬静和高贵的气质。玉娘心里一阵烦躁,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轻柔的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皮温柔的说:“宝贝,是不是想你爹了,你爹快回来了,我们出去走走”,说完玉娘缓缓的步出博书阁,手轻抚着肚子,定定的看着金红灿烂的夕阳,还有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
葛洪身体一阵摇晃,眼前阵阵发黑,夕阳都看不清了,脑子中不停回放他牵着玉娘在夕阳下散步,玉娘有时笑的娇羞,有时笑的灿烂,真想看一辈子。
葛洪把拂尘插在腰间,李脱和睚眦在说着什么,但是葛洪看不清,听不清了,但是他知道李脱和睚眦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们要在葛洪死前再凌辱折磨他一顿,葛洪木讷的朝后退,终止一脚踩空,葛洪落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