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明感觉浑浑噩噩的睡了很长的时间,还想继续睡的,可是手臂上突然一疼,苏翰明被疼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苏翰明眼前慢慢出现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小小黄黄的人影是庆忌,一个很憔悴的正在专心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是师父,苏翰明看到了师父,知道师父没事,心里一阵放松与舒服,只要师父还在什么问题都会被解决的,心里很是安稳踏实,睡意袭来,他想再睡会。
刚要闭眼手臂上又突然一疼,苏翰明又不得不醒来了,听到庆忌在愤愤的说着话:“哎呀,还有腿上那个伤口也该换药了,你动作太慢了”,是庆忌的声音多亲切呀。
“那道伤口刚刚换了药了,你不要在翰明手臂上跳,小心踩到他的伤口”,是师父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庆忌听了葛洪的话,不高兴的原地一跳说:“你瞎说什么,我才不会踩到翰明的伤口呢”。
“哎呦,庆忌大哥不要跳了,真的踩到了”,庆忌和葛洪吓了一跳,随即笑了起来,庆忌不好意思的赶紧跳到地上说:“你小子终于醒了,”葛洪高兴的摸了摸苏翰明的额头,自言自语的说:“烧也退了,问题不大了”,说完,看着苏翰明笑了笑,转身到司马绍身边去忙了。
庆忌很是兴奋站在苏翰明脸旁边说:“没看出来,小葛医术还不错”。
苏翰明疑惑的说:“小葛是谁”?
“你师父呀,我修炼500年,成人200年,你们那个比我大,”庆忌得意洋洋的说。
苏翰明笑嘻嘻的看着正在给司马绍换药的师父说:“小葛,呵呵小葛好称呼”。
苏翰明看见远处葛洪紧锁的眉头心里咯噔了一下,忐忑的问庆忌:“师弟的伤好些了吗?”
庆忌很严肃的说:“不是很好”。
苏翰明心里一紧,挣扎着站起,想过去看看司马绍。
只见司马绍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白布条,白布条上渗出很多的乌黑发紫的血迹,苏翰明感觉自己心里漏跳了一拍,苏翰明跟葛洪学医这么久了,他看着这乌黑紫血知道司马绍不光是伤,而且中了剧毒,加上司马绍发黑的嘴唇,指甲,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了,苏翰明眼泪差点没有忍住,情况居然如此严重了。
葛洪脸色憔悴表情异常严肃,看了一眼旁边眼圈红红的苏翰明和庆忌说;“翰明你要赶紧养伤,你好一点我们就要马上动身,绍儿的伤和毒都不能耽搁了”。
苏翰明点了点头说:“我们要去哪里”。
葛洪简短的说:“找横公鱼”。
苏翰明不解的问:“横公鱼是什么,能救师弟吗?”
葛洪点了点头,没有心情说话了,专心的给司马绍上药,葛洪上的药只能占时压制住司马绍的毒,一旦压制不住司马绍就有生命危险了,葛洪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呐喊------绍儿不会有事的,绍儿不会有事的,天佑绍儿,天佑人间。
庆忌看着苏翰明痴痴望着葛洪等答案的脸,看着葛洪心力憔悴的脸,突然大声说:“没问题,睚眦这种神兽的毒,同是神兽的横公鱼就可以解,你们放心”,苏翰明脸色缓和了一些握着司马绍的手默默的点了点头,葛洪感激的定定看着庆忌慎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葛洪第一次跟庆忌说谢谢,这声谢谢包涵很多,庆忌看着葛洪眼中流露的感情知道,葛洪的这声谢谢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谢谢,把很多的感情包涵在短短的谢谢中,庆忌很是喜欢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复杂又简单的表达方式,默默的在葛洪感激的眼神的注视下,慎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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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翰明养了两天伤,杵着跟棍子,葛洪背着司马绍,庆忌拉着翰任,一行人,慢慢的上路了。
苏翰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葛洪身上也有伤,大家走走停停的。
休息的时候,苏翰明说:“庆忌大哥,我们往哪里走”。
庆忌喘了口气说:“石湖,横公鱼最多的湖,到了那里我们一定能抓一条,给司马绍吃,我们也喝喝汤”。
大家都呵呵一笑,又相互搀扶着上路了,真是艰难的路途呀,苏翰明和葛洪的伤常常因为用力过猛重新震裂开流出血来,司马绍路途上一直昏迷,伤口不断渗出黑血,看的大家分外揪心。
路途越来越寒冷,他们在往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趴,才到半山腰已经很冷了,还能看见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像这座巍峨的高山带的白帽子,一路的植物变化也很大,从茂盛的各种植物到只有松树,到植物越来越矮小,到最后只剩下石头。
还是有好处的,时间的推移让葛洪和苏翰明的伤好了很多了,寒冷的气温很神奇的稳定了司马绍的毒,让毒没有继续恶化,沿途有平常很少吃到的美味,比如雪猪,雪鸡。
苏翰明给司马绍喂着雪猪汤,摸了摸司马绍瘦变样了的脸说:“庆忌大哥,我们趴那么高上面有鱼吗?鱼不是该在水里吗?我们使劲往山上爬,会不会走错路了”。
庆忌赶紧跳到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高深莫测的一笑说:“你个小娃娃就不懂了”。
一有机会庆忌就要装高人,他极其喜欢这样,好像可以弥补他短小身才的缺陷,苏翰明看着庆忌装高人的样子就想笑,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忍住,苏翰明眨眨眼睛说:“望庆忌大哥不吝赐教”。
庆忌满意的笑笑,其实他如果够高,他很想学葛洪伸手摸摸苏翰明的头,但是无奈摸不到,只能笑着摇头晃脑的说:“此山山顶遍山青石,无一植物,故名石山,石山上有一湖,名石湖,石湖终年恒冰,这万年恒冰极寒的湖中却生长着一种,专克阴寒毒的极阳神兽横公鱼,真是天生万物都有因果呀”。
苏翰明被庆忌说的一愣一楞的,疑惑的看着葛洪,葛洪点了点头,苏翰明赶紧笑眯眯的说:“庆忌大哥不愧是神兽哦,懂得真多”,庆忌听了很是受用,笑的合不拢嘴
越往山顶走,积雪越是深厚,行走越是艰难,积雪已经超过膝盖了,每走一步都很是费劲,庆忌矮小的身材已经无法在大雪中行走了,苏翰明抱着翰任肩膀上站着庆忌,葛洪背着司马绍,一步一挪,大家都没有了说话和调笑的兴致了。
食物的来源也慢慢匮乏了,大家只能吃些干粮顶着,庆忌肯着石头一样硬的馒头,发出脆响,这样的地方对庆忌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只要他不慎滑落苏翰明的肩膀掉入积雪中,积雪马上能把他掩埋的没有一丝痕迹,很是危险。
积雪中已经走到要奔溃了,几个人麻木的前进着,眼前突然跳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景象,几个人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眼前没有山顶,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非常平坦的巨大平台,平台光华如镜没有一丝积雪,巨大的镜子是深邃的黑蓝色,深邃到让人心悸,看着这深邃的镜面就想看着无尽夜空般,让人看不到尽头,让人不敢小觑。
几个人瘫倒在光滑的镜面般的万古恒冰上,喘着粗气:“终于上来了,但是天哪,这冰该有多厚呀,我们该怎么把他弄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