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坏情况和好情况
“唔！”
武三思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不断地打颤，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此刻的武三思就感觉好像有千钧重力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挤压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揉碎，碾碎。
“噗通！”
武三思在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之上，头更是紧紧的贴着地面，连抬一抬眼皮都无法做到。
“咔嚓，咔嚓！”
武三思仿佛是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声音在嗓子眼，什么都说不出来。
慢慢的，武三思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武三思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武三思觉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一股股暖流不断的在全身各处游走，疼痛的感觉不断的消失。
武三思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看着那个白胡子老人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用小指抠着鼻子。
“我擦，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白胡子老人一脸的惊讶，小指还留在自己的鼻孔之中。
武三思：“……”。
白胡子老人：“……”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武三思连忙的摆手说道。
“你看到了也没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白胡子老人无所谓的说道，继续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继续掏着鼻屎。
这尼玛就是连帝国皇帝见了都要行礼的大人物！？武三思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的***奔腾而过。
“到是你小子，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啊。废物之名，倒也不尽然啊。”老人笑呵呵的，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武三思动了动，想站起来，却是浑身使不上力气。
“你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身体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会。”老人说道。
“谢谢您，艾尔文魔法师大人。”武三思真诚的说道。
“不用谢我。你身上的伤足够要你的小命十回的，能撑到现在，只是失去记忆，也算是你的造化。”老人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打算等你死了，你身上的灵魂印记也就消除了，也省了许多麻烦。”
老人说这话的是后笑呵呵的，可是武三思却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武三思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我之前不会要你的性命，现在更不会。之前，算是对你欺负我孙女一点小小的惩戒。”老人说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艾尔文大人请说！”武三思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帝国皇室不知道萨莎的事情？”
“这个，猜的！”武三思挠了挠头说道。
“哦？说说看？”老人听到武三思的回答，到也是来了兴致。
“人才，这种东西不论是哪个势力都会抢的。我失去了记忆，萨莎导师的话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能看的出来她甚至是您对萨莎的重视，知道萨莎必然是天赋异禀，天资极高。至于帝国皇室不知道的萨莎的事情，一猜就猜出来了。如果我有这样的学生，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可不一定，我在帝国可是有着至高的地位。要收一个徒弟，那位皇帝还不至于跟我抢人。”老者否决道。
“是，如果一般人，或许皇帝陛下不会在意。但如果是百年难得一见，甚至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呢。”武三思说道：“这样的人，我想无论是哪方都不会轻易放手的。甚至可以说是大打出手。”
“我想，您之所以这样做，就为了低调行事，不声不响的将萨莎收为弟子，避免夜长梦多吧！”武三思说道，“其实您也知道，即便您不来，我也不敢真的把事情告诉帝国皇室。帝国皇室是不会在乎我这个贵族耻辱的死活的。”
“恩，不错，以你的年纪，看到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了。单单就这样一点，你就比那些只会惹是生非的贵族小子强多了。”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艾尔文大人，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武三思问道。
“你说！”
“以您的身份和地位，实力和通天的手段，即便做些什么，萨莎也不会发现。为什么您要来跟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谈判呢？”武三思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想不明白？”艾尔文问道。
“虽然知道是萨莎的原因，但是还是有点不明白。明明有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麻烦，甚至亲自屈尊来到我这里。”武三思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萨莎对你很依恋，尤其是你醒过来之后。”老人一双眼看着武三思，收起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一双眼睛仿佛要把武三思看穿，“如果你对待萨莎像是一般的贵族对待奴隶那般，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抹杀掉。可是令我惊讶的是你没有。不单单是对萨莎，还有那个笨大个子，你也没有像是对待奴隶那般对待。反而是费劲钱财让他们去学院和骑士学院进行学习。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的原因。一个谎言的背后，总需要千万个谎言来弥补。谎言越多，破绽就越多，越掩盖不了，后果也就越严重。不管怎么掩盖，萨莎总会发现些什么。如果让萨莎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怕会毁了她的魔法之路。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继承我衣钵的徒弟，心疼还来不及，怎么敢让她伤心。”
“艾尔文大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醒过来之后我一直把萨莎当做自己的妹妹。”武三思说道，“请艾尔文大人解除我和萨莎之间灵魂印记吧！”
“你不后悔？”艾尔问问道。
“不后悔。如果萨莎继续跟着我，我才会后悔。”武三思看着艾尔文说道，“艾尔文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想学习魔法？”艾尔文说道。
武三思吃惊的看着艾尔文·斯特林思。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是读心术，和你一样，是猜的。”艾尔文笑道：“你虽然少年老成，但是一些情绪还是流露出来的太过明显。”
“是，我想学系魔法，或者斗气！”武三思坚决的说道，“我想要变强，至少有自保之力。”
艾尔文看着武三思，这个坐在地上，比同龄人要异常消瘦的孩子，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让自己都为之动容的坚决。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可是自己只是资质不好，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连资质都没有。
“不行！”艾尔文要了摇头。
“为什么？”
“你的女仆没告诉你么？”艾尔文说道，“你是这个帝都贵族耻辱的原因？”
“告诉了，可是这跟我学魔法有什么关系？在知道萨莎的天赋之前，你们不是也接受了萨莎么？帝国骑士学院不是也接受了奥斯卡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学？”武三思大声的质问道。
“看来你的女仆并没有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艾尔文看着武三思收敛起了笑容：“你的女仆应该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吧？”
“是！”武三思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存在的理由么？”艾尔文说道。
“存在理由？”武三思喃喃道。
“以你的出身，不说是帝国一等贵族，就是出生在平民之中，都会被处以极刑。可是你却活下来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艾尔文看着武三思淡淡的说道。
武三思摇了摇头。
“你是的存在不仅仅是欧德修凡克家族的污点，更是整个艾斯巴达帝国的污点。可也恰恰因为你是污点，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我不明白！”武三思摇了摇头。
“听说过人类的七宗原罪么？”艾尔文问道，“贪婪、****、贪食、妒忌、懒惰、傲慢、暴怒。”
“你父亲确实是艾斯巴达帝国百年以来最为出色的奇才，天赋即便是放在三大帝国也是屈指可数。可你父亲却在最耀眼的时候，选择了最为堕落的一条道路。不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欧德修凡克家族，毁了血荆棘花传承千年的声誉。让其成为帝国最大的笑话，你认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
“你心思活络，应该想到了什么吧！”艾尔文笑眯眯的说道。
“为了更好地生存？自污么？”武三思苦笑道。
“却是如此。迪莉娅说你根本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我现在也有了同感了。”艾尔文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这跟我不能学习魔法斗气依然没有任何的关系！”武三思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艾尔文·斯特林思。
“小子，你这样的眼神让我很不爽。看在萨莎的份上，我才愿意跟你这小家伙谈谈。”艾尔文·斯特林思小指掏着鼻孔，一脸不爽的说道。
“那就请您看在萨莎的面子上，把真相告诉我。这样，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武三思说道。
“你还想好好地活下去？你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艾尔文惊奇道。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我还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武三思坚定地说道。
“好小子！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的性格了。”艾尔文赞叹道。
武三思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对着艾尔文·斯特林思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艾尔文大人指教！”
“你的出身，是你不能学习魔法与斗气的原因之一。某些人可以看着你费尽心思的将萨莎和那个叫奥斯卡的小子往帝国高等学院里送。但却不能容忍你去迦叶学院或者帝国其骑士学院。污点就是污点，如果你不甘心做污点，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欧德修凡克家族宁可养着你，一个贵族的耻辱，也不会让你修习魔法或者斗气的。再者，即便是欧德修凡克家族允许你修习魔法或者斗气，你也学不了！”
“为什么？”武三思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你没有那个天分。刚才我给你检查了一边身体，你的斗脉天生狭窄闭塞，强行修习斗气会让你的斗脉崩碎，身体崩溃。至于魔法，你的魔法元素的亲和力，嘿嘿……”
“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种一点没有魔法元素亲和力的人！”
武三思：“……”。
“所以，你就断了这个想法吧。”
“我就知道……”武三思苦笑道。
如果在之前，武三思还会说不定会感到绝望。但是现在，自己即便是无法学习斗气和魔法，还有金手指啊。现在最主要的摸索出金手指的使用方法和作用。
艾尔文看着武三思呆呆的站在原地，以为武三思被打击傻了。
“不过你也不必灰心，虽然你不能修习魔法和斗气，但是你的精神力却是我见过的相同年龄段最强的一个。”艾尔文说道。
“精神力？那是什么？”武三思疑惑道。
“人类的修行，分为肉身和精神两方面。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艾尔文说道：“你这精神力，如果放在教会之中，那无疑会被他们当做宝。”
“投身教会，欧德修凡克家族不但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你的身世经历，不再是悲痛的过去，而是最有利的优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艾尔文双眼米着，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一样，给武三思抛出一种诱惑。
“教会？”武三思摇了摇头，“我对教会没啥好感！”
武三思尊重有信仰的人们，但是自己信仰的是科学。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科学并不能解释这一切。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再不走，某些人就要沉不住气了！”
说完，艾尔文·斯特林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还没有解除我和萨莎身上的灵魂印记呢？”武三思惊讶道。
“一个小小的灵魂印记而已，随手抹除了。”艾尔文摆了摆手说道。
“哦，对了。今晚上，萨莎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话，今天晚上就说说吧。虽然你们还是‘家人’，但是，过了今晚，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不希望你们有太多的瓜葛，这样会耽误她的修习魔法的进度。你明白？”
“明白！”武三思知道，这是艾尔文·斯特林思对他最后的仁慈。
“这个世界太大，并不是只有魔法和斗气。”
说完这句话，艾尔文·斯特林思转身离去。
一步之后
艾尔文·斯特林思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身形缥缈，仿佛远在天边，又似在眼前。整个人身上撒发着若有若无的朦胧金光，仿佛仙人一般，让人产生膜拜的冲动。
“走吧！”
艾尔文·斯特林思走出房门，对着迪莉娅说了一声，然后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