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号
奥西里斯城
“小姐小姐,”秋水带着笑意地推开了芷溪房间的门。她此时正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一本书盖在她的脸上,显然是看到一半困意袭来正与周公会晤。
秋水眼见她这般光景,一边叹气一边走到她身边想将她摇醒。芷溪“哼”了几声,将秋水的手烦躁地扒拉出去。秋水气从心中起,脸上带着阴毒的笑容,将手伸到了她的痒痒肉处出狠地挠。只听得一声大叫,和撕心裂肺的笑声,芷溪眼泪哗啦,又哭又笑的醒了过来。她睡眼朦胧地望着秋水,语气十分不耐“干嘛啊,没看我正睡觉呢吗,好梦正做到兴头上呢。”
“哼,一天天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的,小姐你能不能长点心啊。”秋水无奈地摇着头,苦口相劝。
“有你这么跟小姐说话的丫头吗?”芷溪心中烦闷不已,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意。
“哦,小姐你嫌弃我了啊。”秋水装出了委屈的样子。“是秋水不好,那秋水回异界去不碍小姐的清净了。”言罢,她从床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慢着慢着!”芷溪想象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日子,不禁打了个寒颤。“秋水,回来回来,你是小姐,你是小姐好吧。”
“小姐,不是我说你。”秋水转过身,加紧了脚步在芷溪的床边坐下。“你这一天天的没个正经事,日子不能这么过的啊。您这样以后怎么从苌曦大人的手中接下位置,成为一个合格的时空之后。”
“诶,别谈这个好不好嘛。”芷溪哭丧着脸,摇着晴雯的手臂。
“我说的话您又不听,那我还不如走了算了呢。”秋水赌气地将手臂甩了出来,别过身不去看她。
“我听,我听。你别走,走了我一个人好无聊的。我给你揉揉肩。”芷溪凑上前去,用她不知轻重的手劲给秋水带来了无尽的苦楚。
“诶呀,疼。小姐你别闹了。”秋水转过身来,表情哀痛。“我不走,我不走,总行了吧。您可快别揉了。摊上您这样的混世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嘿嘿,我就是你命中的扫把星。”芷溪打了个哈欠,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对了,你把我叫起来干嘛啊?”
“哼,你以为我这么火急火燎的是为了谁啊?当然是为了您的幸福啊。”秋水提起此事,顿时容光焕发。“您听说过灵界的皇家军事学院吧。”
“啊,怎么了。”
“嘿嘿,这不是新生刚刚入学吗。学校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官方的舞会来促进学生们的互相交流。”
“舞会?无趣无趣,玩腻了。”芷溪不耐烦地直摇头。
“嘿,你倒是听我说完啊。”秋水焦急地继续说道。“就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塞巴斯蒂安公子,他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他必须出席这次活动。”
“说下去!”芷溪满眼放光。
秋水一脸困惑的表情,但又不忍打破芷溪的期待,良久才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了啊。”
“哦,这样。”芷溪陷入一阵沉思,随后抬起头,拉住秋水的手。“那我能不能去。”
“额…这个…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您在这儿可是代表着异界,没有多少地儿是您不能去的吧。”
“哦哦,好好好。”芷溪大喜,捧着秋水惊惶的脸就亲了一口。“什么时候?”
秋水一边嫌弃地拿手绢擦着脸,一边哀怨地说道。“干嘛啊小姐,至于嘛。明天,要不我怎么这么着急地过来通知你。”
“爱你,你最好了,么么哒。”芷溪送了晴雯一个飞吻。
“好肉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秋水侧着身子,抖了抖肩。
“快,帮我挑衣服。”芷溪麻利地下了床,精神抖擞。“对了,你也要去!”芷溪兴奋地拍着手,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叫好。
“小姐这不好吧。”秋水脸上带着忧虑。“我从来没出席过这么正式的活动,我怕我出洋相。”
“谁敢笑话你,谁就是和异界作对。”芷溪握住秋水的手,笃定地说。
“啊…嗯..那好吧…”秋水在芷溪的纠缠下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芷溪见势兴奋异常,拉住秋水的手。“走,我们去给你挑衣服去。”
...
...
“诶哟,回来了啊。”亚杜尼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随口说道。
“嗯,是啊。别提有多累了。”我一边脱鞋一边抱怨道。“你也做了入学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综合评定吧?那个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亚杜尼斯放下报纸,翻了个白眼。“别提那个评定,想起来就烦。丫的竟然给我其他项评得这么低,简直是耻辱。”
“哟呵,你说说看。我也不高啊。”我来了兴致,坐到他身旁。
“我不说,我说了你肯定笑话我。”亚杜尼斯叹了口气。
“你就说吧,都是大男的,墨迹个啥。”
“剑术F,枪术F,体术B。”
我听罢实在是掩饰不住笑意,捂着嘴乐了起来。亚杜尼斯瞪大了眼睛,对我比了个中指。“我就说你肯定会笑话我。”
“哈哈哈,F是什么鬼,我剑术好歹还有个C+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那个是什么鬼评定,气死老子了。”
“诶,那魔法呢?你拿了多少,它才给我评了个C。”
“哦,我S啊,那还用问吗。”亚杜尼斯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那你特么还抱怨个屁啊。秀秀秀,秀你妹啊。”我看着他贱贱的样子,很想给他一拳。
“但是给我剑术F我很不爽啊,凭什么啊。我好歹也握过刀片子的。”
“打住,不要给我吹你那些“光荣事迹”了,已经听腻了。”我适时制止。
“你听腻了,我还没讲腻呢。诶,你别走啊,再坐会儿..”亚杜尼斯望着的背影喊道。
“怎么每次我进门你俩都这么闹呢。”塞巴斯蒂安推开门,皱了皱眉。
“老大,你可回来了。”我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亚杜尼斯又要给我讲他们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了,你说这不是带坏祖国的花朵吗?”
“亚杜尼斯,”塞巴斯蒂安将矛头对准亚杜尼斯。“你这价值观很有问题啊,你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很值得骄傲吗?”
亚杜尼斯满不在乎“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打你脏了我的手。”
“怕是害怕打了我克里希找你讨公道吧。”亚杜尼斯狡诈的笑了。
“你再这么跳,我真就不客气了。”塞巴斯蒂安指着亚杜尼斯没好气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把你那些诡异的价值观污染给止殇。”
“诶呀,开个玩笑嘛,你这么认真干啥。”亚杜尼斯率先投降。
“这还像个话。”塞巴斯蒂安放下心来,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对了,老大。”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之前聊的话题。“我和亚杜尼斯今天不是去做了那个入学的指标测验吗,那个东西是干嘛的。”
“哦,那个啊。那个是作为一项参考的,它旨在帮助你了解自己分别在魔法,枪术,剑术,体术这四大项上的潜力,不过也只是个参考而已,看看就好了。你都拿了多少?”
“魔法B+,枪术A,剑术B,体术B-。”
“可以啊,不错。”塞巴斯蒂安赞赏道。“那你的方向可以跟我差不多,你可以主修魔法和枪术这两项上的课程。”
“可是我不喜欢魔法诶。我修剑术行吗?”
“当然,这个一向都是自愿的,学校没有强制的规定。就算你的评级是F你也可以选修,之前也有学生虽然被评为F,但奔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去修,一样修的很成功。”
“哦这样啊。”我放下心来。
“你呢,亚杜尼斯?”塞巴斯蒂安问道。
“我,别提了。这坑爹的评级。我感觉是德拉库尔那个老不死的从中作祟了。”
“你提到国师就不能尊敬点嘛?”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
“是他半强迫地收我为徒的,你以为我想来这儿上学啊。”
“别废话。”
“魔法S,枪术F,剑术F,体术B。”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怨念这么大了。”塞巴斯蒂安扑哧一笑。
“靠,老子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被强迫性地送到这边来上学,学校竟然还要质疑我其他方面的实力?我就是不选魔法。”亚杜尼斯余气未消。
“那国师不得打断你的腿,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塞巴斯蒂安说罢,欲走到自己的房间。
“等等,老大,那你入学的时候评定都是什么啊?”
“哦?我吗?”塞巴斯蒂安转过头“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呗。”
“我想想啊,”塞巴斯蒂安摸着下巴,在记忆里苦苦搜寻。“哦,好像是啊,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也就是魔法A+,枪术A+,剑术B+,体术A。”
“…….”
待塞巴斯蒂安回到房间,我与亚杜尼斯对视一眼,齐声抱怨道“这个畜生…”
“为什么现充不爆炸啊。”我瘫倒在沙发上受到了打击,我本以为自己的评测已经算不错,但是与塞巴斯蒂安那个全面到没法更全面的比起来,真是被爆得渣都不剩。
“听说这家伙还把魔法,枪术和体术一起修,竟然CGPA还能有4.0,这家伙还是人吗?”亚杜尼斯摇了摇头,显然同我一样也被打击到了。“不过我有妹子,他没有,嘿嘿。”他显然找好了角度,进行了一番无力的自我安慰。不过这个自我安慰不幸刺伤了此时正脆弱着的单身狗,我。我瞟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哦,对了。”塞巴斯蒂安突然推开房门,我和亚杜尼斯惊恐地直打哆嗦,生怕他听到了我们背后说的坏话。
“你俩什么表情,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塞巴斯蒂安疑惑地望着我们两个,皱了皱眉。
“没有,没有。”我们赶忙否认。
“切,随便你们吧。”他显然没有将这件事过于放在心上。“我们明天会举办一场舞会,算是给你们这些新生一个沟通交流的平台吧,你俩都没事情做吧。”
“我..应该没有。”我先答道。
“我也应该没有吧,就算有,我也得推掉去看着你妹妹。”
“那行,我就是通知一下你们,毕竟我知道,”他轮番指着我们两个。“你们没有一个会看学校公告牌。”
“…老大你这么机智,我顿时无言以对。”我开始溜须拍马。
“别跟我玩这套。”塞巴斯蒂安脸上笑容,显然很受用。“对了,记得穿正装,这个舞会是学校官方的,很正式。”
“哦…啊?那我没有正装咋办。”我哭丧着脸。
“你没有正装?”塞巴斯蒂安挠了挠头,转向亚杜尼斯。“你反正现在闲着吧?”
“…你要干啥?”
“你带止殇配一套正装去吧。”
“我靠,你咋不去。”亚杜尼斯表示不满。
“你以为学生会主席一天天跟你一样闲啊。”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
亚杜尼斯叹了口气。“好吧,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止殇,我们走。”
塞巴斯蒂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带上了门。
“这初秋天气还蛮暖喝的,的你穿这么多干什么?”我望着此时的亚杜尼斯已经装备整齐,他头上戴着那顶有些陈旧的礼帽,身上一件蓝色的西服外套里面是一件V领衫,裤子是一条白色的西裤。
“你懂什么,防身。”他说罢,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我虽然没有想明白,但也只能打断思绪,紧随其后。
...
...
一阵嘈杂的敲门声将塞巴斯蒂安从睡梦中搅醒了,毫无节奏又无力度限制的敲打不仅仅是对门的摧残,更是对塞巴斯蒂安耳膜的摧残。一开始他本想置之而不管,但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向。他咬着牙强忍着困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杂乱无章的头发,终于放弃了与敲门人无声的对峙,耷拉着一只拖鞋走到门前,打开门之后他闭着眼,准备多时的牢骚脱口而出:“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记得带钥匙啊,敲门敲这么大声…”他睁开眼,顿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此时站在门外的,正是马卡里奇柯雅泰和德拉库尔安东尼,他们迷惑地望着塞巴斯蒂安,而塞巴斯蒂安此时已经大脑顿时就瘫痪了下来,停止了运作。
“咳咳,小子…你对我敲门的方法很有意见嘛…”少顷,缓过神来的马卡里奇带着坏笑地拍着塞巴斯蒂安的肩膀,走进了寝室。
“额…马卡里奇叔叔,并不是…我只是…”
“不许解释,臭小子。”马卡里奇眯着眼,扬起下巴以示挑衅。“有没有吃过沙包大的拳头哦?”
“马卡里奇,”德拉库尔无奈地制止。“不要再戏弄他了,你明明知道他这番话并没有针对我们。”
“…诶呀,你怎么这么无聊…”马卡里奇无趣地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我们能进来吗?”国师面露慈祥的微笑,向塞巴斯蒂安问道。
“额..当然当然,德拉库尔大师。”塞巴斯蒂安赶忙应道。
德拉库尔方才跨入房内,轻声将门带上。“你就是塞巴斯蒂安吧,之前在令堂为你举办的成人宴会上见过一次面,但太过匆忙一直没有正式认识你。说起来我与令尊也是老交情了,今天冒昧造访实属抱歉。”
“您太客气了。”塞巴斯蒂安紧张地不知道以怎样一个表情与动作来应对,僵硬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德拉库尔安东尼作为灵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早已是灵界人民心中一尊行走于尘世间的神祇。他在塞巴斯蒂安心中的地位远胜过其余两位灵界最具影响力的人,他的童年玩伴,当今的皇帝亚瑟奥西里斯,而灵界现任大总统奥布莱恩,拜阿尔巴克所赐,他厌恶着他的权术与跋扈。如今他的偶像之一德拉库尔,一个被誉为“活着的传奇”的伟人造访了他的寝室,他心中早已汹涌澎湃,激动溢于言表。
“这房间没有太大的改变啊。”马卡里奇的感叹将塞巴斯蒂安拉回了现实。“这都已经…我算算,42年了。回到这里勾起了不少的回忆。”
“马卡里奇叔叔,你住过这里?”塞巴斯蒂安好奇地问道。
“那可不是,”回忆起往事,老头子眼神有些深远。“当年我跟你一样,也是学生会主席。你老爸还是沾了老子的荣光住进来的呢。”
“真的假的?”听到有关阿尔巴克的事,塞巴斯蒂安兴奋不已,顺势就坐在了马卡里奇旁边。他很想从马卡里奇这里挖出来一点阿尔巴克的黑历史以后作为把柄来要挟。“你再多给我讲讲,我就想听我爸的丑事。”
“嘿嘿,那可不少。”马卡里奇对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给你讲啊…”
“咳咳。”德拉库尔干咳两声。马卡里奇抬起头望着他,与他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改天再给你讲吧,我们今天来是想探望一下亚杜尼斯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的。他们跑哪去了,怎么没见着?”
“额…亚杜尼斯应该是陪止殇买正装去了,我们明天有个舞会。”
“靠,那不是白跑一趟。”马卡里奇狠狠拍了下大腿,摇了摇头。
“买礼服…”德拉库尔陷入沉思。“他们大概几点出的门?”
“7点左右吧。”
“如果是去黑天鹅区那里的话,应该早就回来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德拉库尔陷入沉思。
“咋了?”马卡里奇随口问道。
“额…我想我得先走了,我有些不放心。”德拉库尔的脸阴晴不定。“很高兴见到你塞巴斯蒂安,希望你可以同你的父辈一样,向世人证明奥古斯丁这一姓氏的荣耀。”他和蔼地对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塞巴斯蒂安坐在沙发上思索了良久,终于悟出了德拉库尔所担心的事,不禁呢喃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