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告别了老牧人夫妇,登上了屋后不远处的垭口。
一早起来时,子归的登山杖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就断了。老牧人便送了子归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棍。小米看见子归扛着棍子的模样,想了想,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饰有一朵黄花的皮圈,套在了棍子的一头,说这才象个大师兄的样子嘛。
子归将棍子往地上一戳,摆了个甫士,让小语给他照张像。小语看见镜头里子归长发飘扬,说什么大师兄,简直就是风华绝代的大侠。
傍边的八次郎扑吃一下笑了,说,手持打狗棍,再往肩上扔一个麻袋,活脱脱就是一个丐帮的帮主。
小语横了八次郎一眼,说八次郎什么眼神?丐帮能有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帮主?
小米也说八次郎确实是老了,现在审美观严重倾斜。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美的打狗棍?
八次郎招架不住两个女孩子,只好举手投降。
光光说出门前他妈就交待,得罪谁也别得罪女孩,现在八次郎知道得罪女孩子的后果了吧?!
一行人站在了垭口上。
从垭口看色林措,又是一番景色。这时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在湖面上折射,湖面上一片珊瑚流光,让人昏眩。
色林措的确是一个充满了神奇的湖,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光,变幻着神秘莫测的美。任非我站在垭口,阳光照在身上。此时昨夜的寒冷已不知去向,披一件冲锋衣,迎着微微的风,面对着千变万化的色林措,心里有一种超然于世界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时光吗?
从垭口朝另一个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水塘,水塘的边上,有不少野生动物。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只只黄羊、野驴在啃着干硬的草稞,还有在水边饮水的藏羚羊。这些高原的精灵悠然自得地在属于它们的领地上行动着。高原一直是任非我向往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传说,因为这里的苍凉,因为这里的凄壮。还因为这里的宽广,这里的壮阔。还因为这里的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的生灵,这里的生机无限。
大家发现了那个水塘的景致,便向水塘蜂拥而去。
从悠然吃着草儿的野驴,到一跑得四蹄生烟的藏羚羊。在大家的眼里,水塘逐渐清晰。
水塘边散落着一只只吃草喝水的野生动物。
小米在路上远远地看到那些野生动物悠游自在的模样,便伸长脖子仰天学着狼嗥。小米学狼嗥学得妙唯妙肖,但那些动物们最多也就是抬头看上一眼,丝毫也不为所动,依然故我。
八次郎忍不住问小米,她是不是不把附近所有的公狼招来决不罢休?
那些水塘边散落着的野生动物们,发现有一行人正在靠近,它们马上便有所警觉。当一行人再靠近一些时,它们立即象一群受惊的鸟儿,迅速向远处跑开。尤其是那些藏羚羊,跑起来速度快、姿势美,简直就是一群奔跑着的舞蹈。那些动物跑出一段,便会放慢脚步,看大家不再靠近,它们就停住步伐,站在远处好奇地看着这一行外来人,然后继续着它们悠然自得的行动。当大家试图再靠近一些,这些动物们便再跑上一程,然后再停下脚步,刻意和大家保持着它们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
一行人在水塘边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来,阿原对任非我说,趁着现在阳光灿烂,何不把睡袋拿出来晒晒?阿原的话提醒了大家,一行人纷纷取出睡袋,铺在草地上晒了起来。一时之间,已经开始枯黄的草地之上,增加了一片片五花八门的颜色,倒也显得色彩斑斓起来。
小语一直好奇小米捡来的那条狗到底是什么颜色,就动员小米趁着有阳光有水,何不给政府好好洗洗?并主动提供了两小包洗发水,作为对政府清洁工程的支持。小米想想也对,一声吆喝招回了一直对远处的野生动物跃跃欲试的政府,领着它向湖边走去。
八次郎说小米这样一洗,岂不是把一塘水都污染了,可别把那些野生动物都喝坏了。小语觉得有理,便追了过去,让小米不要让政府下到湖里去。
小米和小语将政府带到湖边的一个凹处,两个人一人拿一个大水壶装了水先把政府浇湿,然后用洗发水细细地洗擦着政府身上的长毛。政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乖乖地任由两个女孩子摆弄,不时还闭上眼晴,一付很享受的样子。
洗涤后的污水很快就渗进了泥土,两个女孩子带着政府挪了一个地方,然后再用清水给政府冲洗。小米一边冲洗,还一边用梳子梳理着政府身上的长毛,半天才将政府收拾干净。收拾干净后的政府的模样,让小米和小语两个女孩子大为惊讶。两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疑惑,象是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面前的这个政府,是之前的那个政府吗?
两个人一住手,正想着怎么把湿漉漉的政府弄干,政府却突然全身用力晃了起来,溅出一片水珠洒得两个女孩子满头满脸都是。小语气得踢了政府一脚,政府一扭身躲开了小语的一脚,然后一溜小跑跑到一边的坡上坐着晒起了太阳。政府一边晒着太阳,还一边不时得意地看上小米和小语几眼。
晒好睡袋之后,大家发现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如果再往前走,就不是绕湖,而是离湖而去。现在要么回头,要么从垭口后斜插过去,看方位也能抵达湖边。大家都不愿意走回头路,便选择了从垭口后斜插向湖边。
动身时,小米一声吆喝,招回了政府。
政府一跑到大家面前,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政府一扫日前的灰暗,它全身雪白,身上的长毛一根根白得透亮。在高原的风中,政府全身的长毛微微摆动。此时的政府眼睛里透出一股傲气,全身心都漫着一种舍我其谁的神态。俨然是一个高原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