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梳妆,木颐和睡眼惺忪,只坐在软登上,任春十春毓拾掇自己。
忽听到外面有人吵嚷。
春毓出去瞧了一眼,进来说:“是夫人身边的春熙,一早送了滋补的汤药来。”
“我无病无灾,送汤药来作何?”木颐和烦闷,自是想让人打发了去。
“奴婢也不知,看春熙的架势必是要让小姐喝了的。”春毓为难,她已然在外劝了,可春熙还是要送来。
“既然非要来,就让她送进来好了。”
木颐和懒得理。
春熙进来,左右环顾了一圈。
见木颐和在梳妆,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小姐,夫人特地吩咐给您做的血燕窝,让您趁热喝。”
“我正要出门去,让春毓带着,我在马车上喝吧。”
木颐和瞧也不瞧春熙,恰好梳妆完。便朝门外走去,路过春熙时,瞥了一眼她,之间眉眼之间慌张神色,有几分不安。
这燕窝,只怕不单单是燕窝了。
血燕何其珍贵,竟然舍得送给自己补身子?
“大小姐还是要趁热吃了,不若凉了便不如温热着的好,白白糟蹋了好东西。”春熙补说了一句。
让人听着着实不爽。
木颐和轻答一声:“知道了。”
便出了门。
行至门口,正欲上马车。便瞧见不远处正与木颐顺窃窃私语的商玦。
只瞥一眼,便上了自己马车,吩咐车夫赶紧走。
现如今,只要和商玦沾点关系,自己算是极倒霉。
少不了要让木颐顺找自己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木颐和还是不愿与商玦牵扯过多。
春毓捧着血燕窝,“小姐,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倒了吧。”
“给我瞧瞧。”木颐和接过来,掀开盖子一瞧,血燕窝是好东西,就是放了东西。
也不知,送燕窝的人是想让自己死,还是残。
不过木颐顺胆子再大,也不会盼着自己死吧?
拿着汤匙打算尝一尝,汤匙才碰到唇,突然马车猛然一停,马尔斯叫一声。
汤汁撒了,木颐和有几分狼狈。
正欲生气,突然马车里便钻进来一个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商玦,不然有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会闯入官家小姐的马车。
“下去。”商玦淡然瞥了一眼春十春毓。
两人只得灰溜溜地下了马车,为商玦腾地方。
屁股坐在木颐和身侧,一看她在吃好东西,便深吸了一下,念叨,“燕窝,不错,我早膳吃的不多,恰好可以吃几口。”
说完,从木颐和处端着碗就吃起来。
木颐和一愣,瞬间释然。
吃吧吃吧,吃个好歹才好。
见她唇梢有笑,“为何我抢了你的吃食,你这般开心?”
“不为何,这是夫人为我准备的血燕,我本不喜欢。既然二皇子喜欢就多吃点。”木颐和语气平缓,眸子淡然,不带多少情绪。
商玦沉吟了一下,仔细辨别了一下木颐和的脸色,才半信半疑地吃了下去。
吃了多一半,递给了木颐和。“你也吃几口…”
木颐和也不嫌弃,拿着他用过的汤匙便吃了几口。
若是中毒,两人都逃不掉。
马车晃荡到半路,商玦的脸色就不好了。
木颐和随即脸色苍白,两人都中毒了。
“……你…”商玦知道木颐和那会儿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你明明知道有毒,自己还喝,还让我喝……”
木颐和翻白眼,“我哪里知道会有毒!”
“你分明知道!”
商玦气恼,但是见她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痛苦,也不忍继续苛责。
忍着身体不适,商玦让车夫寻个就近的医馆停下来。
两人被春十春毓搀着出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医馆。
一进去,商玦就亮了身份,冲着医馆大夫吼道:“本王若是有个好歹,你们都要陪葬!”
吓得一医馆的人一哄而散,大夫哆哆嗦嗦上前来为两人诊治。
那大夫凑到商玦身边,刚要将手指搭在商玦手腕上,突然被他一声呵斥。
“先去看那位小姐!”
大夫赶紧去了木颐和身边。
木颐和听到商玦这般说,吃力地掀起眼皮看了看他。
这浪荡皇子,倒是有几分血性。难道自己看错了他?
那大夫诊治了一番,脸色不好看,又小心凑到了商玦身侧,为他把脉。
后凝重着脸色说道,“这毒虽让人腹痛难忍,可并不致命。若是没解药,只怕这绞痛要三五日…”
“解药呢?”
“这要问下毒之人,这是外域传来毒。连名字都不熟,若不是前几日瞧了一个人与你们有一般无二的症状,我也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商玦强忍着疼,站起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搀着你家小姐上马车,回木府去!”
“是。”春毓春十忧心忡忡地搀扶着木颐和上了马车。
两人到了木府,下来了马车。
木颐和由春十春毓搀着,商玦一人下来,便有小厮立刻上前。
他时常来,木府的门清。
“二皇子,您这是怎么了?”小厮紧张追问,一看大小姐与二皇子一个模样,心底不安。
“去找你家夫人!”
小厮闻声,便不多问。搀着就朝夫人院子去。
到了院门口,春熙远远瞧见了。看到木颐和有气无力被人搀着,身后跟着二皇子,心底暗道不好。
早上二小姐把燕窝给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这二小姐不安好心。
问清楚了,只是给个教训,怎么成这样了。
春熙自认为扛不了此事,赶紧寻了夫人。
简单将事情前后说了说,木夫人原本在静心礼佛,手下数佛珠的动作一下便停了。
“只需忍个几月,她怎地这般沉不住气!”
将佛珠摔在桌上,木夫人起身朝外走去。
行至前堂,就看到木颐和和商玦坐在椅子上,都是一副痛苦难耐的神色。
木夫人出来,还未说话。便被商玦一声呵斥了:“好大胆子!”
木夫人见状噗通跪在地上,“二皇子何出此言?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血燕不是你让人送给颐和的吗?我也是贪嘴吃了几口,便成这样!你瞧瞧颐和,纵然你不喜自己的嫡女,也不能如此歹毒狠心!”
商玦这声声斥责,让木夫人十分下不来台。
“我…我并未……”
木夫人想争辩,却知若是争辩一下,必然要将颐顺抖出来。
不若自己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