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沁出现在陆朗孝门前时,他尽管吃惊,但还是有一抹得意的神情闪过脸庞。
“我觉得我只能来你这里。”
陆朗孝什么都没说,一把将顾澄沁揽入怀中。
两人躺在床上,顾澄沁拉着被子遮住胸部,陆朗孝有些懊恼,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却在最后嘎然而止。
“我说过我不爱你…”顾澄沁很平静,听不出任何语气。
“可你还是来了,来了,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顾澄沁扭头看着陆朗孝,棱角分明的脸,高耸的鼻梁,深陷的大眼,说实话,他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前戏也很体贴,但这些都挤不进她的心,“我只想要我要的,也许像你说的,我身体里是有一个恶魔,但它还不够恶,或者,我并不想完全放它出来。”
“那是因为你害怕爱上我,或者,你在欲擒故纵?”陆朗孝狡黠的看着她,他不想和她废话。
“你说什么?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想让一个人陪在我身边,一个不了解不认识我的人,陪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让自己更加难堪…”
陆朗孝翻身压着她,“那就做呀?”说着,强吻着顾澄沁的脸和脖子…
“放开!”顾澄沁生气的推开陆朗孝,勉强用胳膊给彼此支开一段距离,“我不想要最后的,我做不到,我只想你亲我吻我,让我忘记痛苦…”顾澄沁的眼睛充满泪水,她好难受没有人理解她,也没有人包容她。
陆朗孝被这谈话加眼泪搞得已然没了兴致,起身,指着顾澄沁,“你浪费我的时间!”说完,去了洗手间,接着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澄沁心里堵的难受,哭了起来,手使劲的攥着被子,她心里恨,她知道她恨得是自己,恨得是无能为力。
陆朗孝出来时,顾澄沁已经不在了。他坐在床边,枕头上有她掉落的发丝,他真的不明白现在的年轻女孩的心思,在他心里,顾澄沁是可以做他女朋友的人,她年轻,漂亮,聪明,而且就在刚刚,他发现她身材很好,腰细胸大,这些都是他喜欢的,可他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没有地方可以去,顾澄沁只能回到学校,走在林荫路上,她觉得四周都是嘲讽的声音,她禁不住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但她只清楚的听到,自己想要离开的心愿,她是不是宁可离开他,也要离开这里,离开以往所有的难堪。她还爱他,矢志不渝,但,她受不了自己拖累他还有他的容忍,如果他能对她的所作所为发脾气,也许,她心里还会舒服些,可是,他一直什么都不说,逆来顺受似的由着她横生枝节,而如今,她更觉得自己不干净,身体不干净,心里也是,她还爱着他,却让另一个男人亲近自己的身体,这种欲望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王庭渊…
几天后的傍晚,陆朗孝来学校接走了顾澄沁,他和顾澄沁达成了协议,绝不强迫她,他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能履行,但她却相信了他。
王庭渊没有再见过顾澄沁,她不再来上课,似乎也不在学校,手机也再没收到过她的信息,天知道他心里在抓狂,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每天的失落在心里叠加。他每天依旧跑步,晚上依旧会去图书馆,曹锋飞拦下了他的脚步,“不是你坚持着,事情就会回到以前。”
王庭渊依旧平静,“你说什么呢?”
“你喜欢顾澄沁,你越是克制,我越是看的清楚。”曹锋飞喝着茶,说的不急不缓,“顾澄沁已经不在学校了,你跑步看书都遇不见她…”
“我不是为了见她才这样…”说着继续往外走。
“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女生宿舍都传遍了…”
王庭渊脑海中快速想到了那天放学的车和那个男的,他看着曹锋飞,希望他再多说点什么。
“八卦我就不说了,有说那是她男朋友,但是,那天那男的接她走,我是看见她上车了,你,要么直接问问她,要么就彻底放手!”他是最看不惯王庭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生怕他憋出内伤。
“她愿意怎么样是她的自由,我有什么好问的…”
曹锋飞急了,“一个女生喜欢了你四年,早晚跟着你四年,突然间没影了,你无所谓?那你是不喜欢她还是抹不下面子问,我不信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你当初干嘛急匆匆回来,干嘛要扛下所有的事?”
“是她扛下了所有的事,”这是王庭渊的心中最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她陪在我身边了。”他看向曹锋飞,第一次卸下所有的伪装,“我听你说她哭过,我也看她哭过,就那么一直哭,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曾经,她觉得开心就好,往后,我也不会强留她。…而我,她总是能在这里找到我的。”
曹锋飞拍拍王庭渊的肩头,“毕业照时,她总会回来的…”
和陆朗孝在一起的日子,顾澄沁几乎不修边幅,她总是在卧室床上待着,不停的放着电影电视剧,直到困的不行才合眼睡着。陆朗孝白天忙公司的事情,目前公司的情况并不好,他暗示过顾澄沁去他公司里帮忙,但她拒绝了。晚上,他经常应酬到很晚才回来,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顾澄沁却总在自己的那半边活动。
陆朗孝揽过顾澄沁,“睡吧,别看了!”语气有一些不耐烦。
“我还不困…”
话刚说完,陆朗孝便咆哮起来,“你当然不困,想睡就睡。有没考虑过我,我白天在外面忙,晚上回到自己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顾澄沁有些被他的反应惊到,却没有任何情绪,起身抱着笔记本,走出了卧室,“你睡吧,我去客厅。”
陆朗孝也不留她,气鼓鼓的拉被子蒙头睡,晚上应酬喝了酒,很快他便打起了鼾。
顾澄沁在客厅,听着陆朗孝的呼噜,忽然想到,上中学时,流行玩算命扑克牌,当时她抽到的感情牌上面写着“同床异梦”,看看如今的情景,她不禁苦笑。
凌晨,顾澄沁昏昏欲睡,却听到陆朗孝起身的动静,他走到客厅,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她轻声问。
陆朗孝没有回答,抱起她走回卧室。把她扔到床上后,整个人便压了上去,手婆娑着解开扣子,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你不能拒绝我。”
顾澄沁沉默,她放任着陆朗孝的所作所为,脑海里却没有停止思考…这些是她想要的吗?她想要的是王庭渊,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着想着,眼泪就漫出来了,陆朗孝感觉到顾澄沁在哭,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她在床上的哭哭啼啼,刚开始,他会愤怒,会挫败,他不知道自己配她,究竟有多委屈她,顾澄沁虽然从不反抗,但这种哭泣却让他觉得自己**了她,后来,他索性不去想,反正顾澄沁就是周而复始的哭,那种隐忍的哭,让他把自己的不满全部变成吻痕,咬痕发泄在她身体上。
“停下来,”顾澄沁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决,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陆朗孝的身下挣脱出来,“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们的协议结束…”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却挥之不去过往。
“呵呵…”陆朗孝笑得很做作,“你没有办法结束的,你的身体不许你结束,你今天拒绝的,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不会的,”顾澄沁坚定的摇摇头,“你有没有看过《新桥恋人》,上面说,‘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他,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生活是这么简单吗?”顾澄沁像在问陆朗孝,更像再问自己。
“别和我拽文!”陆朗孝有些不耐烦,他不是正规大学毕业,早早就开始闯社会了,心思也没在学习上,在他看来,在中国的生意圈无非是人脉和资源,他靠着会来事,这些年有几次生意倒也做的风生水起。
顾澄沁笑了,她更多的是嘲笑自己,“看吧,你不知道,那你肯定也没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真爱至上》,《荆棘鸟》,”说完,看着陆朗孝,“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永远不会倾心于你,今天之前,我很后悔,我的惩罚就是永远不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的赎罪就是,我要…”
顾澄沁还没有说完,陆朗孝紧紧抱住了她,“别离开,”无助的语气,本能的举动,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对顾澄沁有好感,但还不至于此,难道真的是因为得不到,才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顾澄沁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段日子,仿佛眼睛像开了水龙头一样,“我好想这句话是我喜欢的人说出来的…”
“你够了!你这个神经女人,整天哭哭啼啼,搞得我好像头上顶了乌云一样,什么都不顺,公司也要关门了,CAO!”
陆朗孝说出的脏话让顾澄沁为之一震,她从小的生长环境,从来都是非礼勿听,她喜欢的王庭渊也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果然,她走了最错的一步,她后悔的想,如果遇到的不是陆朗孝,但凡是和她一样生活环境的人,也许事情不会像今天一样无法挽回,像王庭渊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在非礼勿动的情况下碰她一个指头的。
然而,回不去的从前,忘不掉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