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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命诚可贵

第四十三章生命诚可贵

狷回想树泉救自己时,与刹那间不顾自身安危,和主人太白星君一心想牺牲自己来除掉树泉形成鲜明对比。狷想起从前主人曾求过自己一件事。主人说:“狷,我养你这么久,你也该报答我。只要你冰解,化为我儿龙必成炼仙珠贝中的兽魂印,增加珠贝中能量,我就天天给你吃天酥果。要知道要从餐霞上仙那里得到天酥果,起码得送他金银财宝,每天为他做一件事。为了我儿,我甘为餐霞驱使,你也为我儿拼一回吧。”狷那时说:“我怕疼,冰解之痛如受刀剐,我还怕不自由,化为兽魂印后,再也不能到处游玩,只能待在炼仙珠贝里。”因为冰解必须得到狷的同意,如果狷不是心甘情愿,强行冰解聚不来兽魂印。

在云间玩耍时,预示冰鉴给狷说个悄悄话,传音入密没让树泉听到。小冰说:“沐露阳寿较短,只怕树泉将来要孑然一身,无人相伴左右,到那时,也只有我能给他消愁解闷。”狷说:“如果我冰解,住在树泉的炼仙珠贝里,能给你聊天吗?”预示冰鉴说:“当然能,因为炼仙珠贝已化为树泉身上一部分,凭丹田修炼增加能量,而你化为兽魂印后,又成了炼仙珠贝的一部分。既然都在树泉身上,相互说说话,很容易。”

狷不想再被太白星君抓回去,受鞭打之刑,与其被主人折磨,不如冰解,永远陪着树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狷抛弃生命和对主人的忠诚,得到与树泉相守,也是不自由中的自由,因为放心而且心欢了。当狷告诉树泉自己的想法:“我要为你冰解,以便脱离主人的惩罚。”树泉说:“兽魂印太宝贵了,我不能因为救过你就要你的兽魂印。救你不是要你用生命来报答我,而是要你好好活着。”

狷说:“你这个书呆子,权衡利弊,只有化为兽魂印才最划算,你不要我,我只有等着受主人的鞭刑。”树泉一想,虽不求别人报恩,但得到双赢的回报,也是美事一桩。于是树泉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来吧。”

狷用爪子抓破身上几处大穴,念出冰解之咒,身子渐化为飘渺气体,此中之骨肉分崩痛如刀剐,狷却幸福承受,因为它不断心念:树泉救我,我爱树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了。树泉祭起炼仙珠贝,开启珠贝,用珠贝中能量珠吸收狷之气身,最后兽魂印结成,能量珠上趴着一个与珠一样大的小狷,身体如同雾翼冰绡,玲珑可爱。树泉对它说:“你辛苦了。”狷却笑着说:“你的脸好好笑。”

树泉让预示冰鉴显示自己此时的样貌,看到眼前出现的自己不一样的脸,也忍不住笑了。原来树泉的腮帮子上鼓出一个白绒绒的腮围蝶翼,跟狷兽头的腮帮一样,两边还生出长毛绒须,看起来很滑稽。但笑过之后,树泉又想到,这面容要是被当地居民看到,还不以为自己是妖魔出世呢?所以还是戴上面具吧。树泉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如盾形,上方有下弯之月形,露出额头,眼睛的部位有凤羽眼洞可以露出眼睛看东西,下方完全盖住鼻子和脸颊,不过在嘴的部位两边有凹陷的两个酒窝,看起来很逗人喜爱。

自从变态阎君学了树泉的《策己心经》,心智变得很强大。他以前对主告解的是:“坏人把我当好人整,好人再把我当坏人狠整,积毁销骨,我不服这民众众志成城,我要给他们降下灾难。”后来他得到降龙核印,实现夙愿。但自从在树泉手下败退后,得到树泉的《策己心经》,他心中的迷茫和仇恨变为醒悟和醒悟后的自以为是,毕竟还没参透心经中精髓和主旨,就误以为自己已像心经中所说的那样强大,所以又向主告解:“心经中说,最大的强大是给予万物生机,如光合作用吸收的都是废气二氧化碳,产出的都是滋养生命的氧气。所以我要把降龙核印变为光合核印。”主再一次满足他,他的光合核印强大到,只要吸收到二氧化碳,就释放出氧气和导弹的能量。

于是,变态阎君向天庭挑战,一日单挑一个上仙,哪吒和托塔李天王都败下阵,餐霞上仙已经献上各种宝物向变态阎君求和,但变态阎君不要宝物,只想做天庭的主宰,玉帝。玉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亲自来赤道雨林找太白星君,商量对策。

那太白星君从软榻上悠悠醒转,想起一百年前,一位高级炼仙跟自己言语不睦,那炼仙居然向几位上仙告状,要弹劾太白星君。太白星君那时跟现在一样睚眦必报,为了整那炼仙,炮制出一枚灭仙火弹,直接把那炼仙变成白痴。今日太白星君仇恨树泉,以为造物主会帮自己纾恨,灭了树泉,谁知树泉不但轻松废了灭仙火弹,还立下大功,把狙击手变成志愿者。

其实树泉与太白星君的仇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见解不同,树泉并没有伤害太白星君,但太白星君却把树泉当作儿子的劲敌看待,仿佛敌人的一言一行都让自己深深不安。所以虽无睚眦之怨,疑心生出的暗鬼却让太白星君冤冤相报,陷入自苦无解。

正当太白星君唉声叹气之时,玉帝祭起玉帝核印来到太白星君榻前,太白星君想要接驾,但一起身,又是一阵咳血,玉帝忙扶住他,说:“爱卿不必拘礼,我本想邀爱卿助我共同抗敌,谁知爱卿居然身染重疾。”玉帝告知太白星君天庭的危机,变态阎君的威逼。太白星君又是一阵哀叹,告诉玉帝,自己现在这样,根本帮不了玉帝,除非玉帝传位给龙必成,让龙必成的异性兄弟帮忙击退变态阎君。

玉帝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脸上的阴云和垂丧的怨眉,以及下弯的嘴唇勾勒出一个多年抑郁的脸谱。玉帝说:“当年,你我约定,如果你帮我得到万通佛印中的《开佛心经》,我就退位,把帝位禅让给龙必成。现在你还没有兑现约定,我怎么能一无所有地退位呢。”太白星君说:“陛下,你可以跟我儿商量,让我儿想办法助你得到《开佛心经》。”玉帝脸上的忧愁从脸颊流到耷垂的双肩,一跺脚,走出了太白星君的住处,来到外面随便走走,没决定要不要去找龙必成。

其实外面早有树泉躲在窗边偷听,树泉心中已有一个计较。玉帝走出太白星君的后花园,迎面走来一个带面具的人。这人就是树泉。树泉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说:“先生,我虽然只是一名初级炼仙,但也知道威逼天庭的变态阎君不能攻下天庭。因为他的光合核印释放出的氧气,虽是生命必须之物,但太多的氧气会加速他的衰老,他变成垂老老头后,光合核印就如废物。到那时,可恨的事就变成可笑的事。”

玉帝牵了牵嘴唇,没有笑出来。

树泉又讲:“我这里有变态阎君急需的《策己心经》第二套,比第一套把事情做到极致不同,第二套讲的是适度中庸。您可以拿此书劝变态阎君,彼此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井水不犯河水。”

玉帝威严地说:“你知道我是谁?而你又是谁?”

树泉说:“您是太白星君的好朋友,但我是太白星君的敌人。我希望化敌为友,所以给您一些提示和帮助,并无歪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终日眉头紧锁,脸色常年苍白阴郁,一定是有深度抑郁症。不过您不是讳疾忌医的人,而我从前也得过此种抑郁症,所以我们可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玉帝说:“看你带的面具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我已有三分喜欢,看你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皱纹,说明你命运坎坷。但你的眼神除了慈悲之外,还有我喜欢的真诚,信任,坚定,仿佛在说你一定行。我想我们必有善缘。”

树泉说:“您慧眼识真人,那我就说一说我是怎么治好抑郁症的。第一件就是改变心态观念,把人世间不如意悲惨黑暗之苦看成可苦中作乐的漫画欣赏,要生气要悲哀之前先笑一下。每天大笑红尘三大喜,一喜幸亏更糟糕的事没有发生,二喜自己可以努力过得更好,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三喜自己并不是世上最悲惨的人,应向更悲惨的人致敬。第二件就是练《微笑映香启智气功》,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体质血液骨肉气色。”树泉双手奉上《策己心经》第二套,《微笑映香启智气功》改良版。

玉帝接过来,随便翻翻,说:“一万年前,我登上帝位,与这世间一切名胜同时崛起,心中得意无限。但两千年前孙悟空大闹天宫,我日夜担忧天庭不保,早已忘了微笑该怎么笑。”树泉说:“这气功就是要求你习练的时候,心里搜想所有能让你开心的事,哪怕编一个笑料也成。”

玉帝说:“我信你,但我不想白白得人恩惠。说说吧,你缺少什么,我该怎样报答你。”

树泉说:“我只要和你对掌相约:以后我们之间不论有多少误会,只要你见到这个酒窝面具,不管你心中有多少生气不满,都请你宽宥我三次。”

玉帝说:“误会总会澄清,宽宥一百次也做得。”

树泉和玉帝对掌,树泉说:“生命诚可贵,真理价更高。若为自强故,二者反载笑,妙趣转念捷来报。”

多年以后,这个约定引出许多甘心与不甘心,但最终树泉让玉帝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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