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魇墨精之墨
因为树泉离开了快乐岛,好人魔认为魔的考验可以继续,第三劫降临。看到树泉一心要挣钱,好人魔心想:他该不会钻到钱眼里了,给他一座金山,看他是贪婪无情,验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把善良进行到底,令我刮目相看。
好人魔祭起天魔核印,把地球上几处金矿的金子聚拢成一座金山,大约有五十平米房子那么大一座金山,藏在大榆村外松林深处巨岩之下。
古云凰痴缠着树泉,不想做树泉的伴郎,正觉得沮丧,忽然嗅到松林里有异样的味道,她拉着树泉跑进松林。松林中的小松鼠被惊得跳到高枝上,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古云凰用她那仿佛不是人的鼻子嗅啊嗅,忽然视线锁定在一整块大岩石下。她兴奋地对树泉说:“我家开着上千珠宝首饰行,哪里有金银珠宝,我一嗅就知道,这块大岩石下一定有金子,成堆的金子。”
树泉说:“你该不会是疯了,谁会把金子藏在这里,一整块大岩石,平常人可撬不动。”古云凰不管树泉,鼓起身子,运起全身力气推那块大岩石,大岩石居然有些松动,古云凰喊树泉:“快来帮我。”树泉祭起炼仙珠贝,从珠贝水波纹能量环里伸出一双手,把岩石往空余地方推。推呀推,终于把岩石推开,里面有金属的光芒影影绰绰,两人试探着走进这个地洞里,发现这个地洞越往里去越宽敞,本来里面应该很阴暗,但因为深处一大堆发光的东西而伸手可辨五指。古云凰说:“那是金沙,像堆谷子一样堆成一座山,好像有人故意为之,也许是魔鬼的宝藏,但被咱们发现了,就归咱们所有。”树泉心中充满戒备,担心遇到守护宝物的毒蛇之类,但转了一圈,探寻了每个边角,什么异物也没有,就是一个一百平米大洞穴里堆了五十平米底圆的金沙堆。
树泉说:“天地之物,各有其主,唯山间之清风,天上之明月,是人们共有共享之物。”古云凰懊恼地说:“你真是个书呆子。你没听说过天地宝物,有缘有德者得之,能者得之,天赐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树泉说:“那要看取之用于什么用途。把宝物用于利国利民,伸张大义,自然是上天邀幸,可喜可贺,但把宝物用于一己之私,能耐再大,也只是一时枭雄。百年之后,人们只记得真正办好事的英雄。”
古云凰说:“你是英雄,我是狗熊,只顾自己吃饱穿暖,不过这些金沙真的可以办很多好事。比如设立贫困生助学基金,扶贫帮困基金,白手起家创业基金,老弱病残孤寡扶助基金,绿化环保生态基金,可持续发展科研基金,等等等等。”
树泉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很亮,仿佛两团火焰星云照彻黑暗,莹莹光华生机勃现,炫彩欲滴,神采湛然。他有些激动地说:“你说得很对。为了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我们要合理地运用这些金沙,金钱虽有铜臭,但金钱是干大事助天下得资本。”
说完,树泉就开始往自制的装钱大提包里装金沙,装了满满一包,心虽喜但意仍淡然。古云凰也喜滋滋地装了一背包金沙,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出洞穴。
看到古云凰和树泉谨慎地用大岩石封好洞穴出口,躲在暗处隐身的好人魔叹了一口气:“这个公孙树泉永远都是这么风骨出尘,不贪不吝,不卑不亢,令人找不出破绽攻击他的用心。”
去县城里购买了金首饰加工用的机器,树泉先自己设计并雕琢出几款首饰:云雀穿云锁,貔貅抱球锁,地涌金莲戒指,葡萄镂花耳坠,双环镶月云纹手镯,贝壳嵌珠开帘金簪。
古云凰见了惊叹道:“比我给你的俄罗斯娃娃还精致,你真是太适合做首饰这一行。”树泉淡然一笑,说:“我准备把大榆村和桑下村联合起来,建立一个以家为单位的金首饰设计加工一条龙,包教包会,让两村人民都在农闲时加工金首饰,成为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古云凰说:“你这是授人以渔,教会人们本领去致富,但理想与现实还有天壤之别,要实现一个美好想法,困难重重,你不要太乐观了。”树泉说:“走一步看两步,直的不行,就来曲的,无论怎么绕弯最终目的地不变,还是会到达终点。只不过进进退退看起来好像是在困难前让步,实际上退一步进二步而已。”
金首饰加工分为设计部,工模部,备料部,油压部,执模部,车花部,电金部,所以机器都由树泉出资购买,金钱来源当然是那些卖掉的金沙。
树泉忽然变得这么有钱,本该遭人非议,但树泉早想到这一层。他把一大包金沙倒在村前小河里,自己当是发现了新大陆,用广播广播自己在河里淘金致富的消息,并诚邀村里人加盟淘金和金首饰加工一条龙。树泉说自己来做总经理,记下淘金人每人上交的金沙量,记下用机器加工的人的加工件数,算出每个人的工钱作为成本,把首饰卖出后得到的钱一部分发工钱,剩余利润部分按村里人在此间工作的劳动强度不同发给分成红利。树泉说自己可以拿很少工钱,不贪占利润,使其他人比自己更多得红利。树泉这样的措辞,赢得全村人的支持和加盟。
树泉这样忙着很快到了八月十五,桑下村和大榆村联合起来,成立了金首饰加工流水线一条龙服务站,由树泉当总经理和技术学习指导。而树泉的婚礼则办得很接地气。不用金不用银,而是用秋收的玉米和玉米苞布置小木屋前敞坪。玉米苞结成一个大礼花吊在敞坪上空,拉的几条吊线都绑着玉米苞当装饰。喜酒用的是自酿的葡萄酒,喜宴上餐具都是树泉自制的竹杯,竹碗,竹碟。主持人站的礼台用野花和九月菊装饰出花的瀑布,花的围墙,满满都是农家野趣。
华晴羽仙和倩莹羽仙送来两只鹦鹉作为结婚礼物。鹦鹉在礼台上学舌主持人的话:“树泉和沐露佳偶天成。”另一只则重复着:“佳偶天成,佳偶天成。”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素铭从快乐岛发来祝贺的视频:月圆人亦圆。
树泉作为小木屋的上门女婿,得到大榆村和桑下村两村人民的爱戴,大家尊重树泉的意愿,不闹洞房。天上圆月一轮,树泉独自一人,半醉半醒,心喜这良辰美景,含着满足的笑推开洞房的门。桌边坐着头盖大红盖头的新娘。树泉按捺住片刻激动,仿佛沐露那幸福的笑脸已吹气如兰靠在自己成就了一番事业的可靠肩膀上。慢慢挑开红盖头,看到那完全墨黑的脸,树泉吓得酒醒了一半。树泉浑身冒出冷汗,镇静下来细看新娘的脸,虽仍是沐露的五官,但脸上皮肤全变为墨黑色。沐露则惊讶树泉的惊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手抚着半边脸,问:“雪哥哥,我的脸怎么了?”
一个放肆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古云凰笑罢说:“她脸上刷了魇墨精之墨,一辈子都洗不掉,你就一辈子面对这个黑脸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