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走在往A中的路上,昨天张梓被王沐一推到马路上,一辆大货车正好开过来,幸好莫羽桦及时拉了一下张梓,张梓才免受被撞之难,两个人一起因为后冲力而跌倒在坚硬的石子路上时,莫羽桦的右臂垫在张梓的头下面,此刻还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哪块神经还没恢复。
他转了转胳膊,搭在脑后撑直,打了个哈欠,送张梓到医院是晚上十二点,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张梓她爸妈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法及时赶回来,所以现在才来。王沐一好像要赶最后一趟回美国的飞机,也是刚才才匆匆离去。
他一直看着张梓,一夜没睡着。
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才保证过不会让她在自己眼前受伤害,结果就失信了。
本来就对不起张梓,差点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她了。不过老天保佑,还好没有事。现在先回宿舍睡一觉,晚上还要来看她,大夫说只是受了刺激暂时昏迷,很快就没事了。
希望,不,一定要没事。莫羽桦看着早上初升的太阳,觉得有些无助,他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他回来了,又能否真的拥有张梓呢?张梓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张梓了,可他还喜欢着她。
他这样执着对不对?他看着太阳,没觉得刺眼。
总之,先执着下去再说,不到黄河心不死,他还没到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就像托尔斯泰说的,爱情不是用语言所能表达的,只有用生活、用生活的全部来表达它。他对张梓的感情是执着的,是不能被人讨伐的,他还有时间,去用生活的方式来诠释自己的感情。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过去。
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她的住处,莫羽桦在豪华的小区前站定,看了看崭新的牌子,迟疑了一下。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肯定比自己要好太多了吧。
自己是不是还恨着她呢?
“莫羽桦!”莫羽桦转过头,看到三个人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叫自己的正是走在最前头的欧阳竹音。
“哥。”莫羽桦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迎上去。
然而当看到最后面的两个人的时候,莫羽桦站住了。
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微笑变作冷冷的无情。
是她。
“莫....羽桦。”那个走在后面的女人身着蓝色长裙,明明已经过了四十的年纪,可未施粉黛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依旧美丽动人,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女人美丽的眉眼与莫羽桦的是如此相像,或者说,莫羽桦的脸上或多或少的有着那个女人的影子。
“迟阿姨。”莫羽桦开口叫了一声,这一声,连欧阳竹音都定在原地。
“你,你叫我什么?”女人的脸上堆积了痛苦,她迟疑地向前几步,看着莫羽桦。
她很高,可是没有莫羽桦高,要仰着脸看着莫羽桦。
在晨曦中,莫羽桦看清了这个曾经是自己妈妈的女人在哭。
“迟,阿,姨。”莫羽桦往后退了一步,她身上那本来他最熟悉的体香此刻让他厌恶得想吐,他一字一句的说清楚,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女人后面的身影,磨磨蹭蹭地凑了上来。
莫羽桦看了一眼那个瘦小的身影,冷冷的笑了一下,嘴角向上一撇。
那个女孩,是自己原来的母亲与另一个俄国老外生的孩子,叫Abpopa,也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中文名字叫迟子晨,很中性的名字,然而这名字让莫羽桦恶心。
自己生母和别人的孩子,还贯了自己母亲的姓。
他冷眼看着现在这个尴尬的场面,不置可否地冷笑,似乎想要把几年来所有的怨恨全部都发泄在这一个寒心的笑上面,他要让看到他笑容的那个人羞愧。
为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