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策继续劝慰道:“弟媳夫人,你有所不知,当初我跟牛兄俩结下了梁子,多亏余兄化干戈为玉帛,否则的话,我俩必有一死,如果夫人再三坚持要给在下银票,那么我跟牛兄也只得将自家性命的钱换做银两给夫人,这样一来,我们也算两清了。”
很明显秀娥还不知道亲如兄弟的三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事,她一时竟语塞。
公孙无策目光很远,他见秀娥一脸的为难,顿时有了主意,“弟媳夫人,你看这样如何,你这五十两不妨交给牛兄,让他购置几条小船,放在这白水湖上营生,所挣之钱,暂且留着,等余兄归来之后咱们再定夺。”
秀娥继续愣着神,而牛一刀显然觉得这主意不错,他不由得点头同意。
见此,秀娥也只得点头同意。
见说服了两人,公孙无策赶紧说道:“牛兄,你带着弟媳夫人先去码头,我祭拜一下列祖列宗就来,在下家规有些奇怪,祭拜时不允许生人在场,真是不好意思。”
牛一刀没那么多心眼,他点点头,大声说道:“行,那我们先走,你等一下骑马快点过来。”
公孙无策点点头,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口。
待两人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这才将账房先生请进院中。
而王婆与李伯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出来,公孙无策竭力控制好自己的泪水,深深地对二老鞠了一躬。
二老有些慌神,忙道:“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无策眼含热泪道:“恩情自然会报,二老还请保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二位保重。在下还有托付,希望二老空了多替在下给祖坟松松土。”
二老点头答应,他见时辰也不早了,一个健步跃上马上,冲拳道:“保重。”说罢,公孙无策策马朝码头走去。
来到码头,公孙无策牵着马匹坐上了牛一刀的那条大船,四五个船夫奋力划船抄近路而去。
尔后秀娥与牛一刀家人分坐其余船只,前往牛家暂住。
船上,牛一刀看着秀娥说道:“弟妹,不必惊慌,余兄聪明过人,定能逃脱。我牛一刀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唯有余兄让我佩服。”
秀娥点点头,一副坚强的样子,“借牛大哥吉言,相公定会平安无事。”说完之后,秀娥竟然又开始哇哇地吐了起来。
见此,牛一刀只得放慢划船速度,尽力将在湖中波动的船只保持平衡。
……
等到余飞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在一处简陋的棚屋内,双手被反绑的结结实实,彭屋内站了好几个手持利器的人。
他刚想叫救命,谁料自己光张嘴却不能出声。
“哈哈,好久不见。”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余飞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人不是董庆阳吗?
他实在不明白董庆阳为何要这般对自己,莫非这董庆阳需要人心人胆来吃?
想到董庆阳没准就是个食人魔,余飞全身上下不寒而栗,怪不得董庆阳家中那么多佛像,敢情这老家伙是害怕干了伤天害理之事,将遭天谴?
余飞嘴里刚想破口大骂,不料张大嘴巴吼了两声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能出声音。
“别乱叫,你的哑穴被我们点了。”董庆阳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董庆阳这张有些令人作呕的嘴脸,余飞倒是坦然了很多,他这个人骨子里也有傲气,即便死,也要站着死。
既然不能问候董庆阳家人,余飞只得怒睁虎目看着董庆阳。
董庆阳显然极其老奸巨猾,他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丝毫不为余飞那副狰狞的面目所惧。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证到时候放了你。”董庆阳笑眯眯地说道,说完董庆阳挥一挥衣袖走出了棚屋。
一股绝望的味道渐涌心头,余飞不甘心生死被他人掌控,他开始目放凶光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不料他一瞪眼,就被扇了好几个耳光,那人甚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那极其轻微的谈话声被他听了个正着。
“董爷,那皇子醒了吗?”毫无疑问,皇子两个字如同一把尖锥一样刺进余飞心里,他有些疑惑?莫非陈朝那个皇子跟自己一样也被董庆阳给抓了起来。
“醒了。那小子骨头倒是硬得很。”这声音是董庆阳的。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之前他既然有微玺,为何自己不去宝藏之地,而是甘愿沦落成乞丐?”
余飞听了这话之后呆住了,他没想到那个所谓的皇子竟然与自己的遭遇一模一样。
“这小子后脑勺有道疤,依老夫看,多半对之前的事情记不起来,得了失忆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再说,那皇陵在何地,当初仅有几个人知道,赵军攻城的时候,恰巧老夫不在,那几个史官来不及逃脱,纷纷遇害。”董庆阳说的很轻松,他是不会把自己杀害史官的故事讲与任何人听的。
经董庆阳这么一说,余飞又记起来在客栈中,莫子玉曾经问起过他,为何后脑勺有道疤,他当时回答说不知道。
越发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个皇子,余飞继续屏气凝神听了下去。
“如果他清醒着带上他,会不会逃脱?”
董庆阳道:“若是他不清醒,没准会被误以为是死人,到时候岂不是自找麻烦?”
“董爷所言极是,小的失误。”
“这怨不得你,你们平日里很少出门,这赵朝的律令就是这样。对了,师爷,机关打开之后,这小子杀不杀?”
一听到“杀不杀”这三个字,余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得在心里骂道,我操你大爷的董庆阳,你麻痹刚才还说不杀,现在竟然还问别人杀不杀。
屋外沉默片刻,然后那个师爷缓缓说道:“还是暂时不杀,毕竟董爷你对整个皇陵也不清楚,万一还需要这小子的血,一旦把他杀了,那死血与活血的作用是不能相比的。”
董庆阳道:“这也无妨,给他多服点十香软筋散即可。”
“董爷妙计。”师爷拍着马屁道。
这时董庆阳命令道,“师爷,你进去给他喂服十香软筋散,完毕之后,咱们即可上路。”
师爷点点头:“在下明白。”说完之后,师爷一脸笑眯眯地走进了棚屋。
“小兄弟,肚子饿了吧。”师爷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余飞不说话,而是死死地看着这个留着八字须的家伙。
“饿了就吃颗丹药,这玩意儿提神。”说完师爷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来。
余飞自然不干,他摇摇头,表示不从。
师爷可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一挥手,“来人,把他嘴给扳开。”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壮汉一下子就把他的嘴扳开,一阵撕心裂肺的感觉顿时从嘴边弥散开来,他觉得没准自己的嘴巴都给撕裂了。
余飞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嘴巴现在就像蛤蟆的那样大。
师爷坏笑着将药丸对着余飞的大嘴巴试探了几下。
余飞明白,这家伙要直接把药丸抛进自己的食道。
十香软筋散有不尊祖训盗者使用过,服后全身酸软,毫无力气,如同被打了麻药一样。
师爷坏笑道:“你们可给扳住了,三下之后我就要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