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发现我竟然坐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我心说谁这么无聊,趁着我睡着把我放在了这种无聊透顶的地方。心里正纳闷,就听到“咣”的一声,整个空间都随之震动,震得我头晕转向的。过了不久,震动停止了,一束光从外面钻了进来。虽说算不上明亮,但是至少这个地方总算是有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借助着这十分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就在我的身旁,一个白发的少年镇定自若地坐着,像极了孔二描述的那个张空。再一看,我发现这个“张空”竟然看着我,似笑非笑:“弟弟,我出去一下,用不了多久就回来。”说完就从射入光线的那个缝隙中钻了出去。我也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我根本动不了,在我的身下竟然有一个我完全看不懂的阵法,不知是不是道教的人所做的,不过,至少有一点我是清楚的——我只能坐在这里听天由命。
“咯咯咯……”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笑,诡异的笑声刺入我的耳膜,听的我耳根直痒痒,这笑声十分刺耳,像是十几把坏了的小提琴在疯狂的演奏。
我抬头一看,发现周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几只小鬼,虽然他们都是些一张厉害点的符打死一大片的垃圾,但是以我现在的样子我拿什么凝符施符啊。见我在看他们,那群小鬼竟然凑了过来,试探性地冲向我。我立马就明白了——这群小鬼是来跟我抢身体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从这个身体里给硬挤出去。我正想努力的移动手臂,他们就已经冲了过来,直奔着我的面门。
“啊!”我大叫起来,惊醒了。我满身大汗,像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我身上穿着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电视还开着,我看了看手表,发现我竟然才睡着了一个多小时。我去于是洗了个澡,喊上睡衣,关掉电视走进了我的卧室。钻进被窝,不到五分钟我就睡着了。
感觉还没有睡多久,一只白皙的胳膊就勒住了我的脖子,一个极其轻却又极其清晰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你是空,还是枫。”有了昨天的经验,我连忙答道:“枫,张枫!”果然,话一说完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看来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一翻身,想再睡一会儿,可却一点倦意都没有了。我盯着窗外的月亮,今晚没有晕,月光很美,很柔和。柔和的月光射入没拉严的窗帘中,洒在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用了上来,我也睡去了。
再睁开眼时就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窗帘已经拉开,暖暖的阳光撒在我身上,似乎在提醒我我睡过头了。还是困,不知道为什么。我打着哈欠走进了客厅,电视开着,赵羽心边吃着薯片边看着电视,孔二和飏凌不知去了何处。隐约可以听见鼾声,看来我老爸他已经下班回来了。肚子叫了起来,我问赵羽心有没有早饭。赵羽心说给我留了,但是这都中午了,不妨把早饭改成午饭吧。
无奈的摇头,心说你不知说你要吃午饭还让我做饭?不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她是我师父嘛,徒弟不就是用来压榨和欺负的吗。
做好饭以后赵羽心就开始不顾吃相地吃了起来,我并没有觉得怎样,毕竟我早已习惯了。吃了两口,又不饿了。
没想那么多,我问道:“二位师祖怎么不见了?”
“哦,”赵羽心咽下一大口饭,噎得够呛,“师父他和师伯回道观了,据说是有急事。”
我点点头:“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急事啊,走的那么急。”
“据说是殇兮祖师留信说他今天要回来一趟,等一会儿吃完午饭我们也要去道观。”赵羽心擦擦最,似乎这一切都和他们有关系。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饭菜——虽然不是很饿,但是这次回道观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得快吃两口才行。
赵羽心似乎能感应到我在想些什么,不紧不慢的说:“安啦,我们这次回道观用不上几个小时就能回来,况且又不着急,殇兮祖师怕是要下午才能到呢。”我点点头,却还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午饭,是时候启程出发了。
虽然我的一千五百年修行在为孔二与飏凌解除死劫时用来献祭了,但是不知为何我还是可以奇迹般的使用虚空凝符,想起那一天的种种,真是既兴奋又后怕。而我掌握虚空凝符这个技能大概就算是个机遇吧……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响指,两张传送符凭空出现。
“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金字大匾——天地观。天地观,包容天地万物,纳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这便是天地观的真正含义。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怎么记不清了,好像是孔二吧……
跨进大门,道观和平时并无二样,只是院子里面又落满了叶子。穿过院子来到正厅,孔二与飏凌就坐在我和赵羽心平时坐在的地方,把孔二常常坐的那把椅子给空了出来。这把椅子正对着正厅的大门,目光穿过院子可以看到道观的大门,乃是这些位子中最代表权利与地位的位子,象征着这是天地观的主人,看来这个位置空下来是为了给殇兮祖师的。而孔二和飏凌所坐的位置则是徒子徒孙所应当坐的地方,所以在孔二坐在正位上时我和赵羽心就坐在这里。而即将来的人是孔二的师祖,天地观的真正主人,自然是他们二人坐在这里了。我和赵羽心坐在了他们对面,这几个座位是曾徒孙或是再往下的徒孙坐的地方,自然是我们的位置。
这是,那七十六块木牌中的一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倒数的第二块木牌,象征的应该是第七十五任守陵人,可是奇怪的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刻。没有名字,没有生平。
这是一张无字碑。
我问孔二为什么第七十五任守陵人的木牌上没有刻字,在正厅里面摆上一块无字碑不是会将屋子里的风水大大折煞的吗?孔二说这第七十五任守陵人就是殇兮,这木牌只有在对应的那一任守陵人死后才可以被刻上字,如果在死前就刻上字的话会使那个人的死劫提前到来。
我问孔二殇兮今年多大了,孔二没有出声,飏凌却回答了我:“殇兮师祖是我们五任以前的阴阳眼了,算来他至少也有两百岁了。”
“五任以前?!”我查一道——五任可是一百五十年啊!“怎么会是五任以前呢?”
孔二说:“在殇兮祖师后的几任阴阳眼中,已知一人早夭,一人自杀,一人被毒害,一人变为活死人,只有楼兰仙子她成为了守陵人。”
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那已经没有必要了。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这无字碑的主人殇兮一定有问题,一个“人”可能活到他那么久吗?两百多岁……他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