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鸟叽叽喳喳得叫个不停,扰人清梦,虽说门外晨光正好,迷迷糊糊之间,颜夕梨却毫感受不到被光照射之感,幽幽的竟飘来一股龙涎香。
微微的睁开眼想探个究竟,却正对上一张绝美的俊脸。
“啊!”颜夕梨吓得大叫一声。
床边的男子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蹙着眉头伸了伸懒腰。自己本来是想看看她,却没曾想过一站就是大半夜...
他睡眼惺忪..慵懒之极,就像是高傲的白色猫咪。
颜夕梨生生感觉到自己有种手贱的感觉,想要去感受他的皮肤是一种怎样的触感,又疑惑这还是自己吗?居然如此白目。
美男她见过不少,但是像这样子的极品,她承认,她没见过,她以为,她绝对不会被外貌所迷惑,但是她明显高估自己了…
“怎么?看呆了?”珑千渃抿唇浅笑。
如果不知道他是个皇帝,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完全不懂世事的不驯皇子或是王爷。
“不...不是...明明我已经锁好了所有的门窗,你...怎么还会进来?”颜夕梨别过头,不想再看这只妖精。
“整个皇宫都是我的,还有什么我想去不能去的地方?”言下之意,他是指她这问题过于白目了。
“那...你来我房里干什么?”蓦地,她才想起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他会站在他的床前?!
“我不是告诉你我会来笼一宿月光吗?顺便来告诉你,一个月之后,我们将出发前往圣地,所谓的圣地,就是北硕国君所说的禁岛,你要提早做好准备。”说到正经事的时候,他的神情微微有些严肃。
颜夕梨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不表态不发言。心里却不禁低咒一声...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用得着站在她床边吓她吗。
“看来,你不反对,反正你反对也没用。途中颠簸,不少山路,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罢,他起身穿衣,不动声色的又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说来就到,说走就走,还真是个随便的人!看来下次她睡觉的时候得在门窗上加上双层保险了。不过她回想敛幕夜说的话,他说,圣女是开启禁岛的钥匙,可是这个所谓的钥匙该怎么做,会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他却没有说,自己更是一无所知。
她并没有恐惧,相反的,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禁岛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到来时那个温柔的女声,说让她到她该去的地方,那么禁岛会是她该去的地方吗?那里又有些什么。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起来再说。
说也奇怪,自从自己出席了那个宴会之后,自己身边的侍女就全部换成了温婉苗条的女子,自己的走动也不受限制了,一日之间变化如此之大,不过也好,落得她清闲。在古代的日子,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说起来真的是十分无聊。她在杂物箱里无意翻到了一个羽毽,到也可以小玩一下。
童年时代的颜夕梨踢的一手好羽毽,等被接到母亲身边有了名媛这个身份之后,这项运动被看为低等人玩的,从此她再也没有碰过毽子,只不过在这个朝代,她心中有个叫“自我”的小怪兽在慢慢挣扎着破壳而出,她由衷地想要做一下以前幼稚的事情。
说做就做,颜夕梨手持一支白色羽毽来到御花园内,可能是还早的缘故,御花园内竟一个人也没有,想必珑千渃的那些妃子们还在蒙头大睡吧,想来也好,不被人看到也免得尴尬...
“喂!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悠悠的从远处的亭子之内传来一声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女声,随后就听得“叮叮当当”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来者女子大约十八来岁,身穿粉色纱裙,腰间用奶白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甚是可爱。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才看到这个女子纤细的手腕上用红绳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那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好听的声音。
“唔...不在干什么。”颜夕梨有些尴尬的回答,居然被人看到了。
那女孩好奇地瞪大了双眼,一眼就瞥见了她手中的羽毽:“咦?是羽毽?”
看到她这么感兴趣,颜夕梨便把毽子递给她。
“哇~好漂亮的羽毛。”女孩子兴奋的节奏了毽子观察起来:“呐~你能教我怎么玩吗?”她突然笑了起来,两个眼睛形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真是个可爱至极的姑娘,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颜夕梨笑着点了点头以作答允,并拿过毽子亲身示范起来:“呐~像这个样子用脚踢它,很容易。”
“像这样?”刚看完示范,那个女子接过毽子便熟练的踢了起来,她身轻如燕,每一次转动铃铛就会响动,让看的人也不自觉充的满了活力。
第一次就踢得如此之好,颜夕梨不免惊讶,原本压抑的心情也疏散了不少。
“呼呼~这还挺好玩的哦~不过我正在画画,你要不要来参观一下我的劣作?”说完她拉起颜夕梨的手便往亭子跑去。
刚到亭子,那个女子便迫不及待地展示着她的画作。
待颜夕梨看清那个女子所画的风景后,更是不由得赞叹其画工之精湛。她在现代的时候学过铅笔素描,对画画还是略微有些研究的。
毛笔与铅笔的相差很大,素描更注重的是真实的细节,而毛笔更注重的是意境。北国飘雪,夏荷摇曳,斗笠披雪这种东方风景的典型,颜夕梨更觉得是只有毛笔才能描绘出来。
再看这个女子的画,她所画的是由这个水榭向外观望所看到的一池碧水,虽说用笔豪迈,但是笔锋婉转之间透着一股柔情,让人一下子猜到作画之人不是女子便是心思细腻之人,只是远处的景物略显萧条,无意之中透着一丝孤独。
相由心生,而画则能表现人心。
“我呀,整天都很无聊。皇兄基本都不和我玩,我又和后宫那群女人处不来,那些下人还老是管着我不让我去外面玩,我就只能趁着清早没人的时候来这画画打发下时间。你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话真的好无聊!”那名女子嘟着嘴一直抱怨着,语气又像是在控诉不自由的人生,她的眉头微蹙着,似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