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倾泻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违和感。他转头,笑的灿烂:“逆光,你回来了。”但很快的,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不允许和黑羽这么亲密吗?我会吃醋。”
紫衣少女听闻,放开了虎摸着黑羽的手,朝着白衣男子吐了吐舌头:“连黑羽的醋你都要吃!小气鬼!能配得上我黑羽的马儿,必定是母马中的母马!”
那少女刚说完,就立马像个灵活的兔子一样扑上前去,一头扎在了白衣男子的怀里,圈住了他的腰身。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猜猜,你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她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如新莺出谷
那白衣男子拎小鸡一般地拎起少女:“告诉你多少次啦,要叫夫君,下不为例。”随后他又溺爱地环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身,金色的眸子闪动着一丝笑意:“看你一脸劳累的样子,还想着吃。”
少女眨了眨灵动的黑眸,一脸理所当然:“虽然我们可以不要吃饭,可是人间的食物真的很美味诶!而且...人间把夫妻面对面吃饭称作举案齐眉...”说道后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
那白衣男子轻笑出声,嘴角温柔的弧度始终没有消散下去:“笨蛋,举案齐眉说的是妻子用托盘送饭时把托盘举得跟眉毛一样高。形容夫妻互相尊敬、十分恩爱。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是我对你举案齐眉哦。”说完,他优雅地举起那壶陈年佳酿。
紫衣少女顿时尴尬万分,该死的雪鲤又乱教她人间的成语!害的她出糗了!她嘟了嘟嘴巴,接过了那瓶佳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拿起桌上的筷子品尝起桌上的美味...
绿草,红花,竹楼,银书,清泉,黑马......还有一对璧人,构成了一副唯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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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刚才的紫衣女子,正是她自己。她唤那金眸男子,她这次看的狠真切,长得很像...珑千渃。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雪顺着屋檐悄然滑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似叹息似挽留。颜夕梨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大雪,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如果这样的梦只做一次,那么纯属偶然,可是她接连做了两次!都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绝对不是偶然!她越来越疑惑自己的前世到底是怎样,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雪鲤又是谁?
她又想起了穿越时的那个女声,说让她回来。那她该回去哪里?是南景国,还是那个仙雾缭绕的地方?更或者是其他地方...
那个女声又是谁?
脑子又是一片混乱,自己想太多也没用,该知道的真相迟早都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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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大雪停了下来,屋外的空地上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都说下雪不冷消雪冷,看来气温要比之前更低了。
打开殿门,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虽说冰冷刺骨,比起那个满是炭味的屋子来,却也说不出的清新舒爽,感觉整个大地都被浣洗了一遍。
颜夕梨很喜欢下雪,因为下完雪后,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能够遮盖掉所有看得到的污垢。她以前生活在一个江南城市,一年只下一场雪,有的时候干脆不下。除了有一年雪灾连续下了半个月以外,其余基本都是小雪。
门口积雪已被下人们铲除了,但是殿前的积雪还未清除,可以堆个雪人什么的。
说干就干,颜夕梨搓了搓双手,扶住了一根黑色大柱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积雪的深浅,还好不是很厚,也就没到了脚踝处,按照这下雪的程度来看,绝对不止这点深。
可能她探脚的地方是最浅的吧,越往远处走,积雪就越深,深的地方可以没过她的腰身,可能门前的雪也被铲过吧。
由于看不到地面的关系,她也没敢往深处走,怕脚下踩空那就完蛋了。
试探过后,她放心地踏进了雪地里。蹲下身子,握了一大把地上的白雪,揉成了一个小小的雪球,然后再将雪球放在地上,顺着雪地慢慢翻滚,雪球就会越来越大。
由于一直把玩雪的缘故,她的双手只觉得出奇的寒冷,往手上哈着热气也没缓解多少。不过她现在玩心很重,倒是可以坚持完成她的杰作。
等到雪人堆完的时候,她累的背上都是汗,只有手被冻得通红,没有什么知觉。将双手放在脸上,觉得好了很多。
再看看雪人,很是开心。这个雪人被她堆的很大,与她齐肩的大小,不过雪人堆好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是雪人的鼻子与嘴巴!
颜夕梨跑进了殿内,在屋内搜罗了一圈后,又很快出来了。雪人的眼睛,自然是安上两颗黑珍珠。这两颗黑珍珠一看就是很昂贵的货色,珠体还泛着丝丝光泽,雪人的眼睛立马变得精神起来,很是可爱。
雪人的嘴巴,她在手指上洒了一些胭脂散粉,轻轻地描绘出了一抹红色的弧线,雪人就微笑起来了。
至于雪人的双手,她拿了一双黑檀木筷,小小的双手很是搞怪,有点像卡通人物。
完成后的雪人笑的美好,倒为这毫无生气的寝殿门口增添了几分生气,颜夕梨看的很是满意。
“这小人的面貌被你弄的好是妙哉,可它的两颗眼珠,可是这世上少有的东海黑珠哦。”一旁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略带欣赏意味的开口。
他步伐及轻,踩在雪地上都没有声音。颜夕梨回头瞄了一眼来人,她的眼神从他的身上一掠而过,没多做停留,然后又回头专心致志地弄她的雪人。
黑色泛青的头发,碧绿如蛇眼的眸子,是那个冽王,可惜她并不打算与他搭话。